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归于宁静的会场被一个忽然冲进来的女生打破和平。
秦恣挑挑眉,与身旁的男人对视。
终于来了。
此刻,那位“暗恋记录博主”正站在他们面前,是个清瘦朴素的女生,和红唇大波浪光彩照人的秦恣简直是两个极端。
唯一特别的,是那人领口上别了摄像头和麦克风。
“贺老师,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这都是假的对不对?你一定是为了气我!”
女生双眼噙着泪,说着便要伸手触碰贺承泽。
“如你所见,我就是他的合法妻子。”
秦恣上前,握住了女生的手,面带微笑演足了“正宫”的气势。
而贺承泽则乖乖待在老婆身后,打算今天当一回“小娇夫”。
为了今天这出戏,秦恣刻意从衣帽间里,拿出了她用于投资的奢侈品包包撑场面。
贺承泽倒是觉得这点小事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请出来她价值三线城市一套房的鳄鱼皮。
但秦恣却傲娇摆摆手道:“这你就不懂了,小说里恶毒女配都得这样才能让女主知难而退。”
谁让对方是个幻想症严重的坚强小白花。
高调富婆专克傻白甜,这是玛丽苏剧的铁律真理。
“不可能!他根本就不爱你!”
如秦恣预想一般,女孩很快破防,颤抖着瞳仁我见犹怜。
“没关系,我也不爱他。”
“姐姐,你这么漂亮优秀,多少男人任你挑选。求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秦恣一时间无语凝噎。
她本来以为自己就是来走个过场,没想到这姑娘真跟她飙戏啊!
她无奈看了眼贺承泽。
男人站在自己身侧,轻推眼镜掩盖笑意,丝毫没有帮忙的打算。
秦恣感觉自己不久前的那句“包处理好”现在啪啪地打脸。
“小妹妹,首先感谢你的夸奖,其次,即便是在我和贺承泽结婚之前他也不属于你,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何来‘还你’一说呢。”
会场周遭留下的本就都是贺承泽的学生,眼下导师的“情感大瓜”摆在面前,没有一个人舍得离开,甚至报告厅的窗户外,还聚来不少赶来吃瓜一线的同学。
说起来,“小阳的暗恋日记”这个账号,在A大学生里知名度颇高。
自从贺承泽任职以来,A大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过带有“校草”名号的人物了。
每年选美评比,校花的讨论都如火如荼,但到了校草却画风突变,论坛里没说几句就会出现这样一条评论:
“很帅吗?还好吧,我觉得没物理学院的贺教授好看。”
在这个“小阳”出现之前,每年都有胆大的学生来撩贺承泽。
A大本就学霸云集,有不少女生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拼命学习转专业,可真正成为贺承泽的学生后,却通通对这位“智性恋天花板”祛魅。
原因无他,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心。就算有,也全部扑在物理上。
眼见周围学生越聚越多,秦恣打算速战速决。
贺承泽是A大名人,可她却不想跟这两位一起卷入学生的八卦新闻里。
“妹妹,经营这个账号积累了不少粉丝吧。”
秦恣指了指女孩衣领上的摄像头,转变思路。
“反正贺承泽现在名草有主,你把之前视频都删了,转换账号赛道,依靠这些粉丝能在大学期间赚到一笔可观的生活费,作为老师,他也可以不追究你之前侵犯肖像权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双赢不好吗?”
她循循善诱,想必没人和钱过不去。
“你,你休想!我是不会放弃的!”
女孩骨瘦嶙峋,苍白的脸颊本就显得病态,配上那副偏执的神色,不免让人感到脊背发凉。
秦恣抖了抖,默默退回贺承泽身边。
她只是个来配合演戏的,没打算被这种人记恨上。
“张小阳同学,我想我之前已经明确拒绝过你很多次,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和生活。学校会顾虑你的人身安全,撤销对你的处分,但我能以个人名义起诉你。”
贺承泽挡在她身前,隔绝开女孩那道渗人的目光。遵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原则,秦恣喂了软钉子不吃,他此番话可谓不留情面。
女孩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秦恣耸耸肩,原来大学老师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都是成年人,但沟通起来怎么还跟哄幼儿园小孩一样麻烦。
这场闹剧最终在校方和警方的协助下,以女孩妥协收场。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透,吃瓜的人群散去,学校停车场,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亮着车灯。秦恣坐进贺承泽车上的副驾,门关上的那一刻,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秦恣摊在坐椅上无话可说,贺承泽一手撑在扶手箱上揉了揉太阳穴。
“贺老师,你真是忍者啊!有这毅力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
鬼知道他们刚才几个小时都和那女孩经历了什么。
他们两人软硬兼施劝了又劝,闻风赶来的政教处一行老师说了又说。
女孩不听不看捂着耳朵痛哭,不知从哪忽然掏出来把美工刀就要割喉。
秦恣被吓了一大跳,但贺承泽等人却屡见不鲜,这样的戏码不是第一次上演。
警察来的很及时,女孩没有受伤,被带走送去医院做精神检查,校方也终于请来了女孩家长。
“今天辛苦你了,贺太太这个角色扮演的很成功。”
贺承泽勾唇,启动车辆往校外开去。
“彼此彼此。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居然会以为你的诉求相比之下很轻松。”
秦恣头一歪,靠在安全带上笑不出来。
“我送你回家,今晚把门锁好早点休息。”
“早上不是行李都搬来了嘛,今晚不住我这里?”
“嗯,派出所让我过去配合做笔录,学校也需要我出面向家长做解释,折腾完应该很晚了,在办公室凑合一晚就行。”
“…哦,好。”
秦恣忽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明明不久前,他们还是陌生人。
明明是她提出,只保持相互利用的关系。
“前面路口商场放我下来就行,我晚点时候自己回家。”
贺承泽没异议,而对于秦恣的行踪,他不好奇也不干涉。
这样最好。
她就怕男人会认为进入一段亲密关系就要将女人视作自己的所有物。
而说起这种抵触感,就不得不回忆大学时期秦恣唯一的一段恋情。
她在大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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