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凌待得太久了,时金想起女巫集会时已是黄昏后了。走过去看来是行不通了,那就用飞的好了!

没猜错的话如今扫把飞行在城市中已经落伍了,当然女巫也不是骑扫地机器人出行的。飞行还得靠自己,幸好她已经积攒了一点奇亚了。她踏地跃起,在模糊的城市上空飞行。雨点轻轻地打在身上,她依旧看着山边的落日,眼睛里有一团暖黄色的光晕。

“你是······”到达时已经迟到了,她的位子上坐着一位陌生的女巫。

“抱······抱歉,昨天我缺席了,”她看上去很害怕,目光一直在躲闪,身子也别扭地缩着,紧紧地拽着身上略微宽松的黑袍裹住自己,像是要把自己包在黑色的伞里,“我是乌伞······”

“诶——好恶心,如果有城市十大恶心人物评选,我会把十个名额都让给你的。”吐槽女巫插嘴。

乌伞悻悻地闭上了嘴,卷曲的发丝垂下来挡住半边眼睛。

“不对,还有一个要留给炼金女巫。”吐槽女巫补充。

“小槽真是不惹人爱的孩子。”炼金女巫笑着敲她的头,对时金招了招手,“小金来我这儿站着吧,你的蜡烛还摆在这儿。”

吐槽女巫挨了一击,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啊,好想往‘小’来‘小’去的女巫脸上啐一口。以为装作有亲和力就能掩盖白痴的事实吗?再怎么装也还是猪头肉一泡啦。”

“你看上去身体不太好,要多吃点有营养的才行啊。”时金不在意乌伞占了自己的位置,关切地掏出了女巫服口袋里的奶黄酥递给了她。

“谢······谢。”乌伞颤颤巍巍地接过奶黄酥。

“对了,还要给炼金女巫一个。”她又从黑袍中掏出一个奶黄酥来。她很喜欢炼金女巫。

“打伞啦。”趁人不注意,吐槽女巫突然越过炼金女巫去打乌伞拿着奶黄酥的手,想将奶黄酥从她手上抢过来。然而看似娇弱的乌伞却意外地爆发出强劲的力量,始终死死攥着奶黄酥不肯松手。

“啊啦,真闹腾。”炼金女巫事不关己地避开她们,饶有兴致地看着。

“啊,居然不松手,真不懂事,”吐槽女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其实也不是我想吃啦,但你有东西不应该先分给我吗?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你。”

说着她攥起拳头高高举起,时金见状赶紧护在乌伞身前,不得已说:“我明天也给你带好了!”

“啊——?是吗?好吧,还不错,好吧。”吐槽女巫坐了回去。

“好坏······”乌伞两只手一起掩面,哭得很凶,发出的声音却很小,可能是怕别人觉得吵吧。时金看她那么可怜,就像对待小猫那样轻轻把她抱在怀中,悄悄说:“我给你带两个。”

“我听到了!”吐槽女巫说。

“喂!一个二个叽里咕噜地吵死了!”增殖女巫没来由地愤怒起来,粗野地踹了一脚圆桌。

“怎样?你很想打么?”吐槽女巫满不在乎的样子,“性激素分泌失调的家伙。”

“哈?”增殖女巫猛地拍案而起。

“天天哈哈哈的你二次元搞多了吧你。”

时金急忙拉住了炼金女巫的衣袖:“怎么办?她们又要打起来了。”

“我倒也很想看她们打起来呢。”

“诶?为什么?”时金不解。

“别忘了大家都是为了成为大女巫来的,说不定很快就要开始自相残杀了哦。”炼金女巫说。

她的话点醒了时金,时金开始沮丧起来,“我不想那样······”

炼金女巫一手抚脸,“嗯,不过还要举行祭祀仪式呢,这样每天都打起来的话也太······”

“昨天是她先挑衅我,和我没关系。”幻影女巫撇清自己的关系。

“少说胡话了!”增殖女巫大吼,屋顶要被掀翻了。

“吵死了!智障女巫可以去吉尼斯申请世界上最吵的狗的记录了!”吐槽女巫捂着耳朵,然后又气愤地指向幻影女巫,“还有你个白痴!昨天可是差点打到了我啊,我哎!”

