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留了许繁音吃午饭,她也不做作,埋头苦吃。

最后一口玫瑰露下肚,见大长公主和崔嬷嬷愣愣瞧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大长公主咳嗽几声,难得笑得开怀:“不多不多,能吃是福。好饭菜不如好胃口,你倒是难得。”

最后一句颇有些感叹,孩子们都惧于她大长公主的威严,来了恭敬有余,却没什么活泼之气,反而最该怕她的这个,最是自在亲切。

这些天她连里间也不曾让她进,也不委屈叫苦,日日早早便来,站够了时辰才走,再一想到晴岚前几日报回来的,这姑娘在候府过得苦,待许繁音一走,大长公主冲崔嬷嬷招手。

“府里不是要裁过年的新衣,叫人去给锦绣坊说一声,二少夫人的衣裙钗环,一切按最好的走,花费从我的私账上出。”

崔嬷嬷笑:“大长公主公主这是要给二少夫人撑腰?”

大长公主道:“生得粉腮桃面,性子也讨喜。府里那些见人下菜碟的,以为我不喜二少夫人,少不得怠慢,远的不说,三夫人今日行径,不正是瞅准了这点?这事搁到别的新妇身上只怕要泪水涟涟地求我做主,她坐了半天却一个不满的字眼也未提起。可见不是那等小家子气的,若是她真心待二郎,我又何必揪着喜房自尽的事不放。”

罢了,又深深叹息:“二郎太苦了,他的妻,我不求有多么知书达礼,处世圆滑,只要她的心向着二郎,护着二郎,我就都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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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哪知许繁音以贪财好色为格言以自励,偏生沈微两样兼具,还都是顶级的,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女,谁跟沈微过不去,她势必要与对方掰扯到底。

也不晓得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她见个布庄掌柜的功夫,娘家永宁候府来了人,请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回候府过腊八节。

见许繁音皱眉不语,刘掌柜还以为自己给二少夫人添了麻烦,主动道:“不若少夫人先会客,待改日空闲了小人再来?”

“不必,”许繁音对素容道:“先来后到,先让赵管家稍等片刻,我随后便来。”

素容点点头去了。

许繁音复又看向刘掌柜:“方才被打断没听清,烦掌柜重新将布庄的情况说一遍。”

“是,”刘掌柜行礼道,“小人是在布庄添为少夫人嫁妆时接手的,刚去便觉布庄位置较偏,且久未打理好些囤货都受了鼠咬虫蛀,重新整理下来,虽然勉强可开张,但布匹因花样老旧只能低价售卖,重新请工人绣娘鞍钱倒比马钱贵,依小人之见,不如将铺子盘出去,每月还能收定量的房租。”

许繁音粉白指尖在桌边轻点两下,这布庄是她的好妹妹假千金贺她新婚之礼,原是永宁候夫人从自己手里转给她的,没想到假千金经营不善弄成这个样子。

难怪记忆里她送来地契时一副甩了烫手山芋的样子,原身还以为妹妹终于认可自己千恩万谢,岂知人家只为了看笑话。

她才打理嫁妆便把铺子盘出去,还不知道假千金要怎么编排,且她从大三起就在网上接一些汉服店铺服装设计稿,也小小的赚了一些钱,后来虽然脑子傻掉找了别的工作,但积累的东西都在,虽然说把一个店铺做大做强有些夸大,盘活了应该还是问题不大的。

到往后与沈微和离了,她也不能捧着嫁妆坐吃山空,总得要有些能长久的进项,从布庄试试水攒攒经验正好。

打定主意,许繁音对掌柜道:“不用把铺子盘出去,稍后我让人拿些银票过来,掌柜带回去便多多上心,将布庄重新装饰修缮,织机一应器物损坏的也重新购买,再请些老实可靠的工人,还有技艺出色的绣娘。”

刘掌柜很是惊讶:“少夫人的意思是,要把这布庄重新做起来?”

许繁音点点头:“掌柜是布庄营生的老人了,经营方面比我有门道,也定比我会挖掘人才,便辛苦些把这些在十日之内都安置好。至于布匹花样与成衣款式的设计图,我会赶开工前送过来,咱们争取一下,本月十五开张。”

刘掌柜大概估计一下,日程有些紧巴巴,但也不是赶不出来,年前家家户户都要裁新衣过年,若是经营好了,说不准真能起死回生。

但这一通折腾下来费的银子可不少,二少夫人在闺中时的名声他大约也知道些,书念得不好,画画这等靠天分的长处更是一塌糊涂,看她似乎是要自己设计花样的意思,犹豫着没应。

许繁音知道刘掌柜不信她,道:“掌柜放心,设计图绘好你自估量,若是有眉目便照着做,若是不成咱们便把铺子盘出去,及时止损。”

这么大的决定权交到手上,刘掌柜深感被委以重任的同时也对许繁音多了几分信服,行了礼,随着蔻苏去取银票。

许繁音起身望略有些疲惫地活动几下身子,晴岚姑姑对外面的婢女道:“给客堂说一声,少夫人这便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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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繁音对永宁侯府没半点好感,也没打算和离后回去,如果不是他们先差了人来,她一点也不想和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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