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落下,若蝉便看见良弗玉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裴之焕是典型的桃花眼,眸中总是多情,便是硬生生将良弗玉惯有的清冷之色也削弱了几分。如今霜雪纷纷落下,良弗玉这么望过来的时候,目光灼灼。若蝉不由心下一滞。

胸腔内的那颗心脏跳得格外飞快,她手指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袍,有些紧张地开口:“良师兄觉得我说得不对?”

若蝉的目光有些躲闪,良弗玉也知道自己唐突了。他沉默地移开目光,压下心中的异样,看向远方。

“没有。”他淡淡的道,“只是有些意外。”

可若蝉却问他:“良师兄意外什么?”

意外什么。

良弗玉心中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只是表面光鲜背地里最为自私、下贱。但有一天有一个人说自己很好。甚至他好像对她......

良弗玉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升起了一阵嘲讽,他答非所问地对若蝉道:“若师妹师门关系一定很好。”

“的确如此。”若蝉没有注意良弗玉将话题岔开,她很认真地回答他每一个问题,同时又问良弗玉道:“良师兄师门关系不好?”

虽然宗门弟子之间也会发生龌龊之事。但若蝉记得沧渊仙山追捧英才,而良弗玉又是英才中最杰出的那一个,理应不会有弟子同他产生矛盾。便是当真有了矛盾,也没什么是良弗玉一剑不能摆平的事。

想到这里,若蝉不免偏头朝良弗玉看去。就只见他垂下眼,敛去了其中的思绪,听到若蝉的话也只是轻轻回了一句:“并没有。”

他不说,若蝉也不好追问便也轻轻点了点头。

风雪颇大,两人都心事重重。

古镜的消失暂时仍未头绪,裴行的算计又时时刻刻隐在暗处蓄势待发,且在‘魇’中待的时间越长神智便会浑噩。如今对他们来说唯一能确定的便是他们的生死并未同裴之焕和阿颜连接在一起。

回去营帐之后,若蝉的心情好上了一些。而良弗玉却又被裴行叫走商议急事。

本以为已经回来的古镜此时却仍不见踪影。若蝉坐在镜子前,伸手摸了摸古镜的身上的纹痕,极浅。

古镜不曾回来的事情超出了两人的预料。若蝉本想着将此事告知良弗玉。却不料良弗玉已经冒着风雪赶了过来。

掀开营帐的那一刻,良弗玉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焦灼与担忧。因为一路疾行,他的额上布满了吸汗。

若蝉着急走了过去,眉心拧起,开口询问:“怎么了?”

良弗玉深深看了一眼若蝉,道:“宁玄逃了。”

宁玄,若蝉知晓此人是回溪城的城主,性格狠辣、手段果断。但她有些意外,“宁玄是怎么逃得?”

良弗玉摇头,“看守的士兵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但当人去给宁玄送饭时才发现人不见了。是凭空越狱。”

“凭空越狱?”若蝉惊讶。她忽地便偏头看向了那面素朴的古镜。两人当即心下便都有了猜测。

若蝉直接问了出来:“若是古镜帮宁玄越狱,它的目的是什么?”

且古镜一直忠诚的是阿颜,否则也不会屡次跟在阿颜身边且极听阿颜的话。它如今帮助宁玄越狱,以宁玄的性格定然会卷入重来,届时裴之焕上阵杀敌受到危险的只会是阿颜。

古镜这么做只会一味使阿颜受伤,可古镜本不该如此。它并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若蝉当即道:“当下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古镜,弄清楚它的目的。等阿颜修为恢复一些我便试着追根寻源找到古镜的位置。不过届时良师兄你还得......”

若蝉话还未说完便看见了良弗玉面色有些沉重,她张口问:“是有什么不对吗?”

良弗玉道:“回溪城虽已经被裴行拿下,但子息国的援兵已经赶到。”

言下之意便是宁玄很快便会带兵夺回回溪城,她根本没有时间找到古镜究竟躲在

回溪城什么地方。且裴行说不定还会继续使用诡计压榨阿颜替他继续偷盗布防图。

但若蝉想了想,还是问道:“那裴行呢?裴行怎么说?”

“裴行只是说戒备。”良弗玉道,他提醒若蝉,“你要小心裴行的卑劣手段。”

若蝉闻此言,笑了笑,轻松地开口:“良师兄放心,我不是阿颜,不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因此去做傻事。”

“嗯。”良弗玉轻轻应了一声,听不出对若蝉这回答的任何其他反应。

但若蝉转而又问道:“若没有布防图,你们此行是不是很危险?”

以裴行的性子,裴之焕只要没死就必须得上战场。且宁玄此人不能小瞧,上次若不是有布防图在手,否则以宁玄此人的聪慧加之回溪城的地势,裴行能不能拿下回溪城还不好说。

此次虽说他们可以依靠着回溪城的地势狙击宁玄,但依旧是一场硬仗、难仗,不能掉以轻心。

若蝉不免的还是有些担心。

良弗玉听懂了若蝉话里的另一层意思,立即便告诉她道:“你不能去偷盗布防图。”

“宁玄狡诈,他定然已经知道上次是布防图外泄导致回溪城失守。此次他定然会更加小心,若你去拿了,拿回来的是真是假尚且不说。便是你如今体内修为有限不能冒险。”

良弗玉他低下了头,很是认真地看着若蝉,又怕她执意而为,便再次强调道:“虽然这么说很残酷,但是若师妹,我们只是在‘魇’中,这里的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我们改变不了。”

后半句弗玉说的很是温和轻柔,声音中也有不忍。

良弗玉说的这一切若蝉都懂但是她还是有点担心良弗玉的安全。就像良弗玉不同意她去盗取布防图一样,彼此之间都知道互相不会有事但还是会因为担心而不同意彼此的行径。

实在是有些奇怪了。

她闷闷地点了点头。

其实说到底,还是古镜操控着这一切,控制着阿颜和裴之焕的身体。将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幕再原本本的重现出来。他们其实都没什么决定的权力。只能按照命运既定的轨迹前进。

他们所能做的、所需要做的其实也只是静观其变。

*

这期间裴行并未找过阿颜,似乎他也知晓,宁玄定然会小心行事。再寻阿颜已是无用,除非她愿意出手使用仙术除尽宁玄一众。只是阿颜和裴之焕都不肯,裴行也没有时间再去使些阴谋诡计。

宁玄的反击很快,短短几日他便带兵前来反攻。裴之焕不出意外的被裴行派到了战场之上同宁玄的两万兵马厮杀。

这一战,壮烈程度超乎所有人的预料。就连裴行都亲自上阵杀敌,被人斩掉左臂。

若蝉再一次良弗玉,是在夜晚。两方暂时休战,良弗玉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寻若蝉。

初见还泛着银光的盔甲此时破破烂烂,剑痕同鲜血混合在一起紧紧黏在盔甲上。良弗玉的面上也被斩出一道了血痕,从左颊眼下一直漫到嘴角。

若蝉很是震惊,她伸手轻轻去碰那道伤疤,问:“良师兄,这......”

良弗玉弯了弯腰便于她触碰,解释道:“这一剑我本是能躲过去的,但身体一下不受控制。”

他解释的言简易骸但若蝉明白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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