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谢世杰接连着两日都宿在书房。

徐庄与难免有些怀疑,什么案子这么棘手,连觉都不回来睡了。

近日京中太平,并没有什么急案需要大理寺去处理。

到了第三日,为儿子捏好被角后,她端着泡好的茶来到书房。

书房门虚掩着,她叩了两下门,便径直推门而入。

房里的谢世杰听到敲门声,知道妻子过来,赶紧将放置在案上的药方拿起来藏到一本书里,再压缩上几本厚厚的书。

藏好药方,他急忙起身来迎妻子。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他很是担心妻子的身体。

徐庄与嫣然一笑,把茶放下来:“担心你只顾着看案卷,忘了休息,所以过来看看。”

“送茶让旁人来做就好了,你如今怀着身子,要多休息。”谢世杰扶她坐下来,轻柔摩挲着她有些发冷的手。

徐庄与放下平日的严厉姿态,换成小鸟依人的模样靠在丈夫怀里,温言问道:“怎么好几天都不回房里睡?”

好几天……有这么久吗?

谢世杰假意同她较真,抬起手来当着她面数:“前晚一,昨晚二,今晚……今晚还没过去,不算。”

“三”字逼到嘴边,又被他圆滑地咽了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徐庄与把他手按下去,逼问道,“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谢世杰假装无事发生,抽出手来,搭在她手臂上,将她搂过来一些,下颌抵在她前额的墨发之上。

“幼娘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给你?”她直接问。

她又不傻,更何况旁人都说她自小聪慧,有没有事她还不知道吗?

沈舒幼这些回来得勤,她便没有多想,直到先前她看到两人神神秘秘的使眼色,便知其中一定有事瞒着她。

“没有……”

谢世杰话还没说完,怀里的妻子已经挣脱他的怀抱,轻轻推开他,在书案上翻找起来。

他没有拦着,任由她自己找,也知道此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徐庄与很快在一本书籍里找到那两张药方,利索地打开来看,根本不需要征求丈夫的意见。

看完后,她脸色一沉:“这是幼娘让张太医写的吧?”

谢世杰“嗯”了一声。

“那天晚上,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徐庄与将药方折起来,垂下眼眸,“幼娘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那些话不像是谎话。”

谢世杰心里五味杂陈,慢慢靠近妻子,温柔地看着她:“如今还不至于穷途末路,一切都可以挽回。”

“挽回……”徐庄与眼角泛着盈盈泪光,“所谓的挽回,就是用我亲生骨肉的命来换我的命吗?”

“庄姐,我知道你盼这个孩子很久,我都知道。”谢世杰放慢语速,真切道,“可现在你更重要,没有你,我有再多孩子又有何用。”

徐庄与心底防线彻底崩塌,掩面放声痛哭起来。

他上前把痛哭流涕的妻子搂进怀里,豆大的泪珠随着从眼角滑落,融入她的发髻中。

“万一……我不能再有……孩子了呢?”

她盼着能有一个女儿,将来接替自己一手开创的女学堂。

盼了五年,却是一场空。

“有长顾足矣。”

“那……你可不许纳妾。”

她害怕丈夫会因为要满足她的愿望,纳妾替她生子。

“有你,我心满意足,绝无二心。”

“和离的话,长顾归我……”

谢世杰及时制止她:“不许和离,更不许你胡说。”

这还差不多,有点诚意。

-

中秋前一日,沈舒幼如约前去学堂报到。

女学堂名为“韶华”,意为“光阴易逝,盛年不复,万事蹉跎,不负韶华。”

徐庄与领她进堂,同众人介绍起她来,只是简单说了名字。

至于所谓的身份地位,在此地并没有任何用处,一概平等。

明日节庆,今日只学半日便可归家。

沈舒幼同她收拾好学堂,便要回相府,被她拦了下来。

徐庄与想着她明日不在家中度过,便想让她今日提起回来吃个团圆饭。

团圆,团圆,自该是人齐了才叫团圆。

她顺便让丈夫叫上裴闻卿一起,也不知道那个别扭的人来不来。

沈舒幼十分欢喜,美滋滋地回家等着吃饭。

至于裴闻卿,他来不来与不来,都不会影响她与家人吃饭。

等到谢世杰下值,孤零零一个人回府,众人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其乐融融地开始吃饭。

酒足饭饱,沈舒幼懒得动弹,想着明日一早再回去也不迟。

奈何谢世杰非要连夜送她回相府,与其是她待在娘家过节不吉利,他更觉得过节还要把妹妹送走,这才不像样。

在回相府之前,徐庄与说自己有事要说,让她也一同到前堂来。

徐庄与主动说出自己再次有孕的事情,还没等众人高兴一会,同时她又说自己身体不适,要落胎一事。

谢世杰也赶紧出来解释说,是大夫的意思,和妻子没有任何关系。

沈氏同谢玄清表示理解,不会干涉夫妻俩的事情,一切以她身子为重。

徐庄与再次说道,想过了中秋之后,交代好学堂的琐碎之事,再落胎休息。

此言一出,沈舒幼恍然大悟,难怪此前嫂嫂要她去学堂帮忙。

原来如此。

回府的路上,她内心惴惴不安,一时要管那么多人,想想就头疼。

落胎同样伤身,更要仔细休养,徐庄与这一休息怕是得要半年。

沈舒幼只会只恨自己头脑空空,身无所长……

上辈子虽有所醒悟,只是那会身怀六甲,养尊处优惯了,终日困倦,根本提不起精神来看书。

这会怎么恶补也无济于事……

这一想,连中秋何时过去,她竟毫无察觉。

好在节后她再次去学堂,嫂嫂也还在,还安排了稳妥的大弟子同她一起,好有个照应。

徐庄与唯一放不下的事情安排妥当,便照着张太医的药方服药落胎。

谢世杰告了事假,请来京中名医入府候着,亲自照顾妻子左右。

一连三日服用那药,才将胎完全落下,过程之艰辛,比产子还有痛上千倍万倍……

事情毕竟由她引起的,她比别人更上心此事,要是自己预判错误,害了嫂嫂,她就算是死也没法给自己赎罪。

好在顺利落胎后第二日,徐庄与终于醒了,脸色逐渐好转,她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每日在出门前都会翻箱倒柜,从自己嫁妆里找出值钱的东西,去药铺买人参,阿胶等名贵补身之物带回家中。

裴闻卿从她异常的举动中,大概猜出一些,徐庄与的悲剧应该不会再次上演。

只是她这花钱如流水的举动,很快便引起孙嬷嬷的注意,留心观察起来。

此事传到李氏耳中就变了味,以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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