“血溅到脸上也算受伤?”增殖女巫插了一脚回来。

“那是我的脸啊,你有意见吗?”吐槽女巫很激动,“这可是承载着世界第一美貌的脸哦?你们的脏血能玷污吗?”

“你的又怎样?你的脸饿了能当饭吃?”增殖女巫不服,“在意外貌的人全都蠢的没边。”

“昏人一个。”吐槽女巫不服。

“的确。外貌只是区分人的工具之一。”幻影女巫开口。

“昏人两个!”吐槽女巫大骂。

“唯独不想让你帮我。”增殖女巫撇嘴,略显嫌弃。

“请大家······不要吵了······祭祀仪式还没举行呢······”乌伞小声地开了口,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那些话。

“恶心的家伙能不能闭嘴啊?”吐槽女巫拿她撒气。

乌伞吓得抖了一抖。劝阻无效,她只得自顾自地低头,拆开奶黄酥后一口吞了下去,像是几天没吃饭一样。吐槽女巫的视线顺着香味转移到这边,时金和乌伞又紧张起来。

“啊——白痴,奶黄酥只会越吃越不健康啊。幸好没吃到,这种东西对大脑也太不友好了。好险好险,差点就被白痴女巫害了。”幸好吐槽女巫放弃和增殖女巫对线跑过来吐槽了。

“可是奶黄酥里面有鸡蛋啊,”时金听不懂她的嘴硬,指着包装袋上的图案不解地说,“你看,白色的是蛋白,黄色的是蛋黄。”

“白色的是麻糬,黄色的也不全是蛋黄,白痴!”吐槽女巫纠正她。

“说起来,昨天回去以后,我把大家比武时的样子画下来了。”时金掏出一张蜡笔画展开。

吐槽女巫闻言凑过来,难以置信地指着她的画,一下笑喷了:“嗯?哈哈哈······徐悲鸿什么时候和毕加索联动了。”

“咦?”时金没听懂,看着她手指的方向,解释道,“这不是徐悲鸿,这是增殖女巫。这是我第一次画人!你不觉得很惊艳吗?你看这个,我很小心很小心地画了很久哦。”时金指着画里的女巫帽。

“Wow,W,O,W.”吐槽女巫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拖长,敷衍得假声假气。

“很可爱啊。”炼金女巫大方地夸赞。

吐槽女巫有点跳脚了:“哼,连拜金女巫都这么说你,看来你这画确实不怎么样。我可是各类绘画都精通的,而且全都是我自学。我可是无师自通的天才,明白了吗?你这椅子的透视根本不对······”

“不可以在我的画上乱涂乱画!”时金把画护住。

“你那才是乱涂乱画!”被拒绝后吐槽女巫恼羞成怒,“白痴,你就一辈子画白痴画去吧!”

时金又珍惜地看了看自己的画,突然发现了什么,“好像眼睛这里确实有点问题······”

“喂——智障女巫,她刚刚说你眼睛有问题。”吐槽女巫张口就来。

“咦?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时金急着解释。

看着气势汹汹走过来的增殖女巫,时金还以为她生气了。谁知增殖女巫只是拿起她的画,从上往下扫了一眼。

吐槽女巫趁势火上浇油:“你看!她都把你画成那样了。”

“Well done的嘛!”增殖女巫很高兴,指着纸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问,“这个是我吧?”

“你能看懂啊!”时金也很高兴。

“这有什么不能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画我呢。你别听这白痴在这儿瞎说,你这画放什么卢胡宫完全没问题!啊,这个是机······幻影女巫吧,画的是昨晚战斗快要结束那会儿?”

“没错!”

没看到好戏,吐槽女巫恨得咬牙切齿。增殖女巫也放下画开始料理这边的事,表情瞬间凶狠起来。

“不许惹是生非!”她猛地一踹吐槽女巫的凳子,“你爹妈没教你好好和人相处是吧!”

