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医帐中无甚伤患,莫喜清闲的很,每每睡到日上三竿才勉强起床。

是日,她起床时,手边一摸,身边榻上早已空空,她惊得弹坐起来,预感不好:“阿醴姊姊不会又走了吧?”

坐起身时,掀开被子,却见榻上一封书信齐齐整整的置于身侧,她一拍脑门。

“都怪我睡得太沉,看这架势定是又走了!”

想起自己曾与晏醴说过,至少她走时不要不告而别,这回倒确实没不告而别,还留了封书信。回想起来,昨夜将入睡时,晏醴曾抚抚她的脸蛋,轻声道:“我们喜喜以后不会孤单了,我也放心了。”

只是莫喜睡得迷糊,还以为是做梦。

信中言:展信颜开,喜喜吾妹,汝尝告吾思别之情,切勿不告而辞,是以留书予汝,以慰介宽。天地浩大,缥缈一粟,年少即向往之。近日来,博览书中世界,愈加心驰神往。佛曰天地众生,吾亦欲于有限之生见天地,见众生。方不枉来此一遭。至于吾之本身造化,亦有未竟之责,须吾亲身践之,血溅五步亦无悔。望汝品我心,慰我情,勿念勿挂。姊姊望汝之知心人,品性佳,堪托付。喜盈汝室,所愿必得。

莫喜没穿鞋就慌忙跑出寝帐,将信塞给霍斟看,她急问。

“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本身造化,未竟之责,有什么责需要她来担?你不是姊姊的亲阿哥,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

霍斟阅完信,背过身道:“我不是。”

莫喜愣住,问他:“不是什么?”

霍斟沉沉道:“我不是她的阿哥。至于信中所言,你要自己问她。”

莫喜一头雾水地从霍斟营帐里走出来,她实在搞不懂,霍斟与晏醴竟然没有关系,那她到底是谁?

有什么天大的责任要她来担呢?还有,既然不是亲兄妹,那之前晏醴一口一个阿哥叫的十分亲昵,她与霍斟相处也如此,并不像是做戏!

陈思远远地就看到莫喜赤着脚走在雪地里,只穿一件单衣,好像不觉冷似的。

他飞快跑过来,挡在莫喜身前,迅速把她抱起来放到旁边一处遮挡歇脚的木桩上,蹲下身,将她的双足置于怀中,解下身上的绒毛大氅将她整个人团团包裹起来。

半晌,大氅里透出的热气才融化了莫喜眉梢结上的霜。

他喘着粗气,质问莫喜:“这大雪天,你竟不嫌冷?谁又让你这般失神?”

小丫头闻言,只将头缩进大氅的毛领中,无话。

陈思道:“不用说我都知道,肯定又是晏醴!怎么了,她又不辞而别了?”

缩进大氅时,感受着双足被陈思抱在怀中渐渐温热,她这才感受到足尖传来的阵阵寒意,莫喜缩着脖子,小幅度的摇摇头。

她小声道:“没有不告而别,留了书信。”

陈思叹气:“那还不是不告而别?没说一声就走了,留着书信却再也见不到人,又有何用?”

莫喜有些哽咽,反驳陈思:“不许你这么说晏姊姊!至少我知道她安好就够了。她曾说,人世尽是分别,分别。再分别。看来没错。”

陈思不言,只给埋着头的小莫喜擦泪。

莫喜抬起一双盈满清水的眸子,满怀期冀看着他道:“我们,会分别吗?”

陈思酝出一抹温柔的笑:“只要我的喜喜不想分别,我就永远依着你,赖着你,你可不许嫌烦!”

晏姊姊曾说过一句话,她还记得清楚:“不要相信永恒,世上终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

她知道这话说的很对,爹娘的爱随着娘的离世而终,莫家的辉煌被糟蹋成空,祖父已经年老,不能陪她一辈子,她那么喜爱的晏姊姊也不能陪她长久,曾经她视如珍宝的这些东西,都成了生命中的过客。

如今陈思的爱,又能走多远?

莫喜是个不相信永恒的人,现在,此刻,她想试一试,试着相信总有些东西是永恒的,死亡、毁灭、命运都带不走的。

她擦擦泪,破涕为笑。

“好!”

匪头徐目是个软骨头,被关进刑房里没挨几下就招了,他严明自己以及族人的身份,是一个名为臧的氏族,无论朝代更迭,世事变幻,他们一族始终在沉沦山上繁嗣绵延,世世代代作为臧女的守陵人,守护着臧宫大墓以及那座臧女金身。

为了不让人靠近臧都,他们传出臧兽的诡厉故事,言及翻臧土、朝倾覆的寓言,是以千年以来,统治这片土地的历代君主都不敢妄动推翻臧都旧址。

臧鸣国的历史从口口相传的故事变成上古神话,再变成谶言,早已失了原貌。

“臧”成了人们口中的上古凶兽,滁州百姓逢年过节以鞭炮响鸣吓退这种名叫“臧”的凶邪,以求岁岁安泰。

殊不知,千年前,那个名叫臧的女子,带领族人开天辟地,打下一片让黎民繁衍生息的安宁土地,而自己为救臧鸣国万民脱苦海,手刃挚爱,被黎民的万柄长枪钉死在这座自己打造的臧宫之中。

而至于徐目自称臧帝,黄袍加身,还私运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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