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渐深,宁荣两家街道前的雪一早就有下人来清扫。

这街道平日里就甚少有人来往,更遑论这样的大雪天气。

马车行驶在道路上,虽有些颠簸但也十分顺畅,一路家去。

车内一少年蜷缩在身上的赤羽狐裘内,手里抓着个暖炉套子,蔫蔫地没什么精神。

身旁坐着的小厮掀开车上帘子的一角,看着檐宇勾连,新雪压着旧雪,融化成水珠顺着檐角落下。

放下帘子,小厮伸手轻轻将少年晃醒:“二爷,二爷……”

少年这才迷瞪着睁开一双眼,还不等少年开口,小厮就继续道:“二爷,我们到家了。”

闻言,少年点点头,便从马车上下来。

这边少年方才下马车,这边角门便有人仆人来迎,恭敬道:“听说二爷回来,老太太一早就吩咐我们在门口候着,说要二爷一同去用午饭。”

少年一边抖落身上沾的雪花,一边道:“父亲可在家?”

“老爷一早就出去了,说是下午才能归家。”小厮答道。

少年闻言没再多问,而是转身径直去了老太太处。

这会听说二爷要来,老太太房里早就备好了饭食,二爷一到,便能端上来。

贾母一看到少年,便上上下下打量了几下,眼里又是满意又是心疼,道:“几日不见,倒像是瘦了。”

说着,还将目光递给一旁的王夫人,企图得到共鸣。

王夫人闻言,也笑着道:“宝玉素来贪玩,年纪又轻,去了北静王府几日,下人小厮又管不住他,可不得要瘦了。”

被唤作宝玉的少年,闻言也只呵呵笑着。

这会换下了狐裘,贾母这才注意到少年一直带着的玉不见了,顿时问起玉的去向。

见状,少年只好解释道:“如今我也大了,日日带着那东西也不方便,便叫人给我收着了。”

听到少年的解释,贾母却不十分受用,只道:“那东西是你出生便带出来的,驱邪避灾,保你平安的。你往日里任性也就罢了,怎么如今连玉都丢在一旁不理了?你快回去,叫丫鬟给你翻出来,重新带上。”

听到贾母的话,少年只淡然笑着,并不反驳,也不应承。

至于这玉……

少年低头含笑时,思绪却飘回了几日之前,远在太虚幻境之中。

“我为什么答应你?”

归一冷眼看去,声音冷冽。

坐在上首的警幻仙姑却是低头一笑,不过一瞬,便收敛了笑意,语气平淡却充满了压迫感:“你没得选,归一。”

见归一沉默着,警幻仙姑也开口打破宁静,语气里似乎也带了点安慰:“你只需要帮我了结绛珠的凡间因果,助她归位。或许你也能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了。”

或许?

归一看着面前的人,心中冷笑,不愧是擅于物尽其用的一界之尊。

正当二人彼此沉默时,身后的大门却被打开了。

只见之前为自己引路的仙子身后跟着什么人,只听仙子回禀道:“仙姑,您要见的人,我带来了。”

说完便微微侧身,归一这才看清对方身后的人是谁。

“嗯。”警幻仙姑点点头,便示意对方出去。

引路的仙子退出门后,大门便自动关上了。

被带来的若瑜诚惶诚恐地行礼道:“不知仙姑唤小仙来,是为了何事?”

警幻仙姑并未回答若瑜的话,而是食指轻轻一抬,一股纯白色的仙力便汇聚在若瑜四周,瞬间光芒刺眼,待光芒散去,仙力包裹着的,变成了一块玉石。

归一看着这一幕的变化,皱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警幻仙姑微微一笑:“做戏,当然要做全套。”

说着,那块玉石便飞到了归一面前。

归一下意识地接住,玉石触手生温,一股淡淡的暖意便从手心,沿着手腕的经脉散开。

“入画去吧。”

还没等归一从中反应过来,便只听到警幻仙姑的幽深绵长的声音。

下一秒,天旋地转,归一的身子不受控地朝一处倾倒。

消失于画卷之中。

从回忆中抽离,归一抬眼便看到碗中被夹过来的菜,只听王夫人道:“吃菜,我的儿。”

归一回以一笑,默默将菜送入嘴中。

辞别老夫人后,归一便回了怡红院,路上茗烟还不忘小声吐槽:“二爷倒是乖觉,骗老夫人、夫人从北静王爷那出来,这大雪天,非要去祭拜香菱、晴雯两位姑娘……”

面对茗烟的不满,归一也未多说什么,行至门廊转角时,嘱咐道:“我让你办的事,可不许偷懒。”

见自家二爷如此叮咛嘱托,茗烟无奈地点点头:“知道了,二爷。”

见状,归一这才放心地离去。

前脚刚踏进房内,袭人便上来为归一换衣,嘴上还不忘絮絮叨叨说道:“二爷如今越发长进了,也该让老爷瞧瞧才是……”

正解下外袍,下意识就要去取归一脖颈间的玉,却扑了个空,当即心中便似漏了一拍:“玉呢?”

归一低头一看,随即笑了一下,便解释道:“今早你不在,我叫麝月为我收着了。”

“这不是胡闹吗?”袭人听闻,当即皱了眉头,转头便朝屋外喊道,“麝月!麝月!”

不一会儿,便有一小丫鬟循声而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袭人语气焦急:“麝月,二爷的玉呢?二爷胡闹也便罢了,你怎得也跟着一起胡闹。”

麝月闻言,却是冷哼一声:“偏交予我便是胡闹,二爷这么大一个人了,他不肯戴着,我如何劝得动?”

嘴上虽然不饶人,身子却已经走到一旁的柜子里,将玉翻了出来。

麝月特地将玉放在袭人眼前:“瞧这东西可不就在这吗?偏偏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见到玉安然无恙,袭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见麝月神色不好,忙赔笑道:“我不过一时心急,谁不知道这玉宝贵,一时言语无状,你莫要见怪。诶?这根木簪子是做什么的?”

看到绢帕里除了包着玉以外,竟然还多了一根木簪子。这簪子款式平平,也瞧不出是什么名贵的木头,袭人顿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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