出人意料的,吐槽女巫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一动不动,灰蒙蒙的眼睛死气沉沉,好像天空被云的幕布严丝合缝地遮住了。

“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父母?”增殖女巫又试着说了一句。

这句话也像是被过滤了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看来这下怎么骂她都不会有回应了。增殖女巫挑了挑眉,兴致一下子来了,学着对方平常的样子说:“真是平平无奇的女巫,连女巫帽都没有,普通到令人叹息啊,唉——”

“普通?你没事吧你?闭嘴,闭嘴好吗?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城市噪音污染很严重吗?”吐槽女巫突然回过神来,攻击的话像连珠炮弹般喷出,“先学学怎么说人话吧,白痴!”

“你嘴有多动症是吧?碎成这样。”增殖女巫愤起,手变形成一把包裹着角质层的肉质刀刃,横在了身前,“看来你意见很大啊?”

要论肉搏自己打不过她,现在拔刀又暴露得为时过早,硬干肯定干不了。吐槽女巫非常不爽,但是自己的命也挺要紧。虎弱被犬欺,猴子偶尔也是能当霸王的。这样的话,就只好挑个脾气好的欺负。

“白毛女,看什么看!以为染个白头发就能装老年人吗?我可不尊老爱幼!”她头一扭,又嚣张跋扈起来,“就算你没长眼睛,我也知道你在看我。真没礼貌!”

幻影女巫回过神来,刚才她一直在看窗外,没想到自己会变成新靶子,一时不知道要回应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在听。”

吐槽女巫计上心头,“难道你没看出来她刚才在指桑骂槐么?她说‘普通’两个字的时候其实是看着你说的哦。”

幻影女巫依然很平静,看来这招对她无效。

“而且她又喊你死机械人!你也听到了吧?她刚才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吐槽女巫添油加醋,“我可是世界上洞察能力和分析能力最强的人,她心里一定在看不起啊白痴!”

“我生气了。”因为表情看不见,所以她只好把自己的情绪用言语表达出来,“下水道蜥蜴。”

“哈?明明昨天已经约好了谁也不说谁的!”增殖女巫来气了,“原来是谎言一则······”

“那也是你先动口。”幻影女巫毫不相让。

“果然没办法和你这家伙好好相处!”

“那么取消约定。”

“再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俩就趁热打铁打一顿吧!我今天可是特地带了爆米花的——”

炼金女巫立刻捂住吐槽女巫的嘴。

“啊啦,既然大家都回到正轨的话,那么现在开始我们的祭祀仪式吧。”她及时提议。

“你们的祭祀仪式?原来你们都已经死了吗?是被声音恶心的幻影女巫蠢死的吗?”吐槽女巫说。

“什么祭祀仪式?”幻影女巫没有理她。

“血祭仪式。昨天不是说过吗?根据女巫委员会的指示,我们要完成血祭,起誓为城市和女巫委员会献出一切,集会才能正式开始。这是今天下午留在桌上的信,上面有详细的步骤。昨天有事耽误了祭祀,今天就被批评了。看来不能再拖了。”炼金女巫将桌上的一张信纸滑过去,又补充,“我嫉妒来得比我早的人,所以第一个看到这封信哦。”

“祭祀仪式具体要做什么呢?”时金接着问。

“以鲜血为系,奇亚为祭,滴在每个人的烛焰上。”炼金女巫用锋利的指甲划破右手食指,做了个示范。

“啊,要出血的啊,我不干了。”吐槽女巫起身要跑。

炼金女巫伸手抓住了她的后领,轻而易举得像是随手抓住一片落叶。

“抓我干嘛?我不是女巫啊,我连女巫帽都没有。”吐槽女巫狡辩道。

炼金女巫不吃这一套,还是紧紧抓着不放,“小槽少说谎了,普通人怎么可能有资格参加女巫集会呢?光是在这个时段进入释朱山都不可能吧。”

释朱山有前任女巫设下的结界,集会期间非参赛者不得进入。

“那么其实今天来的是我的『城市』啦,没有『女巫』的能力的,不行······”她嘴上这么说着,看上去却一点也不慌张,“我的血在我体内待得好好的啦,我可是个很爱惜身体的人啊,流血的话血红蛋白少了大脑要供氧不足了。”

