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晏醴如约来到了石府,只是这一次,她还带了一个药童,说是药童,却比身前的晏醴还高了一个头。
石太夫人问起,晏醴答。
“他啊,啊是郁公子派来来给我拎药箱的,石小少爷尊贵,郁公子嘱咐过,让我一定不得怠慢。”
果然人人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的,原本石大娘子还对她不大放心呢,见到郁公子竟还派了个药童跟着,便知这个叫作巫咸的女子虽是个小姑娘罢,当的上郁家的看重,必然医术不俗。
这一回来石家便对晏醴更加恭言敬语了。
晏醴照常给石小少爷把完脉后,借口让药童也挪步到了床榻边来。
借身形和衣袖掩饰,药童的双指搭上了床上昏迷不醒的石小少爷的脉搏处。
片刻,只在晏醴能看到的角度,药童眉间一蹙,以微不可见的动作对她挑了挑眉。
晏醴趁药童的手从石小少爷腕间移开,一双媚眼迅速转向一旁紧张等候结果的石太夫人,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让闲杂人退下。
石太夫人干脆利落地屏退了下人,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晏醴、药童、太夫人和一位年迈的嬷嬷,看着是太夫人信任的人。
晏醴目光转向那位悄无声息侍立在旁的嬷嬷,太夫人知道她的担心,温言道:“你放心,刘嬷嬷是府中的老人了。”
晏醴点点头。
其实她还是不放心的,这个府上谁都有可能是害石小公子的凶手,包括这位刘嬷嬷和石大娘子在内。
只是她眼下只能暂且相信石大娘子的拳拳爱子之心,这是她唯一可以入手的地方。那便利用这一点找出凶手。
晏醴拱手道:“太夫人,不知上次茶底中事进展如何?”
刘嬷嬷在旁从袖中掏出一张名录,递上来,瞥眼间,嬷嬷指尖上的小红点在晏醴眼下一闪而过。
“上面皆是这三日出入府的人员名册,”刘嬷嬷道,“抛去每日定例出府采买的和出府公干的,就只有一人形迹可疑。”
说着,她指着最下方的两个人名道。
“正是公子身边的丫鬟荷儿,那日她照例去灵陀寺请大师前来给做法,请回来的却不是大师,而是个尼姑,她说大师接了其他人家的法事,无法拨冗前来,遂请了位尼姑来,我遣人去灵陀寺问过,那一日大师就在殿中敲经,根本没人来请过他做法。”
听到这,晏醴与药童对望一眼,两人心领神会。
石太夫人耐不住问道:“灵陀寺?那不就是……”
她似乎欲言又止,只目光炯炯看着刘嬷嬷。她转而抓住晏醴的手,泪珠便汹涌如浪卷了,泣不成声。
“我儿到底什么病啊?还能不能治?您倒是给个准话啊!”
晏醴安抚石太夫人的情绪:“您别着急,我实话实说,公子是中了巫术。药石无医,惟有找到下咒之人,则咒怨可解。”
闻言,太夫人腿脚一软,不禁踉跄,亏的身旁的嬷嬷眼疾手快,伸手一揽稳住她欲跌的身形。
“什么?巫术,我儿一向与人为善,待人有礼,从未与谁有怨啊!谁会做这样的事情!”
石太夫人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来。
晏醴知道在这种时刻安慰劳什子的都是无用的,于是径直打断石太夫人的神伤,切入主题。
“大娘子,还是快找出凶手要紧,小公子这样子,怕是撑不了多长时日了。”
说完话,开了几副药方,好不容易摆脱了拉着晏醴的手掩面而泣的石太夫人,二人这才出了府。
药童摘了那灰白式样的小方帽,折了两折,拿在手上作折扇状,扇了起来。
眼看大难当头,还有这般闲情逸致的,寒冬腊月扇子不离手,不是郁雾还是谁?
见坐在马车对面的晏醴在思虑着什么,他倚着腰后软垫,懒懒道。
“这事怕是没这么简单吧。”
晏醴应付他:“自然。”
郁雾对她对自己敷衍的应答很不满意,一条蜈蚣状的沟壑便立刻爬上他的眉梢,许是意识到自己面容的不雅,遂又立马舒缓了眉头,优雅喝斥道。
“我看你是又要作妖了,告诫你一条,别卷进人家的家务事里,否则,你连自己是被毒死的还是被大刀砍死的都不知道。”
晏醴不经意点点头。
“我知道,必要时我自然就抽身了,你看今天我也没继续说下去,就让他们自己查。”她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而且,我被郁公子训练了这么久,想毒死我怕是不太容易。”
郁雾对她这不把自己命当命的行为也十二分不满,这刻才真正板起脸来。
“晏醴,你到底为了什么非要卷进这一堆事里?”
晏醴笑意不减,左右看了下,说悄悄话般拢手低语。
“不瞒师傅,石家给的报酬太合我心意了,我实在不忍心拒绝啊!”
郁雾冷笑着盯着她,啧啧咂舌,一脸毫不相信。
晏醴又堆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颇有些郁雾的漫不经心意味。
“好吧好吧,是因为石家的小公子和我师傅一样好看,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看不得俊美少年落风尘。”
郁雾觉得有些奇怪,却说不上哪奇怪,怎么觉得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
这些日子她被训得越来越没正形,幸好他也习惯这种硬话软说、重话轻说的方式,悄然压抑下预备上扬的唇角。
奇怪,明明知道她说的尽是虚假的恭维话,还是不由得升腾起一阵没来由的自得。
晏醴却忽然坐直身子,难得正经起来,道。
“你听那刘嬷嬷说的话没有,她说的可与我们查到的不大一样,虽然没有错处,却有漏处。”
郁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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