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你看看这个。”阿七举着一卷轴匆匆地闯入了茶楼雅间。

谁知,雅间内正有一人与林尧相对而坐。那人正研究眨也不眨的盯着林尧,静等着林尧煮出来的茶,见有人闯入,极其嚣张地抬眸望去。

一旁候着的小意冲着阿七打着眼色。

阿七将卷轴暗自往袖子里一收,慌忙说道:“原是有客人在。林娘子,刚刚后厨新研制出了一样茶点,起了好几个名字,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让你去帮忙看一看起个名字。你看,你现在是否可以去后厨一趟?”

林尧瞥了一眼阿七,见阿七手上暗自捏着袖子,知晓因是大事。

她举着茶壶将那茶一斟,茶盏瞬间满杯。林尧缓缓起身,举着那杯茶冲着对面坐立着的人道:“公子,请。”

那位先生接过,摸了一下林尧的手,林尧默默翻了个白眼,见他浅品了一口后,林尧给小意递了个眼神,小意上前说道:“公子,您看,小女为你烹茶如何?”

那先生叹了声“好茶”,看了眼在场几人,后又看了小意一眼,这才说道:“林掌柜的,若有事便先去忙吧。”

林尧点头浅笑致歉。后出了雅间,带着阿七行至了后院。

“怎么了?”林尧问道。

“林娘子,你先看看这个。”阿七忙不迭的将那卷轴拿出来展开。

卷轴一展,林尧蹙眉。“这是?林嗔?”

“对,我们也觉得这像林小公子。郝大夫冒着暴露的风险,动用飞鹰传了这幅卷轴回来。说是宫内有人在寻画像上这人。”

林尧将那卷轴接过,抚摸了一下,冷声说道:“不对,这不是林嗔。这画像虽像,却不是林嗔。再说了林嗔今年二十有一,这卷轴画纸泛黄起边,应是有些年头了。就算有人很多年前见过林嗔,但也绝不会画出现在的林嗔。除了这幅画,郝大夫可还有其他的消息传回来?”

“没有了。”阿七也觉得蹊跷,将那画看了又看,随后问道:“林娘子,林小公子,真是你弟弟吗?”

林尧没回答他,而是将那卷轴收起,口哨一吹,唤来一只信鸽,四处望了望,没找着笔,后又回屋匆忙地提笔写了几个字,卷起,装进信筒,绑于鸽子腿上,后放飞。

一系列动作很有条理,完成的也很快,就是那微微颤抖的手,以及那滴落在旁处的墨迹似在说着什么。

这厢,流徵揪着帕子匆匆赶来,嘴里不停喊叫着“林妹妹”,真见着了林尧,脚步却是一顿。似是未曾料到阿七也在,她咬着唇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林尧长舒一口气,勾起笑,问道:“怎么了?”

流徵瞥一眼阿七,支支吾吾的答道:“雅间那人,奴家认识。他……”,阿七和林尧都在等着流徵继续说下去,可流徵紧抿住了嘴。

林尧观了一眼她的神色,对阿七说道:“阿七,你再去检查一下今日赊上来的菜刀,看有没有漏了的线索。”

阿七担忧的望了一眼流徵,见其脸色铁青,也知是自己的存在让她不便说与,于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阿七渐远,流徵狠狠一闭眼,一跺脚,附上林尧的耳朵道:“不能放雅间那人走,那人曾去过黄关镇,他,他,他是……”流徵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继续说道,“他曾是骆驼院的恩客,也是,我的……恩客。在黄关镇出事前,我见过他,他是随那群戎狄来的。”

说完这句话,流徵怔愣的摸着自己的手搓了搓。

林尧看到了,随着她的动作,衣袖渐起,林尧看到了她手上,手腕上残留的疤痕。虽然那些疤痕已经很淡,很淡了。

流徵仍在搓着,都搓出血来了也仍未有感觉,只是望着茶楼雅间的方向,失了神般的发着愣。

林尧将她搓着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开,轻摸了摸那疤痕,没说话,将她一把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半晌后,流徵突然抬起头道:“林妹妹,我没事的。我是在屋外看见他的,他应是没见到我。他既没见到我,就应该还没有认出我们是黄关镇的。他曾与那些戎狄待在一起过,说明,他应是知道一些内情。所以,这人,你不能放他走。但是,不能让人察觉他是在我们茶楼失踪的,所以我们可以等他离开,等他离开后我们跟在他身后伺机再动手。”

流徵松开林尧,紧握着林尧的双手,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林尧。

林尧注视着她,笑着点了点头。

一盏茶的时间后,茶楼里,有人在擦着桌子,有人在扫着地,但无一例外,茶楼众伙计都在留意着雅间。

雅间有两人推门走了出来,众人注视着那两人的脚步,及至那两人从茶楼踏出去后。

有人跟了上去,也有人冲进了雅间问道:“小意,怎么样?没事吧?”

小意笑道:“放心,他还讨不到我的便宜。”

林尧与阿七众人行至街巷一拐角处,见那从茶楼出来的公子哥拿着一把折扇遮遮掩掩的与身侧那小厮说着什么。

随后,两人话罢,那小厮便与那公子哥分道而行了。

“这可怎么办?”有人问林尧。

林尧注视着那公子哥的背影说了句:“分开抓,我搞定他。阿七,你抓那小厮,记住,要隐蔽。”

半刻钟后,一个麻袋“啪叽”一下砸落在了茶楼后院柴房。麻袋里有人唔唔的发着声响,奈何无一人理会他。

林尧拍拍手,将那麻袋取下,麻袋里的人终于重见了天日。

可那人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下一秒,两腿之间一疼,血滴滴的流了下来。那人的嘴被捆着,刺痛感席卷而来,那人的脸煞时变得惨白,瞬时,就晕了过去。

林尧轻“啧”一声,道:“管不住自己的东西,要来干嘛?还不如给我练靶呢。啧,真不经用,怎么这就晕了呢?”

原来是林尧率先取出了一短箭,瞄准,正对着那人两腿之间射了去。

身侧的众人见着这一幕,都默默夹紧了两腿。

阿七从门外走了进来,骤然见到这一幕有些发愣,呆呆地望着地下那公子哥。

“那小厮呢?”林尧擦着弓,问道。

阿七恍然回神,想起那小厮,讪讪的笑了一下,颇觉遗憾地答道:“死了。我们刚围上去,还没做什么,那小厮就慌张地举着手大喊‘欠债的不是我,那姑娘我不是故意弄死的,全是我家公子做的。他’一句话他都还没喊完,他自己瞄着一个空隙就想逃,谁知‘砰’的一声就撞上了一木箱,那木箱有一伸出来的长屑,长屑贯穿他的腹部,死了。”

林尧皱了皱眉,“尸体呢?”

阿七答道:“我们埋了,本想凑些银两给那小厮的家人,但那小厮据说前些年欠了赌债,早将父母家人气死了。”

林尧点点头,轻叹一声道:“啧,本没想他死。但这做了亏心事,想也是恶有恶报了。”

林尧看了一眼地上还晕着的人,环视一圈后,至屋外寻到一水瓢,舀满,进屋冲着地上一浇,这人轻咳着转醒。

因为吃痛,这人正想去抚吃痛的地方,但双手被反缚着,怎么都动不了,只能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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