“我有很多办法让小槽闭嘴哦,小槽想试试吗?”炼金女巫不由分说地将她扯回了座位。

“虽然很害怕,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时金也加入劝说。

“啊——这么说是你要求我一定要这么做吗?”看着单纯的时金,吐槽女巫突然来劲了。

“嗯······好吧,那就是我要求你一定要做吧。”时金也单纯地上当了。

吐槽女巫二话不说心甘情愿地割开皮肤,任血滴到滚烫的烛焰上,丝毫不吝啬。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一切进行顺利时,她突然抽搐起来,半个人瘫到了椅子上。

“怎么了?”大家都震惊了,看她这样子不是中风了就是被历届大女巫的鬼魂附身了。

“我······”吐槽女巫依旧抽搐着。

“是因为祭祀吗?”时金急了,跑到她的身边,“原来你不能流血吗?”

吐槽女巫一边抽搐一边点头,如果不是此时此景一定会被误认为是哪位摇滚巨星。

“啊······对不起,都是我强迫你才会这样。”时金很自责。

吐槽女巫又开了口:“白······空白女巫快过来·····”

也许现在还有救!时金赶忙跑了过去,吐槽女巫低声念叨着什么,她不得不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才能听清。听了吐槽女巫的话,她的表情严肃起来,立马掏出了口袋里的最后一个奶黄酥撕开后喂了过去。

“小金,她和你说了什么?”炼金女巫觉得事情不对。

“别······”吐槽女巫想制止她,奈何为时已晚:

“她说她晕血,要吃奶黄酥才能好。”

“白痴!不能说出去啊!”吐槽女巫急了。

“诶?”

“啊,原来是这样啊。”炼金女巫笑,“那么正好,我有带晕血药哦。”

“你不会真以为我怕你吧!”吐槽女巫死死捂住嘴。

时金还沉浸在挽回自己错误的喜悦中,没注意到身前这俩人也差点就打起来了。

“血祭之后还有第二项仪式,”大家都完成血祭后,炼金女巫起身,手指蘸了蘸随身携带的圣水在桌上画出了齿轮的形状,“请大家在附近找到青苔、蛛网、红土、枯叶、玻璃碎片、锐石这几种物品,放在桌板正中央齿轮的格子内。”

“哈?好麻烦——怎么还有?”吐槽女巫又拖长尾音耍赖。

“我会给每个人分配任务,不过我自己要找的已经找到了哦,可以边休息边看你们忙碌呢。”炼金女巫不理睬她,摘下腰间挂着的药瓶,将里面的枯叶放到正对着自己的那格里。

女巫们一边极不情愿地吐槽或谩骂着,一边懒懒散散地动身寻找。唯有时金很热切,她对一切新奇事物都很热情。

时金的任务是找到蛛丝。多数女巫都到屋外了,屋内只剩下她和寻找玻璃碎片的增殖女巫,以及在椅子上闲坐着的炼金女巫。

增殖女巫满屋翻找。这座山也就这里还和城市沾点边了,万一运气好一百年前有酒鬼女巫之类的把酒瓶子带来摔碎了呢?

“我回来了。”幻影女巫这么快就找到了,把找到的黑土放在桌上。

增殖女巫凑过来瞧了一眼,有点错愕:“搞不得吧!”

“什么?”

“你色盲吧,这哪红了?”增殖女巫破口大骂,“净捣乱。”

幻影女巫把红色滤光片举到她眼前,说,“透过这个看就是红的。”

双方沉默了半晌,幻影女巫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神经病。”

增殖女巫气糊涂了,一时都不知道要从哪里气起了,“你二臂吧你!”

“请不要污言秽语。”幻影女巫平静地说。

“哈?二臂二臂二臂二臂······”

幻影女巫捂起耳朵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折回来把桌上的黑土带走了。

这屋子大概很久没打扫了,时金很快她便在破木柜上方的角落里发现了断裂的蛛丝,拣了不知是哪位古老女巫留下的扫帚去够,但无论她怎么踮脚都还差一点距离,偏偏她完全忘记了自己会飞。为了够得再高一点,小小的身躯不断贴近木柜,脚下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咔嚓”。

咻,仿佛戾风袭来。时金转身,只见增殖女巫的手掌挡在了她的额前,替她挡下了从暗处放出的利箭。

“笨蛋,难道想死了偷懒吗?”增殖女巫怒吼,表情因吃痛而有些难绷。

这是时金第一次离她那么近。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气氛,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增殖女巫那两颗尖锐的虎牙,不由地上前摸了摸,额头也被利箭戳破了。

“喂,你干什么!”增殖女巫吓得退后一步,急忙拔下了贯穿整个手掌的箭。

“你的牙齿和箭头一样尖,不会伤到自己吗?”时金认真地问,无心顾及其他。

“你在小看『增殖』的力量吗?”增殖女巫握紧手腕,利箭留下的伤口很快愈合了。

时金看呆了,指着自己额头正中的红点问:“那这个你也能治好吗?”

