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她的儿子,她怎么会忘记。

只是他不叫李明昭,李明昭是李徽在她死之前,给她的承诺。

没想他竟也知道,还记得这样清楚。

“我的亲生骨肉,我怎会不记得……”

沈舒幼取下头上的发簪,缓缓吐了一口气,随手扔到妆台上,咣当作响。

“倒是你,也惦记他做什么……”

起初她只是单纯的以为,他今夜听到了自己与兄嫂的对话,可他连名带姓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便只能和她一样。

他也回来了。

记得明昭,又记得他姓李,与她的牵挂不同,他应当是记恨。

裴闻卿慢慢走过去:“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还未等他走近,沈舒幼从妆台上抄起一把剪刀,刀尖直指他。

“你别过来!”

裴闻卿不屑地扬眉一笑,毫无惧色地继续往前走:“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你也活不到现在。”

“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我。”沈舒幼扬起手里紧握的剪刀,狠厉道,“我也决不会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大可不必。

裴闻卿挠了挠额头,“嘶”了一声:“你我何以至此,各取所需,岂不是更好。”

“各取所需?裴决就是陷害父亲的幕后真凶,你跟我谈利益,找错人了。”

沈舒幼从未相信过他,也从未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往前没有,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不就什么都有了。”裴闻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试图夺下剪刀,“你也不想再次看到谢家家破人亡吧?”

她从他手里挣脱开,把剪刀扔到地上。

沈舒幼执着道:“我的事,我家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犯不着你来替我想法子。”

“我说了,各取所需罢了。”

“我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上你的忙。”她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这才像你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闻卿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先前听别说起过,谢家娘子不问世事,性子格外傲。”

“所以呢,你想干什么?”

“庆王不会帮你,你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裴闻卿毫不掩饰道,“到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像之前的悲惨下场。”

沈舒幼总觉哪里不对,要不是他主动提起李徽,她还真想不到。

“原来如此……”她不禁苦笑一声,“原来你存的这样的心思,我说呢,先前为何总是告诫我,不让我与庆王接触,竟然存的这样的心思。你当真是痴情,大难临头,还想着为你的心上人谋划。”

见心思被戳穿,他也不装了,干脆道:“我已经答应娶你,你还想怎么样,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我满足了你的心愿,我就不能满足一下自己的心愿吗?”

她有逼他吗?

沈舒幼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自己不能以身作则就算了,还想以此来标榜我,这算盘打得我变成白骨了,都还能听得一清二楚。既然那么放不下她,老天爷不是又给你一次机会,怎么还是选择拱手相让。”

“我自有我的打算……”裴闻卿顿时一噎,赶紧换了说辞,“别管先前的事,你我都各退一步,你不去纠缠李徽,我也不去打扰云娘,将她放下。”

可笑至极。

沈舒幼摇头晃脑,重复他的话:“你不去纠缠李徽,我就不去打扰心上人。”

而后,她又补充道:“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舒幼,你……”

竟然学他说话。

“你什么你,那些字我又不是不认识,我怎么就不能说了!”她理直气壮道,“就只有你能说吗,真是奇怪。”

“不可理喻!”

她也不惯着他:“不可理喻的是你,不是我。”

再次交锋,两人不欢而散。

-

翌日。

沈舒幼去给李氏请安时,被她质问了一番。

大多都是关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突然要买那么多补药,要不要叫张太医过来看看。

沈舒幼没法同她解释此事,只好找个理由先搪塞过去。

便说是嫂嫂身体不舒服,那些药是买来拿去给嫂嫂补身用,不是她。

李氏这才宽心些,还以为是她有什么不舒服,先前裴闻卿还让她去请张太医来,可把她担心坏了。

经过昨夜的坦白之后,沈舒幼已经猜到是他在背后操纵。今早又特地问过青萍,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就是他谎称她病了,请嫂嫂过府来探望,还请来张太医诊脉。

这是总感觉有些奇怪,她左右想不明白,不知道他为何要帮自己?

他与谢世杰不过是点头之交,何故对徐庄与如此上心,真叫人猜不透。

不过这个忙,要还也是谢世杰自己去还,毕竟是帮他解决问题,和她没有多大关心。

这日,沈舒幼照常去学堂监督并学习,下学回谢府时,竟看到了韦云安在谢府门口等她。

这几日,她想了很多,裴闻卿都能再有一个机会,兴许韦云安和李徽也如此。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否决,按照韦云上辈子对自己厌恶至极的态度,现在不会对她这么好。

“幼娘,我闷得慌,我们去喝酒好不好?”

韦云安难得来找她,这个理由在她意料之外。

她这心里也憋得慌,毫不犹豫答应了韦云安的请求。

马车上,沈舒幼忍不住关心起她的近况来:“怎么突然要找我去喝酒,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弟弟的腿伤都好了吗?”

自从得知她生辰那日,裴闻卿不回府,便是守在一街之隔的韦府,她便对他彻底心寒。

事情已然发生,迁怒任何人都于事无补,还不如放宽心态,安心生活。

“我和李徽吵架了……”

她欲言又止:“是因为他吗?”

这事不难猜,上辈子两人误会越来越深,就是裴闻卿从中作梗导致的。

这辈子,估计也是他。

“嗯。”韦云安丧气地点头,“松弟的药用完了,李徽重新找太医配药送来,好巧不巧,裴闻卿那天刚好也过来送药,两人就这么尴尬的面对面一阵沉默……”

沈舒幼仔细倾听。

韦云安皱眉道:“你说……他又来找我干嘛?还有,李徽也是,他就是个醋坛子,我一直跟他解释,他听完就假装笑了笑,然后阴阳怪气说,我哪里比得上你那个青梅竹马贴心,他恨不得摔断腿的是他,我可比不了一点……我听着就来气,想狠狠扇他几巴掌。”

说着,她对着空气怒扇几巴掌。

“殿下真的这么说……”此举有些颠覆她对李徽的认知。

韦云娘想都没想,点头回应她,随后赶紧道:“不过,你可不能误会我,我跟裴闻卿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当场就让他滚了,松弟受伤那天晚上也是,他要留下来照顾松弟,我二话不说就把他赶走,关上府门。”

沈舒幼自然信她。

从马车上下来,沈舒幼看了一眼门口的匾额——听月楼。

是她不曾来过的地方。

韦云安轻车熟路领她来到二层的一间雅室,内置一案,一琴,一床,纱幔飘飘,香气弥漫。

“这怎么看着不像喝酒的地方?”她不禁疑惑起来。

“怎么不是,姐今天带你来吃点好的。”韦云安突然心情大好,“你可别拘着,好好享受就是了。”

话音刚落,一老妇送酒进来,身后领着两位俊俏白衣小生。

沈舒幼当即张大嘴巴,瞬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这竟然是……”

韦云娘用手掩住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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