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其中缘由,有些人忙不迭地低头辑首:“刚刚是在下太冲动了,还望庄兄赎罪”

“在下失礼了,还望海涵”

“是在下妄念了,望庄兄宽恕?”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四...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从论道上升到人身攻击,这就是一错,二则有人搅动是非,自己亦人云亦云,乃大错,无不懊悔之。

庄典对着众人遥遥一拜,微微骇首,算是收下了大家的道歉,转头热切地凝视着墙外,真心为墙外之人感激不尽,热泪盈眶,他以袖拭汗,感慨道:

“《论语》一贯,与《中庸》“合内外之道”、程门“体用一原,微显无闲”之说同否﹖”

学子们身躯狠狠一震,头垂得低了几度,无不忏悔。

然下一瞬,庄典直言:

“道理只是一个道理,有就吾心性上说者,有就事物上说者,自是两样头面,今人都作一般看了,如何谓之识道理﹖夫《论语》之一贯,即《中庸》所谓「合内外之道」者也。圣人所以能推一心以贯万事者,正缘他胸中渣滓净尽,统体光明,具众理而该万用,故虽事物之来,千条万目,圣人只此一心应将去,全不费力,满腔子都是道理,更无界限。无界限,更不分内外、分中边。才分内外,便是有界限了。才有界限,则便不能以一心而贯万事,如何谓之合内外﹖《易》曰:「天下何思何虑,殊涂而同归,百虑而一致。」一贯之说也。至于程子之说,又就物理上论,即《论语》所谓「下学上达」,「形色天性」,洒埽应对,精义入神之谓也。及其归,则一而已。“下学上达”,如言礼仪三百,威仪三千,无一事而非仁也。理会得底,则一部《论语》,圣人虽就人事上说,却无非言性与天道处;理会不得底,虽皓首穷经,钻破故纸,仍旧不闻。此处只关系自家心里在与不在耳。心存则见其然,必知其所以然;若不存,是谓习矣而不察。今人只说事理一贯,然亦须分别次序,始得如程子言形而上为道,形而下为器。须着如此,始得下学人事,自然上达天理。若不下下学工夫,直欲上达,则如释氏觉之之说是也。吾儒有一分学问工夫,则磨得一分障碍去,心里便见得一分道理,有二分学问工夫,则磨得二分障碍去,心里便见得二分道理,从此惺惺恁地,不令走作,则心里统体光明,渣滓净尽,便是上达境界。

这就是论道,善问者如攻坚木,善待问者如撞钟,朋友讲习,不可以无问也,问则不可以无复”自由论道是通过引导学子独立思考,善于思考到独立解决问题,使其“识精而思锐,不惑于常解”。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辩论。

饭后,陆臣来到洗墨池。

是的,岳鹿书院里有个很大的洗墨池,墨池旁有几颗红梅树,红梅挨着假山奇石,时有学子来此取墨。

“哎哎”“都排好队”“看什么看,说你呢”两个小厮正守在墨池旁吆五喝六,好不威风,时不时地维持着队形。旁边树下有个人躺在摇椅上,以斗笠遮面,看不清面容,还有一个人在一旁摇着蒲扇为其纳凉取风,身旁还有果核,仔细辨来,应该是林檎果子。

“怎么这么稀?这不是..”骗人,话到嘴边被身旁人捂住了。

身旁人拽住他的衣袖低低喝止:“都吃不起饭了,还讲究什么好墨,坏墨”“还是将就将就罢了”

眼神一直留意着两个小厮的动静,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说话声,这才喟叹:“左右五贯钱的事儿”

既然图便宜,那就不要对质量抱有希望。

轮到陆臣,小厮眼前一亮,手里打墨水的动作慢了一些,多嘴问了一句:“要纸嘛?”

他摇摇头,一旁的监工盯着两人嘀嘀咕咕,有些不满,用条子抽了小厮一下,“唉哟!”

条子虽然细,但夏日衣裳薄,打在身上很疼,“管事,您歇息,小的这就快点”

管事哼哼几声,躺在摇椅上哼唱着不知名腔调,余光斜视着买墨的寒酸学子,厚嘴唇一抿:“你小子仔细些,可别学祥安这老头子”

祥安这老家伙本来管着洗墨池,月不付出,堂务看不下去,随即将他赶到门口,虽说那家伙常常嚷嚷着自己老了,耳朵不好使。

谁不知道他这是睁眼瞎呢,往常一池墨汁需要用四块墨块,导致洗墨池入不敷出,要不是那老家伙心生怜悯,对那些穷酸学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书院的酸儒越来越多,现在好了,只要洗墨池墨汁越来愈贵,用料越来越次,只需两块墨,以锅灰搅拌之,取墨汁收费价格提高了,将那些个打秋风的“吸血虫”赶跑,既赚了银两,又赶走了“吸血虫”,还解决了心腹大患。

“从前天来看,咱们这洗墨池每天日进一百两银子,要是日日这般日进斗金,老夫涨你们月银三钱也不是不可以”

管事明晃晃地说出来,不怕旁人听见,好似看不见那些酸儒咬牙切齿的样子。

“是是是”“您的说得对,小的们这就催催”小厮转头骂骂咧咧起来,和善的面色秒变色戾内苒。

拿着枝桠条子吆喝着:“快点快点!”“下一个快点””“说你呢,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掏出来,是不是想白拿啊?”

论到在陆臣后面的书生,几息过后,翻遍了身上的兜子,就连袖子都甩了几下,没有看到自己的钱袋子,急得开始抹眼泪了,“我的钱!”“我的钱呢”“我的钱怎么不见了,明明刚刚还在呢”

“没!”

“你们看到了吗?”

“哎!你要是没有就先让让,让我们先来,忒得浪费时间”

“没看到”“我说你这小子是不是想诬赖人家呢?”

少年脸色惨败,无措地望着身后那群人,捏紧了衣角,浑身如坠冰窖,寒意袭击全身,嘴里呢喃着:“我不是..我没有”

堂堂少年被所有人盯着,手忙脚乱,开始胡言乱语,眼神四处救助,最后看向小厮。

眼神里带着一丝希期,也带着一股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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