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平国公府的时候,大约是巳时末。纪林风率先下去叫门,待国公府的门打开,林斯言走出来见客,叶筝正扶着叶徵的手从马车上向下走。
眼前这一幕,看得林斯言头脑发蒙。
他木偶一般下跪行礼,“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叶徵紧紧握着叶筝的手,留出一只手来示意他们不用多礼,“听闻蓝兄病了,我们来看看。你们各自去忙吧,不用随身伺候。”
宋谦等人致礼退下,林斯言便也不能跟在其后。
目送太子殿下和叶姑娘踏入平国公府,向着内院走去。林斯言难以置信地看着纪林风:“这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傻,但也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
昨天将军带叶大夫入宫,结果一个人抱着个赐婚圣旨从皇宫一步步走回到国公府,又一个人坐在叶大夫门口的台阶上整整一夜!
任谁都叫不动,任谁都劝不了!
仲秋的天里枯坐一整夜!
第二天直接就病倒了!
这如今,叶大夫怎么就跟着太子殿下一起回来了!
还手拉着手!!
太子殿下还扶她!!!
是他眼瞎了还是这个世界终于发癫了!!!!
林斯言抓着纪林风疯狂摇摆,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明明将军都要来了赐婚圣旨了准备择日成亲了,新娘子跑去跟太子殿下一道“我们”了!
纪林风一边摆脱林斯言一边跟他一起疑惑,“说来也怪啊,但是很明显啊,太子殿下很在意叶姑娘的!两个人的关系一点也不像是刚认识的!这怎么回事啊,林大哥你说,蓝大哥喜欢叶姑娘这个我能理解,毕竟蓝大哥是亲眼看到叶姑娘有多好了的,怎么如今太子殿下也要横插一脚啊……”
好奇怪啊好奇怪……
叶徵一路走来,手上不肯松开。叶筝试着挣了好几次,都被他悄无声息地拒绝了。
叶筝想,也确实是太久太久没有见面了,阿徵他敏感一些,是正常的。
于是,蓝辙半躺在床上听见下人通传太子殿下来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双紧紧牵握的手。
那双手逆着光出现在他眼前时,他觉得,自己身上心中某些难以言喻的疼痛感更强烈了一些。
敬岚卿正坐在旁边跟他话闲,眼见叶筝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进来了,不由得顿生兴趣,“叶筝,这位是?”
敬岚卿话音刚落,引路来的仆从便呵斥:“大胆,怎可直呼太子殿下名讳!”
敬岚卿一愣,视线从叶筝身上转移过来,上下打量,没再说话。
蓝辙摆摆手,让周围伺候的人都退下,只剩下屋子里四个人。
叶徵将叶筝扶坐在一个软椅上,才走近蓝辙:“蓝兄,你怎么好端端的生病了?”
敬岚卿走到叶筝身边斜倚着,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叶筝示意她稍安勿动。
蓝辙坐起身,“臣参见太子殿下。”
叶徵很不耐烦,“都是自己人,蓝兄你这是做什么?”
蓝辙行完了礼,才道:“天子脚下,不可掉以轻心。”
话虽如此,可刚刚叶徵并没有伸手阻拦蓝辙的礼节,因此,蓝辙心里也是明白了的。
叶徵坐到床边,给蓝辙掖好被角,“如今时气渐凉,不比盛夏,蓝兄虽体格强健,也需好生注意身体,不要轻易着凉,让我们担心。”
蓝辙点头称是。
叶徵又道:“如今时局迷乱,你班师回朝,已经引起张乘等人的关注,这等情形下,倘若你不能保养康健,只怕会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蓝辙继续点头。
叶徵叹气,不再多说。
室内便显现出一种别扭的安静。
叶筝起身,走近蓝辙,伸出手来。
叶徵疑惑地看着她,不解其意,“怎么了,简简?”
蓝辙会意,听话地把自己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交到她手上。
叶筝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一只手摸筋把脉,“回京路上的伤埋得引子,受凉引发了,所以才显得来势汹汹。”
丢开他的手,叶筝瞥他,“今天是不是没喝药?”
敬岚卿奇道:“诶,你怎么知道他不肯喝药的?”
叶筝伸手就是一巴掌,清脆地打在蓝辙头上,“多大的人了,次次都不好好养病!”
蓝辙默默捂住被打的脑袋,抿抿唇,没吭气。
叶筝转身去叫人熬药来,这间隙,叶徵沉沉思索,片刻方问:“班师回朝路上,出事了?”
蓝辙这才跟叶徵搭上话,“请的都是江湖杀手,我当时被打倒了,故而没有留下活口,无法查问。”
叶徵:“是皇祖母吗?”
蓝辙摇头,“不是太后。”
叶徵:“那就是父皇的人了。”
蓝辙:“能请动一百余人,又手中有火器的,只怕是张乘那边的人。”
叶徵:“父皇近来很心急,之前多次联手张究在朝上揪我的错,还好沈大学士据理力争,没让他们污蔑了我去。”
叶徵又说:“父皇近来,身体越发不好了。”
蓝辙抬眸看向他,一切话在不言中。
这时,宋谦匆匆赶来,在门外叫:“太子殿下,太后娘娘懿旨,宣您即刻觐见。”
叶徵啧了一声,偏又无法,只能长叹一声,起身准备离去。
蓝辙叫住他:“殿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倘若陛下龙体当真抱恙,殿下当多加体贴才是。”
叶徵颇不在意地点头,“我知道。”
他转头去找叶筝,“简简。”
叶筝坐在软椅上,却没有要动身的意思,“我现在不想回去。”
顿了顿,又补充:“我不想见沈绵安。”
叶徵想了想,“那你现在蓝兄这里,下午我让人来接你。”
叶筝欲拒绝,“我本来就住在这里。”
可是叶徵坚持,“下午酉时,我让宋谦来接你。”
叶筝无可奈何,只得应下,“好。”
转头,叶徵又拜托蓝辙:“蓝兄,麻烦你照顾简简一下,很快我就回来接她。”
蓝辙只笑,不语。
门外宋谦在催了,叶徵只能离去。
叶徵走后,屋内三人罕见地皆静默着,一言不发。
直到董辉辉送了熬好的药来,叶筝才起身接过那药,递到蓝辙身前,“喝了,趁热。”
蓝辙听话地接下,仰脖喝下,很干脆利落。
敬岚卿啧啧称奇,颇耐人寻味地看着二人。待董辉辉收了碗离去,便也想跟着离开。
叶筝叫住她,“敬岚卿,我找你有事。”
简短地将阿鸢的事情一说,叶筝十分坚定地看着她:“现在,我需要你帮我。”
敬岚卿不解,“怎么,难道你要我帮你杀了大川皇帝?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是你比我更在行一些吧?”
叶筝摇头,“他是皇帝,倘若他随意死了,那阿徵的皇位便会为人诟病。”
所以,不可以让他随意死,得让他知道自己非死不可,然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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