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举年听得兴味正浓,可秦秋就这么简单地交待了两句,就又低头去翻账册了,他哑然失笑,道:“所以你的法子是什么呢?连我都不能说?”

秦秋抿唇一笑,连连摇头。

萧举年只好起身向她走去,才走到书案前面,就见秦秋将手中账册一阖一推,抬头说道:“这一本账目也盘算清楚了。”说完,又递过去三页黄麻纸。

萧举年接过,先是粗略一看,啧啧称赞道:“秦秋,你真适合去当个账房!”

秦秋笑而不语,她扭头看看天色,到底是惦记着凝晖轩的事,遂开口道:“账册可疑之处我都已记在那三页纸上,萧录事看看可有不明之处,若无疑问可否容我先告退?”

萧举年正将那薄薄的纸张卷好了欲塞进衣袖,闻言手下动作一顿,挑眉看着秦秋:“大人说你如今专在书房当差,怎的,这未时还没过你就想偷溜了?”

秦秋微窘,萧录事这话里的意思是她偷懒呗!实话当然不能说,她只好随口胡诌道:“明日老夫人要办赏梅宴,萧录事可在受邀之列?”

萧举年喉间溢出一声轻笑,道:“老夫人这请柬应是发给朗州各家女眷的吧,你瞧着我像在受邀之列?”

秦秋煞有其事地点头瞎诌:“听闻老夫人的请柬发得极多,我还以为萧录事也收到帖子了呢。毕竟府里上下谁不知道,老夫人颇为器重萧家两位郎君。明日的宴席极其隆重,凝晖轩也被分派了活计,我如今虽领了书房的差事,但是老夫人设宴,我也是不敢偷懒的。”言下之意便是自己没有偷溜,要去忙明日的宴席呢。

“既如此,你去吧,这账册的舞弊之处,你都写得一清二楚了,我要再看不明白,岂不是要让你背地里笑话我?”萧举年无奈地摇摇头。

“萧录事又打趣我了!燕雀安敢笑鸿鹄。多谢萧录事体谅,婢子告退。”萧举年本欲再接一两句话,秦秋却已匆匆行了一礼几乎是小跑着出了书房。

燕雀安敢笑鸿鹄?萧举年将目光投向书架,沉吟道,唔,昨日他进门时,这丫头手上的是南华经吧。

和熙堂内,刘母此刻正歪在东屋的暖榻之上打盹儿,木槿趁了这空隙踱步到西屋说话。刘母那日嘴上嚷嚷着要接进府里过年的八丫头和九丫头,是刘家的两个族亲,进府之后被安置在了和熙堂正房的西梢间。

木槿跨进西屋时,八姑娘刘从绵和九姑娘刘从绥正在逗猫,见了木槿,二人忙亲热地将她往榻上让,又赶着叫“木槿姐姐”。木槿与二人也是老相识,刘母每隔两三个月就要将她二人接进府中小住一段时日,二人算是这西梢间的常客。

木槿也不谦让,笑盈盈地在暖榻之上坐了,道:“两位姑娘住得可还习惯?”

“若我们说不惯,木槿姐姐是要送我们家去么?”刘从绵挽了木槿的一只手,笑道,“与姐姐说笑呢,我二人方才还在说呢,这次好生奇怪,往年可没有在小年之前将我二人接进府里的先例,这回是怎的了?”

未及木槿答话,刘从绥已经一脸天真地问道:“莫非真像旁人说的那般,是为了给大哥哥相看新嫂子么?可我还怪想念蒋姐姐的。”刘从绥年纪小,心直口快,刘从绵想捂她嘴都来不及。

她话音落下,刘从绵面上不由闪过一丝尴尬,有些不安地翘首往东屋的方向看了两眼。

木槿会心一笑,对着二人摇头,道:“放心,老夫人在歇晌呢。九姑娘的话倒也没说错。只是呢,也不全是那样,老夫人确是真心念着两位姑娘的,想着你们来了,和熙堂也能热闹些。”

刘从绥被姐姐敲了脑袋才意识到自己说话造次,但问都问了,索性问到底:“木槿姐姐,你说,伯娘想为大哥哥再相个什么样的新妇?”

