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子清恍惚一阵,重新打起精神,和老谋深算的安景王,打了些言语上的机锋。
她想了好多词儿拍拍马腿,哄哄安景王。一来是让安景王放心,她押他的宝押定了。二来,是方便以后探知安景王夺位的进度。
之后他们商议,经常保持联络,应子清收下姜泽语递来的工具。
姜泽语给了应子清一块玉石做的信物,叫“符节”。
要是没有姜泽语的介绍,她还真认不出来。
符节是翠绿玉石做的,长得和竹筒类似。只不过符节的表面,如竖纹般,一条条刻满小篆。通行关卡,验证符节时,把两截竹筒对上,即可通行。
除此以外,玉石竹筒是中空的,可以塞纸条,用来传递信息。
应子清这枚符节的横截面,写了“安景王”三个大字。
姜泽语给她的时候,眼里闪过妒忌之色,他特意强调:“只有王爷的亲信,才配戴这枚符节。”
应子清不怎么在乎“亲信”的殊荣,她更在意的是,她也可以凭这符节,随意从骊宫出行了。
此次前来,就是和安景王互相确认,她愿意当安景王的联络人。
两边聊的差不多,应子清同他们道别,拉下草帽帽檐,走出门。
迎面来了位秀美公子,安景王的世子,刘弘煦。
刘弘煦身姿修长,身形板正,他穿一身月牙白锦缎,用银线绣着精致的竹叶,系一条玄银钩金的绅带。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无须介绍,定能认出他是位清贵公子。
不怪谢凝荷会喜欢刘弘煦。
刘之衍一如冰封在刀鞘里的剑,虽然有所收敛,偶尔仍会闪过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相比之下,刘弘煦像块质地偏硬的玉,看着脾气不太好,可模样还算讨人喜欢。
“竟然是你。”
应子清从他身边路过时,对方冷淡地掷下这么一句话。
语气里,尽是不屑和嘲讽,似乎看不起应子清这种两面三刀的势利小人。
应子清顿了下,没有解释,只冲他微微点头,上了马车。
东宫居住的偏殿,叫沐云居,此时太医院院使领着一众御医,带刀侍卫,宫女太监各自捧着物什,一大堆的人往里涌入。
放眼望去,乌央乌央挤得满眼是人。
应子清回去的时候,正好混进人群堆里,谁也没发现她出去过。
换好衣服出来,应子清随便找个人问问:“发生什么事了?”
被问话的陌生宫女回头,看一眼应子清身上穿着东宫女官的服饰,惊讶道:“你这人真奇怪,怎么反问我?你不是东宫里的人吗?你们太子殿下出事了!”
“他出什么事了?”应子清诧异。
“我也不清楚,还是刚才听人说的。”陌生宫女挽了挽鬓发,摇头道,“太子殿下坠马了!”
“什么?!”应子清马上朝那边看过去。
旁边有位小太监,显然知道内里的:“说是傍晚的时候,太子殿下从陛下那里告退,急急忙忙的不知道要去哪。听得别人说,他想去找人,可又不说到底要找谁。那人没找到,太子殿下骑上马又走了,没曾想撞了一队巡逻的卫兵,惊了驾,给摔了下来——那群卫兵冲撞了太子,现在卸去兵甲,跪在地上,等着受罚呢!”
“哎呀,”陌生宫女听了,捂着心口,唏嘘道,“太子殿下骑的是高头大马,冷不防掉下来,得多疼啊。”
小太监指着那边说:“是呀,你们看,那不太医院的人全在那边。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
语兰和香巧垂着手,从沐云居返回小院子。
两人见到应子清,眼神顿时一亮,一左一右,拉着她说个没完。
“应女史,你去哪了?方才到处找你,找不到!”
“天啊,你还不知道吧?出大事了!太子殿下摔伤了腿!”
“我们急急忙忙赶过去,吴公公让我们别碍事,叫我们走开。”
应子清预备过去看看,一听这么说,有些踟蹰:“为什么不让你们去?”
“原该我们去伺候的,”香巧愁闷道,“可有那么多人在,地方又不大。吴公公说,我们去了也是添乱。”
“是啊,咱们还是别过去了,过去了也是挨骂。”语兰嘀咕一句。
应子清又朝那边看了看。
她们站的位置,处在沐云居竹篱围墙的外围。
那殿中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每个人的神色焦急的不得了。太医院的御医们捧着各色药草,站在院子外,皱着眉头讨论纷纷。药炉子点了一排,学徒们手里扇着扇子,添点火势。
应子清再怎么懂医术,到底比不过专业的,她去了,也是添乱。
要不然,索性等过一段时间,人们散的差不了,她再过去吧。
——
院使几个正在聊天,说太子殿下摔了些皮肉伤,脚骨有些错位。已经接好了,但会疼一些,其余的倒是无虞。
站在旁边的吴内祥一直在认真听,见他们都说无妨,总算放下心。
吴内祥肃长一张脸,心事重重地走进里屋。
怕太子殿下疼痛太过,御医们忙前忙后,喂他喝了安神镇痛的药水。
刘之衍冷白的额头,凝着细小的水珠。
吴内祥清楚,太子殿下自小是不喊痛的,但大概是有些难受,刘之衍闭着眼睛,漂亮的眉眼皱得紧紧的。
见有影子闪动,刘之衍忽然张口:“子清?”
“太子殿下,是老奴。”吴内祥躬身,忧心忡忡道,“您还好吗?是不是疼得厉害?”
刘之衍顿了片刻,睁开眼睛,认了半天,认出来是吴内祥,他又闭上眼睛,没说话。
吴内祥走近几步,低声询问:“咱家去把应女史叫来吧?”
刘之衍反问:“她知道吗?”
“动静这么大,应女史必然知道的。”吴内祥小心翼翼回答。
刘之衍扯了扯嘴角,无声叹息,原来她知道啊……
却没有来探望他。
半晌,刘之衍摇摇头:“叫他们都下去吧,让我休息一会。”
“是。”吴内祥满脸恭顺地答应。
他走到卧房之外,叫停那些还在忙碌的御医和小太监,让他们不要闹出动静,免得吵到太子殿下。
等到无人时,烛火照不到地方,吴内祥脸上落满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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