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金疮药你拿着,对你的伤势兴许有帮助。”裴行的手中拿着一只白色玉瓶,玉瓶通体圆润。裴行唇线紧绷,不露神色,低眉将玉瓶放在了木桌正中间。
良弗玉站在木桌前,目光扫过白色玉瓶,疏离地同裴行道:“父亲留着自己用就好。”
裴行瞬间便被裴之焕的语气和态度气到了,皱眉凝视,审问道:“裴之焕!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不认我这个父亲?”
良弗玉神色不变,视线静静落在裴行身上:“难道不是父亲先舍弃的我吗?”
他的语气薄凉,染不上任何情绪。但那双眸子冷如冰霜,满是失望之色。
“我何时舍弃过你?”裴行站起身缓缓逼近裴之焕,周身气势迸发,意想从气势上压制裴之焕。
“难道不是吗?”良弗玉反问,深色的袍子反倒将他的眉眼衬得更加凌厉。
他的视线轻飘飘落在裴行身上,声音冰冷,却每一个字都将裴行所行的恶与私都揭露了出来像是一枚枚铁钉向他胸口钉去。
“父亲命我前去带兵夜袭回溪城便是知道此行凶险,阿颜一定不会弃我于不顾。”
良弗玉模仿着裴之焕的语气,冷嗤,“父亲倒真是好算计啊。我若是夜袭成功从而烧毁掉了敌人的粮草自然是最好的,但我若是中途被遭了埋伏,父亲也一定会让阿颜及时赶过来救我。而阿颜因为担心我的安慰便又会去偷盗布防图。”
“父亲的确是未曾舍弃我,只是将我利用了彻底而已。”良弗玉轻笑,似是自嘲,“只是父亲没有想到,阿颜提前将布防图给送过来了。阿颜想着,有了布防图知晓了敌人的埋伏点在哪,攻下回溪城便不会再那么凶险,我便也能少受一些伤。”
“但父亲临时改变了计划,想着有了布防图在手,你再命人放出风声让敌人知晓我要前去偷袭,惹得他们派兵前去埋伏截杀。那么回溪城内定然兵力大减,这时你再带人绕道前去偷袭,回溪城必然会被拿下。”良弗玉十指骤然紧攥,指骨泛白,他眼眶猩红,厉声问道:“我在父亲心中到底算什么?”
真相被赤裸裸地揭开,可裴行依然神色淡定,他似乎本就没想瞒着。裴之焕字字泣血地质问,落入他耳中也不过是一阵轻飘飘的凉风。
“裴之焕,你不该问这一切。”
良弗玉的神色更加隐忍愤怒。但他终究不是裴之焕,他不知道裴之焕在听到裴行这个回答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或许会失望、伤心、后悔。
就像心底被浅浅浇了一层冷水,虽然很少但足够让四肢百骸冰冷发寒,颤抖无力。
良弗玉轻轻低笑了一声,失声道:“我只是一个筹码。在父亲心中究竟还是利益大过于一切。”
这句话一针见血,裴行无法去反驳。
营帐外的微光顺着窗棂溜进来,两人的身体给彻底罩住,余下洒了一地的青灰。良弗玉没有再同裴之焕纠缠,转身便离开裴行的营帐。
木桌上的金疮药孤零零地立着,裴行听着裴之焕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心底压着地那团怒火彻底爆发出来。便只见他一脚就将木桌踢翻,玉瓶不停滚动不知奔向了何处。
裴行伸手捏了捏眉心,低声骂道:“逆子!”
*
良弗玉回来时,若蝉正翘着腿躺在床榻之上玩弄着阿颜的那一头秀发。见良弗玉猛然掀帘而入,顿时有时惊慌尴尬。
她忙坐起身,跑到良弗玉身边,开口问他话,以借此让他忘掉方才她那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良弗玉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但若蝉问他话,他仍是梗着嗓子答了:“阿颜一剑将裴行营帐斩毁,我寻了裴行新营帐许久方才找到,故而耽误了时间。”
这便是同若蝉解释他为什么回来这么迟的原因了。
若蝉问道:“裴行可有对你做些什么?”
良弗玉摇头:“并没有。我将他所做的一切都质问了他一遍,他哑口无言。我便就借此回来了。”
若蝉闻言冷声道:“太轻饶他了。”
良弗玉道:“没有办法。”
他们如今拿裴行束手无策,便是他们有办法却也无力去改变这一切。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后世之人如何去改?又如何去救本就已经枉死的人。
两人都明白这一点,故只能心中惋惜。
良弗玉越过若蝉走向古镜,古镜素朴宽大,映出他低眉凝望地模样:“当务之急是要弄明白古镜到底去了哪里。”
若蝉跟着走了上去,“古镜灵智刚开,妖气极淡。阿颜如今身体内的修为根本无法借助妖气追源寻根找到古镜所在的位置。且一旦找到古镜,我们便会再次失去身体的掌控权,陷入被动境地。”
也是难以置信,有一天她竟会同剑道第一的良弗玉一起被困在一个‘魇’中束手无策、无法逃离。这光说出去便足够让人笑掉大牙。
良弗玉本就不是多言的性子,此时更因若蝉此话陷入了沉默。
两人心情都不佳,但若蝉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她不愿意自己被坏情绪缠身,主动牵起良弗玉的手转身向外走。
良弗玉虽仍在怔然,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地同若蝉一起向外走去。若蝉的指尖冰冰凉凉,想来便是因为阿颜体内的修为还未修为加之女子本就畏寒故而体温较低。
他默不作声地反握住了若蝉的手掌,将它紧攥在手心,用自己身体的温度一点点暖着它。
他垂下了眉,自然也就没看见若蝉扭头对他笑容嫣嫣。只有若蝉轻柔地声音夹着帐外的寒风一起吹在了他的心间。
“良师兄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若蝉步子不大,这一路便耗费了许多时间。等到了地方,良弗玉才发现这是上次那棵古树。
霜雪快将古树的全身都给覆盖,明明才过去寥寥数日,很多东西却都已经物是人非。
若蝉又要直接席地而坐,良弗玉制止了她。可当若蝉抬头去看的时候就见良弗玉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开仔细叠在了一起放在雪地上,而后示意她坐在上面。
若蝉没动,手掌藏在了衣袍中,纷纷而下地雪被冷风裹挟着欲往她衣袍中钻取,她只开口问良弗玉:“良师兄,你不冷吗?”
似是对若蝉这话有些意外,良弗玉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黑色的大氅被人叠成四四方方的模样堆放在雪地中间格外醒目,若蝉见状,抿了抿唇,弯腰伸手将大氅拿了起来,认真告诉良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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