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感知是非常敏锐的,它们的身体比思想反应得更快。

有的时候也会因为过于敏锐而犯错。

合格的主人不应该责怪它们,因为它们只是想要保护你。

被阿青捉住的泥丸,瞬间便被他朝来向扔出,危急时刻,纪安只来得及伸手去挡,内力尚未凝实,幸好是泥丸,要换成石子就不仅是红肿那么简单了。

出手之后才感觉不对,见泥丸被纪安挡下,阿青也是松了口气。

“有没有受伤?”

阿青清楚自己的力道,担忧地问纪安。

纪安摊开手掌给他看,笑着说:“没事,一点点红而已。”

阿青握住纪安的手,仔细摸过每一块骨头,发现确实没事后才放下心来,拿出药油涂在纪安手心,轻轻地揉按。

纪安好笑道:“就有点儿肿,都比不上练剑时磨破茧子疼,哪儿就用得着上好的红花油了?”

阿青不接话,等确定将药油都涂匀揉开后才道:“这几天别沾凉水,要拿重的东西叫我。”

知道阿青伤了自己在内疚,纪安不再打趣。

阿青想了下,还是怕纪安不听话,拿出纱布给他的手裹上了。

“包得这么严实,人家还以为我受了什么重伤,结果打开一看,早就好了。”

话虽如此,纪安还是任阿青施为,被打了个丑丑的结。

高草丛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动静。

忽地窜出来几个小脑袋来。

几个小孩都是农家打扮,穿着无袖的褂子,踩着草鞋,脸色倒都红扑扑的,为首的是个留着长生辫的半大少年。

纪安看到他们手中的弹弓就明白了。

少年的目光落在纪安的手上,一下子僵住:“不会是……”

纪安见少年的表情越来越慌,笑道:“这个?是练剑伤了手。”

小孩们这才放松下来,好奇地观察两人。

他们都是附近村子的孩子,很少见到外面的人。

一个小孩忽然兴奋地拍手:“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大侠!”

纪安:“哦?怎么说?”

小孩得意道:“戏里演的,拿着剑的就是大侠,打坏人的!”

纪安这回有些好奇了。

很少有将游侠当作正面角色的戏,侠以武犯禁,历朝历代都为朝廷所警惕,在官府眼里跟匪类等同,就是在老百姓里基本上也没什么好名声。

“是哪里的戏班,你们本地的么?”

村野间的戏班子演出内容大胆,高雅了没人看,小寡妇偷情才受欢迎。

小孩摇头:“不知道哪儿的,就是前阵子来演过。”

看来是个到处走的小班子,没甚么稀奇的。

又一个小孩问:“大叔,你们真的是大侠么?会武功吗?能一下子飞到房顶吗?”

纪安想拿剑,被阿青瞪了一眼,改换左手拿起。

他把剑横过来摆在孩子们面前,忽然用拇指顶开剑鞘,露出一段锋芒!

“我们啊——其实是强盗!”

!!!!!

“呜哇哇哇——”

“不要…呜…不要杀我们……”

“爹!娘!”

几个小孩呆了几秒,跌坐在地抱成一团。

纪安的剑是沾过不少血的,若收入剑鞘还好,露出锋芒时自有凶煞之气。

小孩子们都被吓傻了,只有长生辫少年有几分胆色,纵使害怕,还能勉强站着把其他小伙伴护在身后,倒令纪安刮目相看。

少年颤抖地说:“我们都是穷人,家里什么都没有,求好汉放过我们吧!”

见他们都吓得不行,纪安才把剑收回去。

“知道了吧,拿剑的不都是大侠,更有可能是强盗!以后见着拿兵器的都躲远点,更别随便往村里带,坏人多的很!”

若非他及时挡在,就算是软的泥丸,以阿青的功夫足以重伤一个不会武功的成年人,更何况这么小的孩子呢。

等小孩们都走了,纪安看看天色,问阿青:“咱们下车是干什么来的?”

“挖野菜,忆苦思甜。”

“错!吃野菜怎么能叫苦呢,城里的有钱人想吃口新鲜的还吃不着呢!”

“那……无病呻吟?”

纪安拍下脑门,谁教他乱用成语的,难道是自己?

*

对于野菜的做法纪安可太熟了!

要先切下老的部分,再焯水去掉土腥气,然后细细地撕碎了,跟粳米一起放到陶锅里,加入盐巴调味,加水熬,熬得软烂粘稠,热乎乎的喝上一碗,在荒郊野外就是美滋滋的享受啊!

阿青爱吃肉,爱吃卤味等味道丰富的食物,不爱吃菜,嫌太寡淡,所以一直兴致缺缺的样子。

不过他就算不喜欢,也会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从不浪费。

纪安喜欢看阿青吃饭,总觉得阿青吃饭很虔诚,眼睛会一直盯着食物,一口一口不停歇,直到吃完。

当然若是你以为阿青吃饭的时候会松懈,可就要问问那些坟头长草的杀手们了!

其实纪安也不爱吃野菜,毕竟是未经选育的,怎么烹调都有淡淡的苦味。

第一次吃野菜还是阿青给他找的,阿青的厨艺就是没有厨艺,所以纪安吃的是水煮野菜。

刚吃一口纪安就不争气的吐了!

世界上竟有如此难吃的东西!

又苦又涩,加上那时纪安的心情,简直是雪上加霜!

难吃得他眼泪都掉下来了!

刚从包围中逃走,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为了防止被找到,只能躲在山沟沟里。

而且怕狩猎时留下过多痕迹,还不能跑太远打猎,基本上只能在一个地方猫着,守株待兔。

理所当然要饿肚子的。

实在找不到猎物吃,阿青就挖了野菜。

“咳咳咳咳……你要想杀了我,不必下毒,一刀给个痛快便是……”

纪安伤重,说话都费力气,他的佩剑在逃亡时丢了,此时可谓任人鱼肉。

“没有毒,能吃的。”

阿青自己喝了一口,示范给纪安看。

他的身上伤口比纪安还要多,杀进包围时已是个浑身浴血的血人,后又护着纪安杀出去,纪安都不知道他为何还能动弹。

血腥气会引来敌人的追踪,阿青伏杀了两个落单的追兵,干脆利落地割喉毙命,取了他们的衣服换上,又把换下来的血衣分别丢弃。

就是这时纪安看到了阿青的身体。

他是主人,阿青是下人,可纪安洗澡不喜欢人服侍,更没什么与人共浴的怪癖,骤然坦诚相见,怪别扭的。

不知道该不该闭眼,但又都是男人,闭眼反而显得矫情。

可等他看到阿青身上的伤口,纪安忽然觉得自己的别扭是那样可笑!

翻卷的,露出的鲜红血肉,如同一条条狰狞的赤蛇,攀附着,撕咬着,随着呼吸而颤动,企图将这具身体的主人啃食至尽。

纪安看着阿青将银针放在火上烧红了,穿上线,一针一针将伤口缝好。

没有一声痛呼。

但纪安知道他是疼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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