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躺在地上的公子哥惨白着脸望着众人,牙齿打着颤的说道:“你……你们……你们……你们就应该下地狱!”
林尧将还插在他胳膊里的箭一把拔出来,就着他的衣服擦了擦,箭头又换了个位置,指向了他另一只胳膊。
林尧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地狱?谁说我们没下过地狱?我们早就下过地狱了,被你们逼得。我们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爬出来索你们这群渣滓命的恶鬼!我再警告你一次啊,我今天心情格外不好,这支箭下一秒会不会落下去看你自己。回答我,谁,让你拉线的?”
赵公子紧盯着林尧的箭头,瑟缩了一下,全身都在抖着,边抖边说。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每次他们找我,都会往我小厮手里塞张纸条。小厮,对了,我那小厮”
赵公子抬起头,不停地点着头说道:“对,小厮,我那小厮应该知道。他,每次钱是他拿来的,纸条也是他拿来的。我那小厮帮我去怡红院招一相好的了,你,你长得……不赖,我……起了反应。所以,我让我那小厮去怡红院帮我招相好的了。你们,你们现在去找他。你们将他抓来,问他吧。别再问我了。”
林尧想起那小厮烦躁地阖了下眼,随后箭头冲着地面一划,划出一条刻痕后,刚说出几个字:“你那小厮”。
还未说完,窗外就传来了一阵叮里哐啷的声音。
林尧望了一眼那公子哥,只见那公子哥突然像是有了希望。
他在笑,笑得连害怕都不顾不上了,一边笑一边炯炯有神的望着窗外。
他在不停地冲着窗外喊着,他喊:“爹,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在这,快,快来救我。爹,快,快将这群贼人杀了。我在这。”
林尧观他这模样,呲笑一声,将他的衣领一揪,就将他拖了起来。
林尧一路拖着他,直拖行到了窗柩处,掰着他的脸,让他面对着窗外,出言讽刺道。“怎么着?想要救兵?来,看看,你的救兵,到底来了没有?”
那公子哥的眼睛瞬间瞪大,不停的搜寻着,可外面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喃喃道:“不可能,我爹不会不管我的,不可能。”
他一脸的不可置信,可无论他再怎么期盼,窗外也无一人。
他随即绝望的低下了头。
林尧将他往地上一丢,箭头照着此前他腿上的窟窿又刺了去。
箭头在那窟窿里扭着,林尧在问着。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会觉得有救兵呢?嗯?因为你早就吩咐了你那小厮,让你那小厮去搬救兵,对不对?但可惜了,你那小厮,死了。”
“你,你们……”那公子哥眼神突然变了,他再也说不下去了,但他突然不畏惧死亡了,他不呼痛了,也不再期待救兵了,只是开始发梦般的呓语,他在问。
“他……走的痛苦吗?我说的是我那小厮,他走得痛苦吗?我,我是不是也要死了?我,也要死了,对吗?我,我可以要一把戎狄的骨刀吗?我想要一把骨刀,那天他向我要一把骨刀,但生意没谈成,我没给。现在,我想要一把骨刀。”
林尧有些看不懂他了,这样一个没骨气没担当,贪财且又好色的公子哥在死的最后一刻居然不为自己求饶,不大喊,不怨恨?居然问的是一个小厮的死亡?这算什么?临死前的良心发现?
林尧突然想大笑,大声的笑。
“让我牵线的那人我真的不认识。不过,我曾经远远地看到过一次,那人是江湖中人,哪个门派我不知道,但他常用的武器应是三角双镖。有一次我喝多了酒,出门透风,那人与我那小厮一起站在小巷子里。他发现了我,以为我是偷听之人,一副三角双镖就向我丢了来。好在,我那小厮有眼力见,认出了小爷我……他,替我挡过一镖。”
那公子哥开始主动回答问题,不过他的话语开始变得小声且平静,从他进入这个柴房以来,最小声且最平静的一次。
其实他已经没什么力气看人了,他进入这间柴房后基本都在不停的放血,他没什么力气了。
但林尧感觉,他在看她,因为他又问了一遍:“我那小厮……走的时候痛苦吗?”
林尧不想回答,她此刻有着无以比拟的烦躁感。
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她搞不清楚现在躺在地上这个窝囊废,这个十足的可以让人用箭射个千万次都不足惜的公子哥到底想要干什么。
还有……她烦,她烦她自己。
因为她在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便应该不再理睬这人,也不应该再去在意这人的任何请求。她应该在听到答案后像之前直直地将箭戳入他大腿、胳膊那样做的。她这次应该直接的、不带马虎的,将箭对着他的心口戳去。
可现在,为什么,她该落下的箭,慢了?
该死的,她居然,有点想去寻一把骨刀。
该死的,她居然觉得这人有点可悲。
甚至该死的,她居然想搞清楚那小厮为什么想要一把骨刀。
林尧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阿七。
阿七的眼神似恨似恼似悲又似悯地望着那个公子哥道。
“你那小厮,死得倒干净,恶有恶报吧。他自己撞上了柜子横出来的一条木屑,一木屑穿腰,死得痛快。”
那公子哥用尽力气点了点头,他突然有些茫然,他喃喃的重复了一句:“恶有恶报吗?”,他环视了一周后,突然冲着林尧喊道:“来吧,我知道我要死了。”
林尧将手中的弓举了起来,将那沾着血的箭对准了他的心口,她知道,一击毙命,很快的。
“妹妹。”流徵突然冲了进来,她一把抢过了林尧已经上了弓的箭失,她将那箭矢拿在手上。
“可以让我来吗?有些疤痕,我想自己洗去。”
林尧点点头,没阻止。
那公子哥见着流徵后,喃喃道。
“原来如此。你们是黄关镇的人?不对,黄关镇的人早应该都死透了,为什么,你们会想查呢?你们,听口音,你们应不是土生土长的黄关镇人吧?翠红,你一个骆驼院里的奴为什么会为了一个流放之地去查呢?为了银钱吗?可你们身上的那种气味不太像。我看不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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