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晰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十分淡定的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他把钥匙放在玄关上,还换了双拖鞋。

就在他准备抬脚往前走的时候,躲藏在屋子里的几个人瞬间屏住了呼吸,他们在言晰家布了阵法,只要言晰再往前走一步,就会踏进阵法当中被困住,如此这般,纵使他有再大的能力,将会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然而,言晰抬起了脚,就在踏进阵法的一瞬间,他却突然又把脚给缩了回去。

他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歪了歪头,唇角微勾,带着几分笑意的嗓音响起,“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走进去?

他明明是笑着说话的,却莫名的带了一股让人心惊的凉薄和冷淡,就仿佛,他早已经料到这样的一个结果,并且丝毫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中。

“臭小子!你玩我?!

此时此刻,邱启荣如果还没有发现言晰是在耍他的话,那他就当真是一个傻子了。

他怒喝了一声,从隐藏的阴影中走出来。

这是一个只有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身上穿着华国传统工艺制作的褂子,脚上踩着一双纯手工布鞋,从头到尾一身白,看起来仙气飘飘的。

邱启荣的师父在一个多月前受了伤,经过他们调查之后,得知出手的人是言晰,但他一个如此年轻的后生,绝对不可能有如此厉害的手段,能够伤害到他师父。

由此可见,言晰背后势必会有一个很大的靠山,且实力不容小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就没有采取行动,而且选择了听之任之。

可万万没想到,他们给了言晰背后的大能一个面子,言晰却得寸进尺。

不仅依靠着他师父施法时留下来的微妙的信息,将他师傅重创,在一个多月后破了他师父十几年前布下来的穿心煞。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言晰如此行为,在他们看来足以称得上是挑衅了。

师父让他带着师兄弟几个来把言晰给请过去,想要和言晰好好交谈一下,看看双方能不能达成和解。

可邱启荣却完全不这么认为,他只觉得言晰一个毛头小子,仗着家里的长辈给的一些手段就为所欲为,实在是太欠收拾了,所以他趁着言晰不在家的时候,提前在他家埋伏,要用困阵困住言晰,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引以为傲的隐藏阵法的手段,却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言晰发现了。

邱启荣气得脸红脖子粗,“你明明发现了,还装作不知道,耍我很好玩吗?!

“哎呀,实在是不好意思,

千年时间过去,现世的玄学手段当真是有些没落,邱启荣布下的这阵法,处处透露着破绽,甚至连当年天衍宗主峰刚入门的小师弟都不如。

“你踏马的……

邱启荣当真是被气到了,他是师父收的徒弟当中最有天赋的一个,向来都是众星捧月,被师弟师妹们崇拜着喊大师兄。

他何曾被如此的羞辱鄙夷过?!

不过是一个刚刚成年的毛头小子而已,学了点手段,就当真不知道几斤几两了。

“都出来,给这位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邱启荣往后退了几步,挥了挥手,眨眼间又从黑暗中冲出来四个年轻人。

他们身上的穿着都和邱启荣大差不差,都是华国风的褂子,只不过是上面绣着的图案略有不同。

四人手中各拿着一个法器,看样子都是古物件,只不过,每个法器上面都有黑雾缠绕,言晰一眼就看出那些全部都是阴煞的东西。

用的法器都是这般邪恶的,也不怪这个师门的人会使用改命阵法以及穿心煞那种东西了。

几人手中法器施展,却见言晰依旧不慌不忙,他十分淡定的站在那里,灵气汇聚于指尖,似乎是凭空画了个符。

下一秒钟,他改手为掌,轻轻往前推进,蓝色的字符周边一点金光闪过,化作星星点点的气流直冲四人手中的法器。

突然,一道直达人心底的碎裂声在众人耳边炸响:

——他们的法器,全裂了!

尚未动手,法器先损,四个人一瞬间都懵了。

言晰站在那里,眉眼微弯,语气淡,“不过如此。

“废物,都给我退后,邱启荣暗自唾骂了一声,转手拿出了自己的法器,“臭小子,你别得意太早,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话音落下,数不清的黑雾瞬间布满了整个房间,头顶的吊灯闪烁了几下后,又在瞬间熄灭,就连屋外的月光都似乎没有办法再照进来,浓郁的黑色,几乎让人看不见眼前。

