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名的秀女依次进入偏殿,里面时不时传来秀女们的惊叫,令外头的秀女们忐忑不已。
“御使台御史程衷之女程墨。”
从闻人涟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程墨几步上前:“我在。”
闻人涟抬眸看了她一点,点点头:“进去吧。下一位……”
偏殿之内,已经有十几位面容严肃的老嬷嬷等候在侧。
一位嬷嬷目光锐利扫过众人:“进来的秀女除去外衫,一个个走过来。”
程墨上一回装病,未及入宫就出局了,这回却是打听清楚了选秀女的规则来的。
此处验明正身,不单单指的是她们的身份,查验的还有面容五官、四肢躯干以及一些隐秘部位。
程墨身上有不少疤痕,要想落选简直轻而易举,反之,想要过此关,她需费点功夫。
在这之前的大半个月里,程墨每晚浸泡药汤,每日早晚抹了许多上好的去疤圣品,自然这些全是向隔壁萧灼佘的,为此她签下了好几张欠条。
过程折磨了些,但效果显而易见,她身上的疤痕几乎看不出来了,让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为通透。
锁骨处那道最深的疤还剩下淡淡的一柳,程墨则用脂粉盖了。
可不想她准备充足,负责检查的嬷嬷却看也不看就让她过去了。
程墨诧异,明明方才这位嬷嬷对前一位秀女检查得格外用心。
莫不是荷灯人员已经潜藏其中,有意给她放水?
不出所料,接下来几项检查,程墨轻而易举地通过了。
等从偏殿另一处门进入下一殿,原本数百名秀女已经锐减至百人。
看到韩藜也通过了秀女之选,程墨更确信这是荷灯对她们的安排。
韩藜将她五指粗糙的手展在眼前,笑着道:“你方才是没看到,那嬷嬷夸我这手肤若凝脂的时候,我都差钻进地缝了。”
“她们混迹宫里大半辈子,早就练就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程墨说着认真盯着韩藜:“进来容易出去却难了,你可想清楚了?”
韩藜重重点头:“秀女甄选尚需几日,我定会在这之前完成任务,我可不想真的留在宫里,伺候那个老皇帝。”
程墨点头,她也是。
“方才我都看到了!你定是贿赂了那嬷嬷!”
这时,一个长相明艳的秀女朝她们走了过来,她怒瞪着韩藜,鄙夷地打量她:“就凭你这种姿色也能过关,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韩藜与程墨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不认识。”
“没见过。”
“你谁啊?”
秀女顿时气恼不已,一旁有秀女立即上前介绍:“你们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连左公丞家的千金闻人小姐也不认识?”
“咦?左公丞不是只有独子吗?何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程墨纳闷不已。
她以前可从未听闻人涟提起他还有个妹妹。
韩藜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从旁支过继来的闻人小姐闻人香啊,久仰大名啊!”
韩藜曾是韩府小姐,虽日日被困宅院,却对京城名门闺秀并不陌生,她凑近程墨,小声道:“听说是闻人公子姑母家的孩子,自幼便成了孤儿,左公丞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
如今她因是莲大公子的‘妹妹’,在京中成了各家千金中颇得脸面,许是时间久了,便真觉得自己了不得,等闲不容人违逆……”
韩藜的说话声虽小,却叫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闻人香被人揭了短,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青。
“你是何人,竟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快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
韩藜嗤笑一声:“你当这里是你家啊!阿墨我们快离她远些,省得一会闹出动静你我都要被她牵连。”
程墨点头,二人当即转身离开,身后的闻人香自成了闻人家的千金以后,就再也没有受过这等委屈,气得原地跺脚:“你们俩,给我等着!”
等了片刻,在看到闻人涟入了偏殿后,闻人香当即跑上去告状,拉着闻人涟的衣袖又是哭诉又是指着不远处的她们二人说着什么。
闻人涟面上一惯温柔,安抚着说了几句,闻人香立即转怒为喜,一脸害羞地退到一旁。
“闻人公子可真厉害。”韩藜都准备好了要上前争执一番,结果闻人香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闻人涟的到来,让百余秀女再次激动起来。
“接下来是文选,此过程较为漫长,各位可四下休息,轮到文选的秀女入殿便可。”
有秀女惊呼:“是莲大公子亲自考核?”
闻人涟颔首:“不错。”
众人又是惊呼一片。
程墨隐隐有些欣喜,就听一旁韩藜道:“入选了就要成为皇帝或是太子的女人了,还激动什么?”
程墨嘴角微微上扬:“大抵是明白此生与莲大公子的交集就在这次了,所以格外珍惜吧。”
韩藜想了想,面上也微微有了一抹红云:“那也是。”
秀女们都围在那间殿外等候,程墨和韩藜也不例外。
两个时辰后,程墨等得饥肠辘辘,里面才传来了她的名字。
程墨举步入内,殿内空旷,只摆了一张长桌和椅子。
闻人涟站在大殿中央,见她迟疑站在原地,对她点头道:“程姑娘且这边来。”
程墨缓缓坐下,就见闻人涟上前几步走到桌前。
“程姑娘可会写字?”
程墨点点头:“会的。”
“此番考教文笔学识。程姑娘可准备好了?”
程墨点头,执起沾墨,示意好了。
闻人涟道:“程姑娘随意写一首诗作,可为前人所作,也可自创。”
程墨想了想,下笔就写。
刚写完两个字,程墨似想到什么快速将纸揉成一团丢在一旁。
“笔误,笔误。”
接下来她轻飘飘写下一首时下令人奉为经典的《青玉案》。
不知何时,闻人涟来到了她身后,等她写完,闻人涟赞许道:“姑娘的字很是娟秀。”
“谬赞,谬赞。”
闻人涟继续问道:“姑娘可曾见过日出黎明?”
自然是见过的,程墨年幼时曾跟着爹娘一同送兄长下江南求学,走的水路坐的大船。
她晕船的厉害,那一行晕晕乎乎记不得如何抵达,却只记得有一日爹娘带她看了一场日出,日出东方,霞光万丈,海天一线,今生难忘。
她曾和闻人涟在信上分享过此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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