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么?”
贝尔摩德一脸好奇地看着方才“咚咚咚”跑出车又跑回来的大老板,提出了她作为资深打工人的疑问。
“哦。”
屑老板回答:“我在看一个为我献身的小英雄。”
“我直觉你在讲一些不好的事。”
贝尔摩德很警觉地阻止了西川贺接下来的话,她在西川贺手下打工十年,作为帮助对方推翻乌丸莲耶的老人之一深知对方的尿/性。
“你怎么可以这么怀疑我!”
西川贺西子捧心,仰倒在副驾上翻白眼。
“作为你的老板我真的很伤心。”
“得了吧。”
贝尔摩德嗤道:“我还不知道你?”
她问:“你怎么知道基尔被监听了的?”
西川贺只是笑,“秘密。”
一个有关世界真相的秘密,他除了琴酒还没向别人分享过。
不过……
从这段时间看来,那些所谓“剧情”并不是不能改变的。
就像月影岛上的时间,就像麻生成实非但没有死,现在还在组织的安排下更名换姓进入了组织的医院。
真相被埋入地下,而日子还在向前进。
——特别是在他那群“兄弟姐妹”还在盯着他的时候。
西川贺转了圈手机,上面一个群正在不停地闪烁着消息。
大麻烦们正在群里不停地发消息。
【芬兰渔业:@俄罗斯老大,被干掉了?
AAA西亚热武器走/私:应该是的,不然按她的性子应该立刻就冒出来了。
中东代购:死了?谁干的?出来认领一下。
坐标罗马,直接单挑:啧,本来还想找她干一架的。
伦敦法律事务所联系人:谁死了?需要我去确认遗嘱吗?
法国美甲店:你直接去不怕被干掉?
伦敦法律事务所联系人:我们是直系亲属,有钱拿的。
美国计算机系教授:呵。
剑桥学生:呵。
奥地利钢琴修理厂:背法条背傻了。
宾夕法尼亚法官:傻/缺。
伦敦法律事务所联系人:有本事单挑,你们又打不过我。
伦敦法律事务所联系人:一群弱鸡。
伦敦法律事务所联系人:@日本酒厂
伦敦法律事务所联系人:来干人。】
西川贺直接把群设置免打扰,等那群活跃的家伙叠了几层楼这才慢悠悠地挨个回复。
【日本酒厂:死了,我干的。
日本酒厂:别在我地盘上搞事。
日本酒厂:否则后果自负。】
没再去看群里又发了些什么,西川贺将贝尔摩德递过来的耳机带上。
这群是他幼时实验室建立的,根据每人在组织的编号拉人,到他加入时已经超过数十万人。
而现在剩下的不过一万。
他们在群内不对自己的身份地址进行遮掩,并利用这点对彼此进行暗杀等活动。
——他们中只有一个人能成为真正的“人”,这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那样崇高又虚无的目标。
却是他们毕生的追求。
他想成为“人”吗?
西川贺想:自己是想的。
那样炽热又明媚的理想,足矣烫伤群里的每一个人。
他想作为一个真正人生活着。
而不是在每天都担惊受怕中与和自己一样的人们相遇,日日夜夜地提醒着自己是个赝品。
“告诉基安蒂和科伦,时机一到就狙击,不能再拖了,那群FBI也在附近。”
西川贺躺在座椅上,用手遮住阳光。
他冷声道:“任何阻碍我前行的人,都应该被碾碎。”
包括他自己。
“你在看什么?”
银色的头发已经很长,所以扎了个马尾的黑泽阵单手撑在窗台上,尚且青涩的面容已经显现出成年人的俊朗阴郁。
密斯卡岱伸手比了比自己与黑泽阵的身高差,羡慕地说:“你又长高了。”
“嗯。”
少年懒洋洋地回应着,他们虽然隔了一扇玻璃门,却从未间断过见面。
自上次的大火后男孩便与他还留在实验室里的兄弟姐妹被召集去了组织的另一个基地。
在那里他们被赐予了名字。
——密斯卡岱。
那位先生说他们都是密斯卡岱,都是组织的干部,都是他可靠的下属。
苍老扭曲的声音自屏幕的那一端传来,男孩听见他的一个姐姐笑了起来。
负责看管他们的金发女士看了过来,男孩的心提了起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位女士没对他们做什么,而是按照章程将他们各自带到工作地。
“接下来我们会对你们进行考核,你们会被分配去情报组,行动组,和实验室。”
“可是我们之前不都只需要配合实验就行了吗?”
有人举手。
好问题。
贝尔摩德心想。
要不是由于那场大火,这群孩子们根本就不会有机会出来。
然而也正是那场大火,烧毁了组织在日本最大的基地,也带走了无数的科研人员。
甚至让“那个人”跑了出来。
尽管后来组织的其他干部及时赶到,将“那个人”重新押回去,但被火烧去的可不能回来。
人,钱,物,被烧了又怎么能变回来呢?
所以他们的老板将他这些扭曲的孩子们放了出来,以做组织重建的消耗品。
“毕竟他们连人都算不上。”
那位先生是这样和贝尔摩德说的。
他看不见一直恭顺微笑着的女人垂下的眼中满是憎恨,自然也不会知道他的孩子们又有多想他死。
他自以为是,并洋洋自得,恶心粘腻得让人作呕。
偏偏自己无力反抗。
女人磕出一支烟,熟练地点燃。
甜腻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贝尔摩德近乎自嘲似地想,至少宫野夫妻死了。
他们死了……就代表自己的仇人少了两个。
多多少少也是件好事。
她注视着那群还不知道自己未来命运的孩子们,弹了弹烟灰。
“你好。”
低哑的声音自一侧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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