紧接着有一抹黑色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的向着言晰冲了过来。

它张牙舞爪,浑身上下都是憎恶和阴暗,离得近了,隐约间可以看出,它似乎长了七八条腿和十几个手臂,无比笨重的身子上,还顶着好多个脑袋。

邱启荣的法器竟然是一面招魂幡捕捉来的恶灵都被锁进了幡里而化为他攻击的法器。

这面招魂幡起码锁了有七八个恶灵且实力强劲并且已经和邱启荣的灵魂做了绑定如此一来可以让邱启荣的实力大大增加但同时一但招魂幡里的恶灵死去邱启荣也会遭受到成堆的伤害。

即便身体无比的宽大但恶灵的行动却很迅速眨眼间就已经到言晰面前。

邱启荣勾着唇角笑了笑似乎已经看到了言晰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

可下一秒钟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就在恶灵们贴脸开大的前一刻言晰突然举起了手来一个小巧的罗盘被他轻轻的捏在指尖紧接着就爆发出了无比绚烂的金光。

那看起来凶猛无比邪恶异常的恶灵尚且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就骤然间彻底消散了去。

“撕拉——”

邱启荣手里的招魂幡裂开了一条缝隙。

他震了震刚开口准备说话却突然体内一阵气血翻涌一股腥甜直冲喉间让他控制不住的咯出了血。

身体摇摇晃晃两下再也无力支撑轰然倒地。

“师兄!”

看傻了的几个小弟子连忙跑过去把他扶了起来邱启荣再次抬头似乎时光匆匆在他身上过了二十载。

光洁平滑的皮肤变得粗糙眼角的皱纹格外明显甚至就连那满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当中也生出了白。

“师……师兄……”小弟子都被吓傻了“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邱启荣没有说话抬起头来看向言晰。

他望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似深深陷入到了那双眼眸里周围所有一切的声音都被他屏蔽了去。

幽寂阴冷

言晰轻啧了一声缓缓放下了手。

真菜一点经不起折腾。

言晰手里的这枚罗盘被他放在聚灵阵里好生修炼过况且罗盘本身就具有功德金光他在解除池艺身上的换命阵法和吕家祖坟里的穿心煞的时候都使用了罗盘。

他救了十几条命这功德自然也就汇集了起来。

邱启荣的招魂幡里面养着的都是恶灵在功德金光面前一切的邪门歪道都得靠边站。

邱启荣此前当时用这些恶灵做过不少的邪事这才使得恶灵身上的阴煞之气那样的重。

因此言晰也有些没料到那些恶灵

竟然会如此的不堪一击只一个照面就已经被打的彻底消散。

在言晰略带嫌弃的目光里邱启荣顿觉自己的身体好似从千米的高空猛然间落下在身体支离破碎的那一瞬间他忽的睁开了眼睛来。

即使他已经完全清醒可那种深深印在脑海里的恐惧还是让他头皮发麻忍不住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邱启荣摸了一下发凉的后背整个褂子已经完全被冷汗给浸透了风吹在身上传来一股刺骨的寒。

他手脚发软瘫倒在地惶恐不安的看着言晰此时的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在他临行之前师父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不能和言晰起争执务必要把人恭恭敬敬地请过去。

师父想要通过言晰找到他背后的高人。

可现在……

自己已经彻底的将人给得罪。

要是那高人发了怒该怎么办?

邱启荣和自己的几个师弟们面面相觑疯狂的眨着眼睛试图想出一个有可行性的办法来。

可奈何几人绞尽脑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是我莽撞了”邱启荣在师弟的搀扶下艰难的站起身来低垂着脑袋认错“对不起我替我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

仅仅是说了这么几句话他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邱启荣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靠在师弟的身上才得到了一阵喘息“你之前解掉的两个阵法都是我师父布下的他遭到反噬身体受了伤特意派我们前来请你过府一叙。”

言晰从他们的术法气息上面已经知晓了他们是谁他勾了勾唇轻声道“不去。”

邱启荣正要再次开口劝解就又听到了言晰漫不经心的嗓音“况且你以为我家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他轻轻地笑着可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冷冽却将面上的温润之色挤兑的一干二净。

邱启荣莫名的心里发颤“你……你要做什么?”

“我已经被你打伤了一两年内恐怕都没有办法完全恢复好”邱启荣再次压低了姿态哀声请求“是我之前做的不对但我师父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你见面的。”

言晰只觉得好笑“哪门子的法律规定你师傅想要见我我就一定要去了?”

他说着话低头鼓捣着手机片刻之后一道清脆的女声透过听筒传来“喂?110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言晰侧眸看了邱启荣等人一眼“我要报警这里有五个人私闯民宅

,对我不轨。

“请问你现在还安全吗?接线员的声音有些急躁了起来,十分担心言晰,“请问你的地址是什么呢?我们现在就安排警员过去。

“我暂时是安全的,言晰如实说着,又报出了自己的住址,“还请你们尽快。

“好的,马上安排。

邱启荣人都傻了,“姓言的,你怎么能这么不讲武德?!

