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月回过神,对着窗外喊道:“白兰,别吹了!三昧真火都要给你吹灭了。”
白兰倒挂在屋檐上,从窗户上方探出半个脑袋。她的头发垂到窗沿上,大半夜能把人吓死。白兰盯着江问月手里的书,好奇地问:“你在写日记吗?”
“正经人谁写日记。”江问月答。
话是这么说,不过她手里这一本还真是日记。
原主大概是个修仙事业狂,日记的每一页都记录着她的修炼历程,还夹了不少符箓、阵法、丹药、法器的笔记。
江问月正在研究一张插图,那是一幅庞大的组织架构图,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注释。
这图前后整整十几页都在记录合木宗的信息——成员、分支、资源分布,应有尽有。
江问月眉梢一挑。
合木宗,竟然是原主一手创立的。
这个宗门的架构出乎意料地简单,包括她这个“主事人”在内,核心仅五人。
其余四人皆听命于她,不过汇事人被特别圈了出来,旁边赫然写着两个小字——“难管”。
江问月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了。
至于基层成员,则分布在各地分舵中,每个分舵由一名舵主领导,下设若干暗桩。
江问月一时间有些恍惚。这哪是修仙宗门?这分明是要造反。
她掏出木牌,给叶菡回了一条消息。
她发的是——“合木成林,天下同泽”。
这是合木宗的口号。
白兰倒着看世界看腻了,从房檐上一个翻身跳进屋,抖了抖袖子,从里面摸出一只毛笔,准准地扔进江问月的笔筒:“刚路过你爹的屋子,听到了点有趣的事,顺手录下来了。”
江问月拿起毛笔,斜眼看向白兰:“你先把屁股从我的床上挪开。”
白兰嘟囔着站起来,不情愿地坐到地上:“你喊我来干啥?”
江问月也不废话:“我要查一下贺家。”
贺家作为四大世家之一,算上旁支至少有百人。白兰觉得头大:“那么多人都要查吗?”
江问月:“不用,就贺逍父子三人。”
白兰:“那三人在民间声誉极好,特别是贺清舟,听说普通人家找他驱鬼他分文不取,这样的人会有问题吗?”
江问月心想,他问题可太大了。
她原本只怀疑贺逍一人,但是贺清舟今晚出现的时机太巧了,明明可以明日出发,非要夜黑风高的从鉴省堂底下路过。
这么一怀疑,江问月又联想到回宗门时贺连叶的骏鸢,那散架事故也透着几分古怪……
三人排排坐,怎么看都有猫腻。
“查了就知道,”江问月道,“明日你扮作我的仙童,我们贴身去查。”
现在,不如听听她的好大爹又干了些什么。
江问月用灵力激活了那根“录音笔”。
江无事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处理完江墨成后,似乎火气不小,进门后“啪”地把门摔上了。
“去请修闻长老。”他吩咐道。
不多时,修闻长老赶到了掌门府。
随后,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江问月听到有人放下茶盏,清脆的声响在烛光摇曳中回荡。
这录音笔效果还挺好。
随后,江无事打破了沉默:“法兄,主殿上的事,想必您心中有数。”
“自然,”修闻长老放下茶盏,声音低缓,“未至无可挽回之地。”
“墨成的行事,确实有些不妥。可登塔祀在即,他这罪名若是坐实,他又如何能代表尚门?”江无事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微烦躁。
修闻长老轻轻笑了一声:“明白掌门苦心,我自会把事态控制在内部,外界不会知晓,可保江家威严依旧。”
“法兄准备如何行事?”
修闻长老:“泽境是一处好地方,既是惩罚,也能磨砺意志。其他长老看了,掌门秉公行事的名声不减;外界观之,不过以为江公子是去历练。等这风头过去,再将他放出来便可。”
江无事静默片刻,随后道:“好,就依法兄所言。”
“掌门英明。”修闻长老法君昊微微颔首,随后却意味深长地将话锋一转:“但另一件事,不知掌门打算如何了结——关于江问月。”
江无事的声音瞬间小了几分:“她毕竟是我的女儿。”
“正因如此,”法君昊语调平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掌门更该深思。她的灵根您真以为能瞒一辈子?这若有一丝风声传出,江家的根基必然动摇。”
“住口!”江无事猛地打断了他。
法君昊却不急不躁:“掌门,江问月活着,她便是一把悬在你我头顶的刀。您若护着她,就未必护得住墨成,更未必保得了江家的清誉。”
烛火声中,是一片长久的寂静。
过了许久,江无事才冷冷道:“此事先这样,莫要操心了。”
随后屋内便安静了,录音到此为止。
月光从窗户缝隙里倾斜到桌面上,照亮了半个桌角。
江问月盯着桌面发了半天呆,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边怎么也想杀我?
她觉得很是心累:“白兰,你觉得还有多少人想要我这条命?”
“想杀你?”白兰很吃惊,“那可太多了——合木宗主事人在逐日卫哪儿值五十两黄金,五块上等灵玉。整个大周谁不想发这财?”
江问月:……
好嘛,她刚刚还在这一人一人地猜呢,合着原来是大逃杀啊。
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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