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还是不告呢?
裴诚与张清对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桌案上这册诗集。
“告,必须告!”
被欺骗了感情的张清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掌拍在案上。
经过诗集的启发,二人逐渐发现了更多的端倪。
比如,在同一人的纳省卷上,竟然出现了两种风格,明明前一首诗还意气风发、自信满满,后一首诗却暮气沉沉、情词悱恻,好似精分。
再比如,明明答卷字里行间洋溢着有钱奢靡的贵族气息,纳省卷上却连“什么样的草能拿来盖房子”都知道,一看就是过惯了苦日子的。
……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告?
裴诚突然想起昨日李知节临走前,突兀地讲了一个故事。
“我听说,城外刘家庄有户人家门口的水井被下了毒,他家的猪喝了后一命呜呼,于是也就察觉了井水的问题——会是谁下的毒呢?这家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这家人很聪明,他们没有向官府报案,也没有声张,每日依旧从这口水井打水,只是打了后悄悄泼掉,果不其然,过了没几日,背后下毒之人就按捺不住了——是不是下毒的剂量不够呢?为了查明原因,投毒者偷偷来到他家水井、打了一桶水检验,于是被这户人家一举抓获——此乃引蛇出洞之计也。”
裴诚摸着下巴,仔细琢磨了一番,似乎摸到了点儿门路。
“咱们先不急着上奏圣上,把这些挑出去不予入第就是,届时自然有人着急。”
灵真公主府门口,有人也很着急。
拜谒的帖子已经递进去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他不安地拽了拽背上的包裹。
……难道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有点儿不走运啊。
就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在他正后方停了下来。
“吁——”
……声音似乎有点儿耳熟。
……背后那人下马了,而且正风风火火地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这应该是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因为这人尚未走到自己的身边,他就隐隐听到了此人行走时衣袍带起的呼呼风声,并且,这应该还是个常年习武的年轻男子,因为他的脚步声听起来十分矫健敏捷,并不沉重,就像一头捕猎时的花豹。
……今天前来拜谒殿下的人可真不少。
他在心中暗叹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过头,想要朝这位同他一样不走运的客人友好地笑一笑……
然而,在他们的目光相交的那一瞬间,对方顿时睁圆了眼。
“你怎么在这?!”
李知节合上谒贴,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兖州邹县季周明。
这人……
……是谁来着?
“季周明,季周明……”她眉头紧锁,手指飞快地在谒贴上敲击着,“啧!”
“欸?殿下说的是唐年县那位县尉吗?”黛云正在浇花,闻声头也没回地答道。
“啊、对!”她恍然大悟,对候在门口的门童道,“快请进来。”
……
一次性请进来了两位。
裴钦面无表情地走在前,季周明噤若寒蝉地走在后。
所以,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季郎怎么在这?”裴钦心乱如麻,但他表面还是十分镇定,至少声音听起来是这样。
“在下不久前升任西市署丞,昨日方至长安,今日特来拜谒殿下。”
季周明恭敬地答。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听到前面传来一阵磨牙声。
……他没说错话吧?
“那真是恭喜季郎了。”裴钦语调古怪地说。
拜谒?呵呵……那他背上背的是什么?
哪有人拜谒还带着行李来的!
他难道还想在公主府住下不成!
臭不要脸的!
裴钦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难看,季周明也不知道……但一旁引路的门童知道。
门童狠狠打了个寒颤,暗道一声“阿弥陀佛”,默默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到前堂门口,送瘟神似的为二人推开了门。
“二位请!”
“殿下……”
“殿下!”裴钦抬高了声音,“昨日家母见殿下尤为喜欢那道葫芦鸡,今日特又做了一份,遣我给殿下送来。”
李知节不动声色地瞧了瞧季周明,又瞧了瞧裴钦。
……咳。
“替我谢过夫人,”她感动地点点头,示意黛云接过他手中的食盒,“辛苦裴郎君跑这一趟了。”
裴钦嘴边的笑一僵,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殿下今日何故待我如此生分?”
李知节莫名吞了吞口水,这副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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