他们玄门之间的恩怨,自然是要用玄学的手段解决,言晰怎么能报警抓他们呢?

言晰一脸的无辜,语气中充满疑惑,“现代社会,人人都要遵守法律,你们难道没有上过学,对此一点都不清楚吗?

斗法受了伤倒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情,毕竟是技不如人,可一旦被抓到局子里去,再让人去保释他们,那就实在是太丢人了。

邱启荣此时也顾不得师父安排的任务,自己的四个师弟对视了一眼,急忙就要离开。

言晰站在门口处,他们自然不敢再硬碰硬,几人迅速拿出穿墙符,贴在墙壁上就要往前冲。

他们进来的时候房间门是锁的,因此也是用了穿墙符,可这一回,几个人的脑袋却重重的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一个个好似那寿星公一样,捂着发红肿胀的脑门,一脸迷茫。

邱启荣的一个师弟扯了扯他的袖子,“师兄,符箓失效了?

邱启荣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没有失效,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想办法破阵,要不然一会警察来了,我们都得蹲局子去!

言晰拉了把椅子坐在那里,打开了一局游戏,悠哉悠哉的看着他们在阵法里面挣扎,颇觉得有些好笑,“这不是你们自己布下的困阵吗?

他只不过是稍做了一点点修改,把那些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破绽补齐了而已。

邱启荣……应该是可以破开的……吧?

然而即便他们竭尽手段,一个二个都累得气喘吁吁,那阵法却仿佛是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邱启荣脸都快绿了。

他布下的困阵,竟被言晰反过来利用困住了他们自己。

很快警察上了门,邱启荣几人就都被警察带去了警局。

做笔录的时候,言晰低下头狠狠揉了揉眼睛,再一次抬起来的时候眼尾就染上了一抹粉红,他双手绞在一起,一副害怕到颤抖的样子,“我跟他们根本都不认识,一回家突然发现五个成年男人藏在我家里,我都快吓死了。

“姓言的

!邱启荣差点要给言晰跪下了,他伸出手指,直勾勾的指着言晰,“你少在那装……

“邱启荣!做笔录的警员怒喝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威胁人?

邱启荣的心里才是真的委屈,“他都是装的,他刚才厉害的很,一个人打我们五个,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但在警察看来,邱启荣所说的才全部都是鬼话,“你是说他一个孩子打你们五个成年人?

邱启荣忙不慌的点头,“对!

“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警员看了一眼到现在还吓得心有余悸的言晰,又看了看身高体壮的邱启荣等人,只觉得有些好笑,“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大晚上的你们五个人跑到人家家里做什么?

邱启荣根本解释不清楚,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警察调查了一下双方的人际关系,他们之前应当是从未有过交集的,那么邱启荣等人的行为就更显得怪异了。

邱启荣等人被关进了看守所,警察将言晰送到了警局外面,还无比贴心的叮嘱他,“以后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把房门锁好,再遇到这种事情,千万不要跟他们正面起冲突。

言晰点点头,一脸乖巧,“谢谢警察叔叔。

他一身轻松的回了家。

——

这一边,得知邱启荣等人不仅没有把言晰请过来,反而自己全部都被抓进了警察局的事情后,邱启荣的师父朱章贤气的差点又咳了血。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骂归骂,但人还是要赎回来的。

朱章贤拖着病体,带着律师亲自去了一趟警局。

再次见到朱章贤,邱启荣缩着脖子像只鹌鹑,低着脑袋颤颤巍巍,“师……师父……对不起,我搞砸了。

朱章贤反手一巴掌打了过去,“没用的东西!

忽然,他神情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邱启荣,“你怎么回事?怎么老了这么多?

邱启荣心中苦涩无比,“我的招魂幡被言晰毁了,里面的恶灵也全部被他绞杀了。

“什么?!朱章贤心中震颤,满眼都是不可置信,那个招魂幡可是一个上品的法器,里面的恶灵是他这几十年间陆陆续续捕捉来的,每一只身上都具有着浓烈的阴煞之气。

就算是他自己想要毁了招魂幡,也要下一番苦力气,言晰只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人而已。

“你确定是言晰做的?!朱章贤依旧有些不太敢相信,又再次问

了一遍。

但得到的却还是邱启荣肯定的回答,“他当着我的面毁的,招魂幡和我神魂相通,它被毁了,我也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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