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苓匆匆上前,见宋珞珠已经退下,便压低声音道:“太后,奴婢今日出宫时,路过浣衣局,无意中发现了这个。”
她将手中一件衣物呈上。
是一件小衣。
“这件小衣似乎是卷在陛下的龙袍中,收敛衣物的下人未曾发觉。”
又迟疑道:“奴婢记得,这一批料子,好像都被县主拿了去,旁人不曾有。”
料子瞧着还新的很,连绣样也是当下京中最时兴的,想来便是最新那一批香云纱裁制的了。
宋太后心中一惊,展开手中小衣,见其上污迹已然干涸。
“你去浣衣局,将乾元殿的衣物,与蕊珠殿的拿出来比对。这几日给哀家盯住了县主。”
两边的衣物很快便比对出来,竹苓还拿了一件皇帝的里衣,月白色的纻丝料子,其上一抹嫣红甚是惹眼。
是女子的唇脂。
她将里衣展开,瞧清那红色唇脂是蹭在了腰间处,她又在身前比对了一下,不禁疑道:“这个位置?”
除却最初发现的那件小衣,还在乾元殿的待洗衣物中,搜寻出一件女子式样的纻丝里衣,及一块碎衣料。
宋太后看着眼前摊开的里衣,盯着那抹嫣红,又看了看那块疑似被撕碎的布料,心沉了又沉。
唇脂染在这个地方,做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衣物料子还撕碎了。
难怪珞珠这几日都神色恹恹的,也不愿出蕊珠殿。
今日还同她说了那样一番话。
宋太后沉沉抒气,她必得还这孩子一个公道。
“她今日都去了哪?”
“今早县主出门,没让庆喜跟着,只带了吟夏,庆喜偷偷跟在后面,说是进了乾元殿,他见侍卫多得很,便不敢再跟了。”
“她进了乾元殿?可出来了?”
“庆喜来回话时,县主刚刚进去不久,奴婢便让他回去,继续远远盯着了。”
竹苓观太后脸色,似乎在压抑怒气,便试探道:“太后可要前去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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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殿,桌案后,裴珩翻过几页奏折,一目十行地扫过,合上,丢到桌案一旁。
一连翻看了几本奏折,才抽空抬眸看了一眼来人。
“找朕何事?”
宋珞珠规规矩矩地站着,对于裴珩,她实在有些害怕。
方才她进殿时,他眼都不抬,她便只能候着。
如今他问话,她也生怕答错,惹他震怒。
“不是什么要紧事。”宋珞珠这句话一出,就见裴珩冷了脸色,又忙道:“今日与姑母闲聊时,发觉姑母似乎很是鄙夷蛮族部落兄终弟及的习俗,所以想着告知陛下。”
她声音越说越小,也不知这般试探是否是对的。
久未得到回应,她便偷偷抬头看了一眼。
桌案后,裴珩依旧在翻阅奏折,时而落下几笔朱批,似乎全然未将她的话听进耳中,亦或是,根本就不在意她所提之事。
她是不是问的多余了?
不会讨好皇帝不成,反倒惹姑母怀疑吧?
生怕裴珩怀疑她的忠心,宋珞珠脸色一变,哭丧似的跪倒在地:“我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啊!”
她这么嚎出一嗓子,裴珩想无视都无法,皱眉:“来人,送她回去。”
又淡淡丢下一句:“日后不必自作聪明。”
宋珞珠脑袋耷拉下来:“哦。”
吟夏候在门外,见自家主子挪蹭着步子出来,忙迎上去。
来时喜滋滋的,怎么出来就垂头丧气的?
吟夏目光立刻挪到她脖子上,见脖颈光洁白嫩,才略松了口气。
不是又被掐了就好。
二人回了蕊珠殿,吟夏又安抚了她几句。
她才从殿中出来,庆喜便迎了上去,目光落在她发间:“吟夏姐姐这珠花真好看,宫外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没有呢。”
吟夏讶异:“你怎知这些?”
庆喜挠挠头,憨憨一笑:“我也不懂这些,只知县主赏的,定是好东西。”
他又凑近了问:“这回又得了什么好宝贝?也给咱们开开眼呗。”
吟夏嫌他贫嘴:“去去,可没宝贝给你开眼。”又警告道:“今日县主去了哪,可不许让旁人知晓。”
庆喜连声应下,又压低声音:“咱们县主可是与陛下好事将近呐?”
吟夏脸色一变,厉声斥他:“胡说八道什么?主子的事也敢乱嚼舌根!再敢胡诌八扯我让县主割了你的舌头!”
庆喜一叠声地求饶,一副害怕又委屈的模样:“我不是也盼着县主能一步登天么。”
他神情似有些难为情,藏着些许男儿思春似的:“那样我也能与御前侍奉的红蓼姐姐,更进一步了。”
吟夏睨他一眼,这阉货原来存的这心思。
她哼笑一声:“都惦记到御前去了?人家搭理你吗?”
谁知庆喜立马点头:“红蓼姐姐与我是同乡。”
吟夏闻他此言,心思一转,将他拉至无人处:“日后你与她交谈,莫要漏了口风,若打探陛下,也不要落了把柄。”
“这是自然。姐姐不妨给我透个口风,我好为县主效力。”
吟夏盯着他看了片刻,才道:“旁的我也不知,只是今日随县主去见陛下时,在门外听见她哭喊。”
她说到这,庆喜愈发聚精会神,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果然听她声音压得更低:“她对陛下的心天地可鉴。”
庆喜已经万分动容地去揉眼睛:“我可怜的县主啊,那么尊贵的身份,看上谁家儿郎不好。”
吟夏见不得他翘着兰花指哭,还发出嘤嘤声,把人赶走前不忘再度警告:“不许声张出去。”
见庆喜哽咽点头,她转身走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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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珞珠被唤至寿康宫时,见了那几件衣物,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甚至还捻起那件小衣看了看。
姑母与竹苓姑姑都沉着脸,她听见姑母问:“都仔细看过了?这件小衣可是你的?”
她再愚笨也听得出来,姑母的问话语气不是在问询她答案,而是要她认下。
于是下意识便点头:“是我的。”
宋太后看她眼神澄澈地直接应下,嘴角都绷紧了:“何时开始的?”
莫不是刚进宫那会儿,便有了首尾?
宋珞珠从没被太后这般问过话,她心中觉得委屈。
姑母从前纵着她拿这些料子,也不曾责罚于她,如今是要清算她了吗?
可她记不得是何时拿的这料子了。
只能道:“我记不得了。”
见她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宋太后愈发认定心中所想。
几个宫婢压着吟夏出来。
“连主子都护不住的奴才,这条命留着也是无用。”
吟夏被捆缚着,堵了嘴,满目恐慌,看见宋珞珠的一刻像是见到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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