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弥山的玉不过我的眼就敢进京?”

安西都护府一处奢华宅院,一只茶盏飞掷而出,砸在门外砖石上,四分五裂,茶水飞溅。

下人们低眉顺耳,噤若寒蝉。

屋内似乎有人在劝,那人却更怒:“褚威算个什么东西?他褚家祖上不过是行伍的泥腿子,真拿自己当国丈了!”

谢明宗以往在褚威面前还会收敛些气焰,盖因对方有个准太子妃女儿,他敢在自己的地界撒野,连贡物也要他先挑了,剩余的才能进京,却不敢明着触未来国丈的霉头。

小厮只能劝:“少爷小声些吧,老爷若知道了,您又难逃家法了。”

“老头装装样子罢了。”谢明宗嗤道:“你别当他多大义灭亲,最目无王法的就是他,我可比他强多了。”

老头那可是害人不偿命,杀人不用刀。

就连他这样为所欲为、欺行霸市的,也得骂一句阴毒。

“少爷什么好东西得不到?这次三弥山的玉,就当让给他们了。”

谢明宗眼一眯:“那帝王绿难得,原本还想着留着日后孝敬皇后的。”

贡品,要暗着昧下,当权者,要明着讨好。

他本人亲自孝敬,与地方照例上贡,那自是不一样的。

“您与陛下昔日生出不少龃龉,如今可得低调行事。”小厮说着,愁得脸都要皱巴成一团。

谢明宗烦躁挥袖:“又提他做什么?”

想想就晦气。

当年他带着二十几个家丁也打不过裴珩一人,还要被自己大哥在一旁嘲笑是软脚虾。

他可是安西都护府大都护、安西节度使的二公子!谁人敢不将他放在眼里!

上京来的皇子,能有什么来头?

老头还让他谨言慎行,让他恭敬,明明数他自己最不将这位小王爷放在眼中。

别以为他不懂,随意封了王,被扔到西北来的皇子,分明就是彻底被放弃了,得宠的皇子应当在京中监国才是。

恪王,恪者,恭也,意为谨慎而恭顺。

这不是明晃晃地警告,不得肖想不属于他的东西么?

可他看裴珩此人,与这几个字毫不沾边。

既不谨慎,也不恭顺。

夺了老子的权,又抢了亲哥的位。

“老爷说了,上面要提审三爷,上下已经都打点过了,近些日子万不可节外生枝呀。”

谢明宗一嗤,通敌叛国的死罪,还想打点出什么来。

谢家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是土皇帝当惯了,才发现上面还有人?

“那批舞女,调教的如何了?”

小厮忙道:“身段婀娜,舞姿甚是美妙。”

“我问你这个了?”谢明宗不耐烦地打断:“房中术!调教的如何?”

小厮一时语塞:“呃,这个少爷得试过才知。”

谢明宗一脚踹去:“你他妈想让我死啊?还试过?”

他有几个胆子敢试进献给皇帝的舞女。

可一想到是要送美人给裴珩那厮,他便来气。

门外有人匆匆进来传信儿:“少爷,老爷刚吩咐,此番让您专程送二小姐进京,正好随褚将军一道。”

谢明宗更气:“老子不去!”

-

胡床置于榻旁,褚韫宁无事时喜欢蜷在上面看书。

她刚卸了簪钗,青丝如瀑倾洒,薄毯盖到腰间,手中握着一卷游记,安安静静地翻看。

裴珩沐浴出来,身上还滴着水,只随意搭了件里衣。

褚韫宁咬一口杨梅,被酸的蹙了蹙眉,抬脚踢了踢身侧的人:“太酸了。”

裴珩目光随着那抹莹白挪动,才应了一声,拿走了琉璃碗,吩咐下人:“去换成葡萄。”

他瞥了眼蜷靠着看书的人,坐到榻上,一手搭在扶手,稍一使力,便连椅带人都拉了过来。

褚韫宁腰间毯子滑落,抬眸撞进幽沉又炙热的视线。

手中的书被他抽走,褚韫宁略有些无措地将脚缩回裙摆,足腕却被他捉住。

裴珩握紧足腕,不紧不慢地将人扯得更近。

他起身,高大身形轻而易举便将想逃脱的人拢得严实。

“我试试这胡床滋味如何,试过便放过你。”

他说得轻飘飘的,仿佛只是想尝一道新巧做法的菜式,眸光却牢牢锁在她身上。

褚韫宁见挣不开,委屈又气,“陛下在安西那些年,都没试过吗?”

西域部落此番还献上了绝色,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女蛮国进献的菩萨蛮,个个都是精致绝艳、玲珑剔透的美人。

裴珩闻言挑眉看她。

西域出美女,他在安西那几年,的确有地方官员向他献予。

美则美矣,却妖艳媚俗,甚是腻味。

他并未沾染,赐给了部下。

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揶揄。

“西域女子奔放,与窈窈是不同滋味。”

他的窈窈,姝色无双,像枝头带露轻颤的芍药花,入口却清甜又带着一丝酸涩,一如初熟的梅子。

裴珩不喜甜食,青梅蜜饯也是头一次尝,动作却甚是熟稔,一粒核从肉中剥出来,渍透蜜浆的青梅肉在口中一点点含软了,抿出汁水,直到尝不出甜味来。

这个时节的青梅味道实在好,渍的也恰到好处,入口唇齿生香,余味绵长,连核也含在口中尝了又尝。

青梅露清爽酸甜,可惜不多,他接连饮了两盏,再想喝就没了。

碗中盘中一片狼藉,弃置的青梅梗,剥脱的梅核,溅得到处都是的蜜渍……

剩下的梅肉没有一颗是完整的,盛在玉钵里,被玉杵捣烂了榨出汁水。

裴珩吃完,从地上捞起件衣衫擦了擦手,擦完才看清是件小衣。

梅子色软缎染上污迹,被他捏在手里,都皱了。

这好似是她最喜欢的那件。

裴珩折起来,不动声色地揣进怀里。

美人脂白如玉,微陷绒毯,远看去,似雪域山巅的神女,圣洁无暇,不可玷污。

近瞧着,却是雪顶山坳的皑皑白雪都随着日头升起而融化,山脚下清澈的溪流潺潺蜿蜒。

裴珩将人捞到怀里,替她拢了拢并遮不住什么的轻纱里衣:“我并未沾染那些女子。”

他声音带着微微的哑,莫名缱绻。

褚韫宁不信,他都拿别人与她比了。

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中,隔着里衣,他浑身硬邦邦的肌肉硌得她难受,又避不开细细密密的亲吻,只眉心轻蹙,抬脚去踹他。

一连踹了几下,脚下硬硬的触感和身下倏然紧绷的身躯,让她动作倏然停住,足心却已经被攥入掌中。

“窈窈,再踩几下。”裴珩似乎闷哼了一声,嗓音缱绻低哑,含着撩人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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