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开的功夫,纪安突发奇想:“我们给驴子起个名字怎么样,给咱拉了俩月的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昨天你还嫌弃它犯倔不走路,揪着它的耳朵骂了半天。”
他的主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阿青很淡定。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今天我忽然就看它顺眼了!”
“我以为它是储备粮?”
“喂喂,储备粮什么的好无情!顶多哪天没钱了把它卖了换钱。”
“……想吃驴肉火烧。”
阿青咂咂嘴,好久没吃了,忽然有点想。
纪安扶额:“明天找个镇子看能不能买到,先想正经的,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
“给驴起名字是正经事?”
“现在就是正经事,你快好好想想!”
纪安正在兴头上!
阿青毫不犹豫地摇头:“我不想,记不住。”
狗都是等待主人给起名字的,阿青表示不是自己的活,不干。
纪安使不动他,只能自己在旁边一个人想。
四只白蹄子……乌云踏雪?
不好不好,太平常!
犯起倔来打着都不走……傲将军?
不行,叫着来气!
左想右想都想不出个好的来,见自己在这儿挠头,阿青却悠然自得的样子,纪安纵生恶胆!
等野菜粥煮好,看着阿青一边喝粥,偶尔露出嫌弃的表情,纪安一边在心里偷笑,一边眼珠一转,忽然开口道:“我想到了!”
等阿青看过来他才开口:“就叫小黑如何?反正浑身都黑漆漆的!”
跟你的名字也很搭!
当然最后这半句是不敢直说的,但不妨碍阿青听出他捉弄的意思。
于是纪安成功收到了阿青鄙视的眼神。
因纪安的手伤,吃完饭阿青就自觉去洗碗,也不搭理纪安,只给他留个后背。
“生气了?”
“真生气了?”
阿青蹲在河边洗碗,纪安走过去靠在他背上。
拱来拱去,倒不知谁才像小狗。
阿青继续不理他。
纪安无聊,又不想走,就捡了小石头想打水漂。
“用左手!”
阿青瞪了纪安一眼,被翻了白眼,他反而高兴起来。
“好啦,别生气了,不给它起名了,明天就杀了它给你做驴肉火烧!”
“哼!无情无义!”
阿青又狠狠瞪了纪安一眼,拿起碗筷回马车了。
只留下纪安在后头追:“我对驴子无情无义,可对你一心一意呀,哎,别关车门,让我进去……”
每个主人大概都管不住捉弄宠物的手,所以有时候被嫌弃,真不能怪狗狗呀!
*
你会不会跟自己的宠物一起睡?
这么做的主人大抵都会有同一个烦恼。
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令人难以呼吸。
好重——
纪安艰难地挪动手臂,抚上阿青毛茸茸的脑袋。
“唔……不要闹……”
很显然,他的狗子并不想起床。
“那我先起,你再睡会儿。”
轻柔地将阿青搬到旁边,纪安起身离开马车。
清晨的空气中水汽更足,露水自叶尖滴落,尚有些寒凉,纪安将马车的帘子塞好,将车门关严实。
早晨吃点什么好呢?
昨天闹得太晚,无怪阿青惫懒,纪安自己也有些腰酸……
难道男人年过而立就会精力减退的说法是真的?
纪安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会的!
那都是卖龙虎药的游方郎中编出来的!
估计是沉迷游玩没怎么练功的过,所以身体才有些僵硬!
旅行不比隐居,原本隐居时他们每天早晨还打一套拳,练一套剑法什么的,出门后,坐车时也不觉得在休息,就松懈了。
对!就是这样!
之后每隔几天晨练一下吧,叫阿青一起!
纪安下定了主意。
既然要晨练,早食就不能太素。
纪安先切了一些腊肉,混着野菜和粳米熬了一罐稠粥。
又揉了面,混入干油渣和干葱花,弄成薄薄的小饼,在烧热的铁板上烫熟了。
葱油饼的香气一丝丝一缕缕地飘入马车,像小钩子一样吸引着饥饿的人。
从鼻尖开始,轻轻抽动,然后是嘴巴,抿一抿,砸吧砸吧,好像在睡梦中已经吃到了似的。
但梦里的东西终究不顶饱,随着肚子咕噜一声响,某只大狗坐了起来!
“睡好了?”
“唔……饿了。”
阿青头发睡成鸟窝状,遮住了眼睛,纪安只能看到他的鼻子一嗅一嗅的,就知道不是睡够了,而是被五脏庙催着起床的。
要是往常他估计就随阿青喜欢,让他吃完了再回去睡个回笼觉,但今天纪安忽然产生了一种因年龄而起,不想承认又好像不得不承认的危机感。
以至于他觉得自己也不能再这么放纵阿青了!狗子变得肉乎一点是手感不错,可万一过于肥嘟嘟,连夜晚生活都懒得做可如何是好!
纪安给阿青拿来面脂、牙粉、巾子等梳洗的东西,推着阿青去河边:“洗好了再来吃!”
阿青拿着一堆东西,迷迷糊糊到河边,等梳洗回来,纪安已经盛好了粥。
“怎么去那么久?粥应该正好喝,饼你尝一下,要是觉得凉我就再热热。”
“面脂太香,用了打喷嚏,又洗掉了。”
“那下回换个味道,之前正好面膏用完,途径的镇子没有常用的那几家铺子,就随便买了一个。到下个镇子要还找不到铺子,就多留几天,托银号的商队带来。”
阿青自己对什么面膏面脂都不感兴趣,只是纪安讲究,总说不好好涂面脂冬天皮肤会裂小口子,被纪安念叨得烦了,渐渐养成了涂面脂的习惯。
腊肉粥的诱惑显然不如葱花饼,不大的饼子,再折一下,阿青一口就能包下。
“饼凉不凉?”
阿青鼓着腮帮摇头,又嚼了几下,咕咚咽下去,回道:“不凉,好吃!”
投喂的喜悦描述的就是现在吧。
纪安心满意足。
他先吃完,收拾了自己的餐具,便拿梳子替阿青顺头发,阿青头发很多,很蓬松,睡醒后总会翘起。原先当影卫的时候,为了束起,还留的半长,隐退后就嫌弃长发洗起来麻烦,湿漉漉的晾不干很难受,便绞短了很多。
吃饭后歇了一下,纪安就拉着阿青对练。
“认真么?”
见阿青的手指抵在袖口藏双匕的位置,纪安连忙阻止:“松松筋骨而已,不拿兵器!”
说多了都是泪,想他当年在江湖闯下赫赫威名,外面的人却不知,堂堂悬刃阁阁主竟从未赢过自家影卫!
年轻时纪安还不服气,武功精进后,总以各种手段引阿青和自己比试,现如今……现如今再不提这茬。
我家影卫很厉害,四舍五入就是我很厉害,嗯,没毛病!
不管是不是自欺欺人,总之他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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