木槿笑了,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但是明日呢,两位姑娘可是身负重任,你们要好好招待别家的小娘子,仔细留意她们的言谈品性,等宴席散了,你二人可是老夫人的军师呢。”

刘从绥忙不迭地点头,忽然脑袋一歪,又问道:“那我们昨日见过的郭二姑娘也去吗?”

“自然是要去的。”木槿点头。

刘从绥托着下巴一叹:“郭二姑娘生得可真好看呐,朗州城内,我就没有瞧见过比她更俊俏的小娘子!木槿姐姐,你说,要是大兄娶了——唔——”这下刘从绥的嘴巴被刘从绵捂住了。

木槿看着好笑,恰在此时,听到外间有人轻声喊道:“木槿姐姐在吗?”木槿对着二人略一颔首,趁机起身离去。

等木槿走了,刘从绵才把手放下,拧着眉头轻斥道:“再这么口没遮拦,我就派人传信给祖父,咱们早日家去是正经。”

“木槿姐姐在吗?”秦秋又低声问了一句。

木槿打起帘子,见到来人,明显一愣,不怪她惊异,秦秋可是从不会到和熙堂闲逛的,更令人吃惊的是,她身后还紧跟着一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青梧!青梧此刻微微垂着头站在秦秋身后,青梧站在秦秋身后,这可真是大白天见鬼了!

木槿往东屋的方向看了两眼,低声吩咐了门边的小丫鬟两句,才招呼她二人往东厢的卧房去了。

等进了屋子,木槿立时将她二人往炕上一推,她二人跌坐在床沿,木槿自己则抱着手臂站在她二人身前,目光来回逡巡,伸手一指,对着秦秋说道:“你,说,怎么回事?”

还没等秦秋开口,青梧猛地抬头看向木槿,悲戚地低声呼道:“木槿,救我!”

木槿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处不对劲的地方,青梧从方才到现在一直垂着头,直至此时她才发现她眼皮肿了,显然已经狠狠地哭过一场。木槿忙在青梧另一侧坐了,伸手环住她,道:“怎么了这是?凝晖轩还能有人欺负你不成?”

这一问,让青梧直接扭头伏在木槿肩上,痛哭起来。

木槿一面柔声安慰她,一面拿眼神不住地示意秦秋。

秦秋沉沉一叹,她也没料到,碧霄和黄三儿这两人勾搭得那么快。

她早早地从外书房回了凝晖轩,本意是想问青梧,清渊阁那边怎么交待的,岂料,一进院门就听到了闲言碎语。

青梧的娘生前是刺史大人的乳母,凭着这情分,虽然她娘早逝,可青梧依旧进了凝晖轩,她的同胞哥哥也在外院领了收租的差使,那本是个清闲肥差,可奈何她哥哥不争气,每月的月钱都拿去吃喝花尽,犹嫌嚼用不够,一直想藉着青梧的亲事狠狠地捞上一笔。

黄三儿得手了那包袱之后,果然一刻不停地上门提亲去了。论理,青梧的哥嫂是不会应下这门亲事的,不仅不答应,还将黄三儿臭骂了一顿。他二人也不傻,日夜盼着青梧能当上大房的姨娘,姨娘一个月的月钱可是五两银子,他二人就指望着日后打秋风,让青梧贴补他们。

可黄三儿是赌场里厮混惯了的人,威胁耍混那一套玩得滚瓜烂熟。他在青梧家一顿撒泼,一时取出碧霄的那个包袱,一时又许诺给二百两银子的聘财,威逼利诱之下,青梧的哥嫂竟松口了。毕竟,青梧这些年对他们可是冷淡得很,对他二人而言,日后的指望哪有眼前的二百两聘财实在!

是以,秦秋一回院里,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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