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时烟萝正张嘴要解释,忽然激动之下,被自己的口水呛个正着,不停咳嗽起来。

她涨红了脸,圆润的肩头颤抖不止,稍微恢复了些许力气。

江火敛目低眉,垂下的眼睑好似拢着迷雾,掩去眼底那些复杂的思索。

时烟萝借着他的臂弯起来,二人不自觉拉开些许距离,酒窖忽而飘起熏风,又有酒香,少女的发丝落在他掌心。

江火指尖微微一动,那发丝勾勾绕绕,拖曳过他的指骨后,仿佛带着意味不明的诱惑,忽然又被风吹得拂开了。

他的指间蓦地收拢,掌心虚空一握,跟着落了空。

“江火,那虫子是什么?”时烟萝又问道,却忽然发现眼前的少年仿佛在走神。

他脸上的光影微暗,微蹙的眉心有种朦胧的美感,神色显得漫不经心,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时烟萝又问了遍。

江火目光回落,再次扫过那发尾,正要答复,却不料佩儿的嗓音再次传来。

“郡主,夫人在找你呢,先从酒窖出来吧!”

时烟萝听见阿娘在唤,内心就愈发焦急,她真怕那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是自那蛊虫进入体内,她却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出于医者的本能,她甚至发觉身体舒适不少。

莫非,苗疆的蛊虫并不只单单用于杀人毒害,也有治愈系的吗?

江火抬指擦过她的脸颊,指腹不复初时冰凉,反而带了些温度,拂过肌肤时 ,叫人感觉极为暧昧。

他方才到底在想什么?

时烟萝忍不住又胡思乱想,心跳快了一拍。

“郡主先去寻母亲吧,待结束我再向你解释,那个……并不是什么毒物,你脸上的伤也好了,大可以先放心。”江火慢条斯理道,恢复了以往的温润。

时烟萝心放回肚子里,点点头正要离去,忽而她回眸望向他。

“怎么了,郡主?”少年问道。

时烟萝眉眼皱得有棱有角:“江火,我发现我越来越习惯你在身边了。”

“如果你伤养好了,有一天要回苗疆去,我可能真的真的,会非常非常,非常难过的。”

少女噘嘴,认认真真丢下这句话后,提起裙摆离开了。

剩下江火怔忪在原地,好半天才回神。

他苍白病气的脸上,唯朱唇微勾,眉宇闪过几分不明的意味。

目光晦暗得可怕。

“是吗,我的小郡主?”

……

时烟萝打开了酒窖的门,看见佩儿正蹲在上面,抬手要拉她一把,她顺势便上去了。

“阿娘和阿爹那处如何了?”时烟萝拍拍裙摆上的灰尘,不忘问道。

“侯爷和陈总兵,率领永州府兵亲至,听说外面情况更糟,他们一过来就控制了在街上肆虐逞凶的人,然后兵分两路赶往时府,现在局势已经大好,兴许没一会儿便那些贼人便要兵败如山倒了。”佩儿低声说,

“好,那我们先去找阿娘,阿爹若是得胜而归,必定也能见到,幸好此处已经算是安全了。”时烟萝又说,临走时她嘱咐了江火,让他再等一会儿再回阁楼里,免得途中有变。

“是,郡主。”

她们一路碎步疾行,不一会儿便到了时夫人所在的怡园,里面乌泱泱全是时府的人,祖父祖母坐在主位,其余老小或站着,或坐着,下人也熙熙攘攘,昔日整齐有序的地方,此刻竟如闹市一般。

时夫人看见时烟萝的身影,忙不迭起身,抓着她的手瞧个没完,凌厉的眉眼里满是担忧。

“怎么样,可曾碰到歹人,受伤没有?”

时烟萝看见阿娘眼眶略微有些通红,惯是凌厉脸上,此刻满是担忧与后怕,心里头不由得一暖。

她甜甜一笑,安慰道:“阿娘,我没事,方才我躲到酒窖里去了。”

时夫人闻言松口气,怜爱地将女儿揽入怀里,又哄又抱道:“为娘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方才佩儿过来说,路上碰到苗人,又和你走散了,我吓得真是六神无主,差点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过去,幸好老天可怜我。”

时烟萝偷瞄一眼佩儿,佩儿再眨眨眼,她便心知肚明,江火的事情没人发现。

“阿娘,阿爹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她紧接着问道。

“这次攻入永州的不止是苗人,还有你阿爹几年前遇上的叛军,就是陇南那伙乱臣贼子,他们勾结苗人企图趁着年下,永州百姓和戍卫都松懈之际打进来,意图报仇雪恨。”时夫人叹息说,拉着时烟萝往里走。

“什么,陇南的贼子,那不是给了阿爹胸口一剑,随后弃城逃跑的王逊?”时烟萝惊讶道,想到父亲差点因为这人丢了性命,瞬间厌恶地紧蹙眉心。

时夫人点头:“就是那天都不收的奸宄,也不知他怎么就和苗人勾结上了,你阿爹武艺高强,征战沙场多年,可就是在他手上吃了大亏,这回幸而有陈总兵襄助,也不知能不能活擒那逆贼!”

时烟萝闻言内心沉重,王逊乃是镇守陇南的将军,食君禄多年,早年也曾立下汗马功劳,在他叛变谋逆前,阿爹时常夸赞王右军的身手以及治军之才,当属玉国少见的帅才。

可没想到他天长日久,却包藏异心,借着天高皇帝远便想独大,圣上震怒之下,派阿爹前往陇南平叛,两军对峙半年之久,终于在某日夜袭中正面对上,后来阿爹讨贼成功,也因此封了侯爷,自己又因圣上的偏爱得封郡主。

“王逊当年逃得无影无踪,许多人都以为他是身负重伤而死,没成想今日突然冒出来,他这是来报仇雪恨的。”时烟萝蹙眉说,心里头如同压了快沉重的巨石。

“这人睚眦必报,身手又高,当年临走前还不忘豁出性命,狠狠捅你阿爹胸口一下,差点叫我失了丈夫,你失了父亲,可见是个棘手的。”时夫人说着,眼眶里闪动着细泪,却迟迟没有掉下。

时烟萝见惯了母亲刚烈的模样,如今骤然见她哽咽,那双眼里盈满了泪水,心里也跟着泛酸。

“阿娘,会没事的。”她说着,帮母亲擦了擦眼角。

话虽如此,时烟萝却不得不担忧了。

就在母女俩焦急着安抚彼此之际,前方终于出现一大队人马,永州府兵蜂拥而至,前方领兵的二人,不正是宁乐侯爷与永州总兵陈兴?

他们一身戎装,衣袍染血,看起来高大又威猛,显然是奋力厮杀过的模样。

时烟萝连忙迎上去,却看见阿爹脸色惨白,陈总兵一路搀扶着他走过来,行至阶前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倒了下来。

“若无兴儿,为父只怕要折在贼人手里。”时剑泣血道,丢下这话后,晕倒在了原地。

“阿爹……阿爹……”她惊慌道,感觉去探父亲的脉象,发现他兴许是旧疾发作,加之急怒攻心,故而才晕厥。

听到她这样说,众人才松了口气,时夫人连忙道谢说:“多谢陈总兵照顾我夫君。”

陈兴拱手作揖,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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