增殖女巫挠了挠头,“我不能增殖外物啊。”

“那你能长出两个脑子来吗?”时金问。

“混······好像有道理?”增殖女巫试了试,然后说,“不行,违反规则了。一个头里不能有两个脑子,不然会爆炸。”

“那你可以长一个我的『城市』出来吗?”

“别问混账问题!”

两人还没聊完,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是依旧端坐着的炼金女巫。

“小增······好敏捷的身手呢······”她露出嫉妒而怪异的神情。

“你又犯病了是吗?”增殖女巫看上去早已习以为常。她们在饮食方面有固定来往,也算熟人。

“小增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炼金女巫故作惋惜状,随即又妩媚一笑,“把那支箭给我看看吧。”

增殖女巫随手把箭扔了过去。炼金女巫手指轻绕,箭灵活地一转,突然向增殖女巫掷了出去。增殖女巫熟练地侧身避开,箭在空中拐了个弯后又回到了炼金女巫手中,犹如沙砾熔为了液态。

“不是纯金。”炼金女巫下了定论,从腰间摘下一个空药瓶打开,熔化的金箭流了进去,“不过也收下了。”

“嘁,纯金才值钱吧?不像你那堆破烂。”增殖女巫不屑,“不过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时金也没多想,依旧举起扫帚想去扫蛛丝。增殖女巫见状拦下了她,担心再次中暗箭,不得不增长手臂替她把蛛丝取了下来。

炼金女巫看看时金,又看看增殖女巫,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增终于交到新朋友了吗?好羡慕啊。”

“少胡说了!谁要和这种废物做朋友啊!”增殖女巫表情凶狠,“再乱说就宰了你。”

炼金女巫很委屈,“不要这样说嘛。你是吃我的饭长大的,我好歹也算你半个妈啊。”

“再说一个试试。”增殖女巫气得牙齿打颤,整个人看上去快冒烟了。

时金不明所以,乖乖将蛛丝放到自己那格后天真地问:“小增要找的是什么?”

“别想套近乎!”增殖女巫正在气头上。

“套近乎是什么?昨天听凌也说了。是套圈游戏吗?”

“小增要找的是玻璃碎片哦。”炼金女巫替她回答了。

“那我帮你找吧。”时金唱了起来,“伤过的心就像玻璃碎片。”

“什么怪东西?”增殖女巫一愣,“这大仙儿,我喝醉了都说不出这种话。”

“你帮了我,我当然也要帮你啊。”时金说。

“你······”增殖女巫一时不知所措,“谁要你帮啊!小看我吗?”

“这座山好像没什么人,没人的话也不会有玻璃碎片啦。”时金自顾自地说。

虽然那样说了,增殖女巫还是顺着她的话想了想,说:“是啊,只有这座屋子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但是我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玻璃碎片啊。该不会是耍我吧?”

“嗯······”时金沉吟,突然灵光一闪,“没有玻璃碎片,那就创造玻璃碎片好啦!”

增殖女巫难得冷静下来,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突然发现了什么,“哦,有了。”

她走到门边,拉开了腐旧的窗帘,对扑到身上的灰尘毫不在意。光难得地从窗帘背后的小玻璃窗里照了进来。

“一破屋子还安窗干什么?难道真有人会住在这里?”她嘟囔道。

炼金女巫无所事事地接话:“有哦,以前的女巫委员会经常聚在这里。”

女巫委员会,时金记得邀请函的署名就是这个。

“还以为是死人屋呢。”增殖女巫抬起手臂握紧右拳,臂上的肌肉飞速增长,全身卯足了劲后猛地一拳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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