“我要报复他。”

出乎意料地,男孩没听见任何反对的话语。

无论是从自己的兄弟姐妹处还是黑泽阵,他们都默许了自己的行为与妄想。

“你当然可以报复他。”

穿着黑风衣的银发少年注视着他说:“可问题是,你要怎么才能报复得了他?”

“滴——”

“欢迎回来,密斯卡岱实验员。”

毫无起伏的女电子音是他某个哥哥的手艺,可惜他没能挺过一场试验物为自己的实验,死在了手术台上。

在那次将他们全部放出实验室后,幕后的那位先生就给他们每人配了台无法上网的手机,并利用他们出生时被植入的芯片对他们进行了整合,全部含括进一个特制的聊天群里以方便他们工作。

听说这个群已经成立了很多年,在男孩还没出生前就已经收纳了他的很多哥哥姐姐。

男孩自嘲般地想:或许那些人还没等他进来就已经死在了手术台上。

春天的花开了又谢,而他们这样的量产品的出现只要一个人的点头。

实在荒唐。

人不是人,物不是物。

而赝品却始终只能是赝品。

少年人的目光穿过无数道阻碍,望向了被关押在最内侧的男人。

“你想报仇吗?”

他穿着实验室下发的白大褂,端着要为那人注/射的药物,冷冷淡淡地站在一边问。

那人似是很久都没说过话,闻声动了动脑袋,用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去看眼前的少年。

他张着嘴,“嗬嗬”地笑着喘息。

“哪来的小屁孩?滚开……滚!”

那人竭力地嘶吼起来,像是一只被困笼中的猛兽。

“怎么了?!”

有人闯了进来,质问少年。

“他怎么了?”

“情绪不稳定。”

少年已初具未来的冷酷,他垂着眼斜瞥那矮小的研究员,“懂了吗?”

“是……”

“你,你们!都该去死!去死啊!去死!”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少年忽然抬声,扎下乳胶手套,扭头看那被困住的人。

“要活着。”

哪怕万分卑微,痛苦扭曲地活着。

“用束缚带吧。”

少年淡淡地说:“让他清醒一下。”

“我马上回来。”

实验室外,某公厕内。

“呕!”

有人曾说,胃酸会腐蚀喉咙。

但那人却不知,究竟要抑郁到什么程度才会引发这生理的绞痛。

水扑在脸上,让少年多少冷静了些许。

他掬了一捧水来漱口,方才胸中翻涌着的恶心感这才勉强压了下去。

“擦擦吧。”

淡漠的男声自身后传来。

穿着白大褂的成年男人头发理得很短,斜睨过来的样子很凶。

他自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犹豫片刻,这才扔给了少年。

“……多谢。”

少年也不矫情,接过手帕擦了擦生理性溢出的泪水。

这方手帕很软,洁白的帕面修着一朵花。

——绝不属于眼前这个男人。

“她看见你神色不对。”

男人没过多解释,重新收起手帕就要向外走。

“走吧,那些人可不会给我们休息的时间。”

“我……你知道里面那个人?”

脚步顿住了。

男人近乎惊奇地看着少年,“你不知道吗?也对……你们是新来的。”

他掏出烟盒,向门口不安等待着的黑发绿眼的女士挥手。

女士长得很温柔,绿色的眼睛盈盈得像春日里的一掬泉水。

少年知道她,那是早些年就加入了实验的某个姐姐。

她的基因有些问题,导致她不能说话,但她的科研能力很强,前些年就与其他研究员合作,参加进更深入的项目。

“你先回去吧!我再陪这个小子呆一会儿。”

见那抹白色逐渐消失在眼中,男人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掏出了烟盒。

“会抽吗?”

他问。

少年摇头。

他没抽过,但他见过黑泽阵抽过,浓烈的尼古丁与薄荷味一同散开,像是青天白日里的一个梦。

“成,不抽好。”

男人点烟,眯着眼睛看喷出的烟雾。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因此他用手遮住了这份难得的阳光。

他说:“依靠别的东西过活的感觉可不好受。”

“喂,小子,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方才面对山本的时候不是还很拽吗?”

少年垂着头。

“因为看见了‘真品’而对自己产生了厌恶?还是一时难以接受我们的源头仅仅是个被关押起来的废人?说话。”

男人抽的烟与黑泽阵不一样。

头昏目眩的那个午后,少年只是这样想着。

就连多年后,他无数地去回忆,也只能想起这件事。

像是什么记忆的断点一样,他忽然察觉,原来黑泽阵已经占据了自己人生这么大的部分。

就连去嗅到一个人的烟味,都会下意识地去与黑泽阵比较。

他那天怎么回答的?

噢,是:“我不知道。”

少年撑在洗手台上,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我不知道是什么感情……”

他拽住自己的领口,那种汹涌的沉闷感又在冲击着胸腔,而后在他的前额化作呕吐的伊始。

他又开始干呕了。

“看起来的确很严重啊……现在的小孩抗打压能力这么弱吗?我记得我当时也没这么大的反应……”

男人嘟囔着,凑上前来给少年拍背。

凑近了看才发觉,少年瘦得惊人。

修长的骨骸正在迫不及待地伸展,而皮肉却没能跟得上趟。

男人跟拎猫儿似的捏了捏少年的后颈,却发现那只是一层苍白的皮。

顿了顿,男人下手时明显收了劲。

而手下的那人还在不甘地问话。

“你知道他的身份?”

多稀奇啊,我还知道他是为什么而背关起来的呢。

回忆起那人上次出逃而导致的大火,男人问:“难道你知道?”

“我……”

“从你那行动组的小男友那得到的信息吧?”

“他……”

“那是我们上头那位的孙子。那位先生为了自己能延年益寿而将他关了起来。”

很委婉的回答,少年想。

他尽量装得天真,“为什么……”

男人带着笑看了他一眼,抓乱了少年才开始蓄的半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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