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书房内,荣江坐在交椅上语气笃定,显然心中有数。“你那些话,对付你祖母还行,你实话与我说,你跟女婿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荣蕴不敢坐下,也不敢说出实情,硬着头皮道:“父亲多虑了,实话就是跟祖母说的那些。”
“居然还敢骗我!张嬷嬷都说了,女婿根本就不进你的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荣江怒极,一掌拍在梅花几上。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说,要不是荣蕴的陪嫁嬷嬷忍不住,连他都要被瞒过去,“你老实说,女婿是不是还在惦记茵姐儿?”
荣蕴唰地白了脸色:“父亲,……您什么意思?”
荣江顿了顿,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良久之后幽幽一叹:“蕴姐儿,齐府的子嗣,只能从荣家女儿的肚子里出来。女婿不进你的房,你怎么怀?不如把茵姐儿抬进齐府,伺候你和女婿……”
“不,我不同意,我死都不同意。”荣蕴尖叫着打断荣江的话,任何人都可以,就是荣茵不行。她好不容易才盼到齐天扬娶了自己,她都等了这么多年,凭什么荣茵一回来就要让出去。
把齐天扬让回去,那她呢,她这些年的执着算什么?到头来不过痴妄一场吗?
到底是自己宠爱到大的女儿,看到她这样荣江也不忍心,缓和了语气道:“近来齐大人对我已经是很不满意了,接连拒了我的拜帖,你以为我为什么急着要你回府?”
荣蕴被这话吓住,什么叫对父亲不满意了?父亲在暗中一直为齐大人做事,早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自己当初能嫁进齐府不就是齐大人的首肯吗?
提起这事,荣江便心生烦闷。中秋回京,他进府之前先去了一趟齐府,齐元亨一见到他便怒气上头:“蠢货,派人刺杀朝廷三品大员你怎么敢的?我看你是真把自己当泰兴商行当家的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跟我商量就自行动手。”
陆听澜暗中探查吴守敬一案被他知晓了,荣江怕他查到泰兴商行,便派人在他回京的时候刺杀他,顺便拿回吴守敬一案的原始卷宗,事成之后谁能查到他头上,毕竟陆听澜巡按江南没少得罪官员,谁都有可能。只是没想到陆听澜竟然没死,反而加官进爵成了内阁阁老。
荣江也有些后悔:“当时我是怕他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对大人不利,这才着急动手……不过他也没查到什么,回京那么久了都没什么动静。”
齐元亨脸色沉重,就是因为陆听澜什么动静都没有才难办,都不知道他是按兵不动等待时机一击致命还是真的什么都没查到。他看了看荣江,须臾说道:“这大半年你在福建辛苦了,以后你就留在京城,福建那边大人自有安排。”他伸出左手食指,往上指了指。
荣江一听就慌了,早没了刚才的淡定自若:“齐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泰兴商行全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只有我才有资格当这个二当家……”
齐元亨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脸面居功至傲,要不是有大人在,泰兴商行能有今天?你自个儿回去好好想想吧,以后无事就不要登门了。”
荣江回来后一整日都心神不宁的,他有预感齐元亨这是要卸磨杀驴了,他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他想到了当年的那件事,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这件事是万万不能拿出来的说的,说出来他就要被世人唾骂。
他现在唯一的筹码就只有荣蕴和齐天扬的婚事,可齐天扬压根就不在乎蕴姐儿。谁知道荣茵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简直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齐天扬不在乎蕴姐儿,还能不在乎荣茵嘛。
“蕴姐儿,齐大人随时做好了与我割席的准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父亲只会是齐大人的替死鬼!”荣江恨铁不成钢,这个女儿实在是太不聪明了,连一个男人的心都留不住,若是能讨得齐天扬的欢心,自己又何须如此。“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割席,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你?”
“姨娘就是个妾,一个东西而已,只要有了子嗣,将齐荣两家紧紧地绑在一起,届时是死是活还不是你说了算。”荣江把荣蕴扶坐在椅子上,表情阴鸷,声音更是森冷。
荣蕴低着头不吭声,她至今还记得成亲当晚齐天扬掀开盖头发现新娘子不是荣茵时惊愕又愤怒的神情;也还记得他跟自己说的话,他说他从头至尾都不知道退亲换亲的事,他一直以为他娶的是荣茵,而他一直喜欢的也是荣茵。
难怪呢,新房布置得那么好看,院子里还移植了碗口粗的丹桂,那是三妹妹最喜欢的花。他满心欢喜地迎接自己过门,与自己拜堂,还欢笑着与闹洞房的人打趣,是因为,他一直以为盖头下的人是荣茵。
说什么妾是个玩意儿、越不过自己,这些都是假的。那可是荣茵,是齐天扬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这些都做不得数的,荣茵为什么要回来呢?她一直待在苏州多好,可是子嗣的事确实拖不得了。
“父亲,这件事……容我再想想。”
荣江知道以荣蕴的性子,这话说出来有多不容易,当下也不免心疼:“蕴姐儿,父亲知道你最是懂事不过,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你能想清楚就好,有了子嗣,就什么都不怕了。”
荣茵在第五天傍晚的时候回到了荣府,在玉竹院请安时知道了荣蕴回来的消息,心情一时有些复杂,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二姐姐,便打算先回玉兰院给母亲报平安。
经过庑廊时,听到一阵说话声,天气转冷,槅扇都糊上了厚厚的高丽纸,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荣茵往前走到门口,看到荣蕴和母亲正亲密的挽着手说话,不知道说到什么逗趣儿的,母亲宠溺地用手指戳了戳二姐姐的额头,二姐姐则亲昵地依偎在母亲身旁。
“大伯母,雪蛤和血燕都是滋补的,叫小厨房的人每天都炖了来,您多少吃点。”一旁桌案上放着一堆用如意纹锦缎包裹着的锦盒,是荣蕴从齐府特意给罗氏带回来的礼品。
荣蕴假意要起身出去,嗔怪地道:“我看我还是亲自去小厨房一趟的好,大伯母现在答应的好好儿的,等我走了才不会让小厨房做呢。”
罗氏目光柔和,笑得也很温柔,把荣蕴揽进怀里:“还是蕴姐儿最贴心了,你这么心疼大伯母,大伯母又怎会让你担心呢,你放心好了。还有,大伯母这儿什么都不缺,下次来可不兴带了,大伯母光是看着你就高兴。”
荣茵痴痴地望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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