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灯95
老皇帝脸色发沉:“放肆!”
从前只要他稍有不悦,上到百官后妃,下到太监宫娥,当即就要跪地叩头,告罪求饶,少有例外。
他等着淑妃告罪,却不见她脸上有半分惶恐。
程若舒对他笑了笑,紧接着打了个哈欠:“太上皇,臣妇记得从前你曾说过一言:帝王便如山中虎,无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臣妇以为此言只对了一半,正值壮年的虎王自是无人敢惹,可待虎王老了,牙也掉了,它再张牙舞爪也不过是空有其表,吓唬不了人了。”
老皇帝勃然大怒:“淑儿,你放肆!别以为你如今怀着朕的龙嗣,就可对朕出言不逊!朕再不济,也是太上皇,是当今皇帝的父皇!”
程若舒挑挑眉:“太上皇何必动怒,现如今除了臣妇,谁还会来问候你?哦,还有那些要与你索命的。”
说着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时辰也不早了,臣妇今天来呢,不是来气你的,是有个故事要讲给你听。
臣妇知道太上皇夜里素来难眠,听了这个故事也许就能到天明了。”
老皇帝额上青筋跳了跳,强忍着怒意:“你说!”
程若舒来到一旁坐下,示意老皇帝坐到了她的对面。
“曾经有个世家女,容貌上佳,性情火热,与一公子两厢情悦,情投意合。二人谈婚论嫁之际,女子家中却得罪了一位达官,遭了大难。
一夕之间,女子家破人亡,险些死在乱箭之下。所幸老天有眼,叫她被那公子相救,躲过一劫。
那位公子想要求娶,女子却并未答应。而是转头嫁给了达官为妾,太上皇,你说这是为何?”
老皇帝转眸想了想:“嫁于仇人为妾,这女子实乃不忠不孝,她定是舍不得荣华富贵!”
淑妃失笑,笑得眼中带泪:“倒也不错,说起来这普天之下的荣华富贵除了这位达官,再无人敢成其首了。
不过,太上皇为何不以为此女是去寻仇的?
女子入了达官家,左右逢源,四处挑唆,将达官家弄得乌烟瘴气,以至于让达官受万民唾弃。”
“倒是有些骨气,此为智取,一个弱质女流能想到这个办法也算是难得了,就是可惜了那位情义有加的公子。”
老皇帝的话让程若舒眼中的泪水陡然滚落:“是啊,女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位心上人。
不过,那女子其实暗中与那公子往来,为他诞下一个女儿,而后又怀了一个孩子。
后来那达官坏事做尽,被人拉下了马囚于一处偏僻之地,终其一生不得外出。
那女子与那公子终成眷属,幸福一生。”
老皇帝颇为恼怒:“岂有此理,既已与人为妾,就该守妇德,如此这般岂不是水性杨花。”
程若舒冷笑一声:“太上皇莫要忘了,那达官可是她的仇人!难道还要为仇人生子不成?”
听到这里,老皇帝隐约有些明白过来,晦暗不明地瞥了一眼程若舒的肚子。
程若舒当即扶着肚子起身:“夫君!”
话音刚落,门外就被人一脚踹了进来,齐明鹤一个箭步走近,将她揽入怀中。
“夫人,你没事吧?”
程若舒心下放松,仰头微笑:“夫君莫要担心,我只是给太上皇讲了个故事。如今,讲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齐明鹤二话不说就扶着程若舒往外走,老皇帝何曾被人如此对待,既恼怒齐明鹤的无礼又被方才那个故事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站住,淑妃你给朕把话说清楚!”
程若舒停在门边,回眸望去:“念在从前你的确待臣妇不错,臣妇又要给腹中孩儿积福,有些话就点到为止,太上皇你也莫要再自取其辱了。”
没再去看老皇帝气得通红的眼睛,程若舒依偎进齐明鹤怀中:“夫君,咱们快些回家吧,今日是念儿生辰,念儿见不到你我该哭闹了。”
“好。”齐明鹤温柔回应。
二人旁若无人离去,房中的老皇帝想到三年前的今日正是淑妃诞下一名死婴的日子。
再想到方才那个故事,突逢大难,驾于达官为妾,与公子暗度陈仓……
“贱人!如斯贱人——噗!”老皇帝气得喷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
片刻,门前传来一位宫女的尖叫:“来人呐!救命啊,太上皇晕倒了!”
……
三月下旬,行宫传来丧钟,太上皇薨逝。
太皇太后犯了癔症,肃王更是突然暴毙。
消息一出,天下皆震。
新帝悲痛,亲自前往行宫守灵,扶灵而出。
不久之后,民间传闻,新帝登基乃是谋朝篡位,囚禁太上皇、肃王一党于行宫,待登基以后秘密处死。
于是,新帝心狠手辣,不忠不孝的传言愈演愈烈。
可很快就又有一道消息传出,据说太上皇年事已高,因思念已故宠妃缠绵病榻,梦中仍嘶声力竭地喊着淑妃的名字。
一日午后,行宫宫女陪同太皇太后探视太上皇,却听到太上皇房中传来异动,二人上前查看。
却见肃王面目狰狞地掐着太上皇,口中直呼:还我皇位!
太皇太后惊骇交加,着宫女上前阻止,却已为时已晚,肃王松手时太上皇已然气绝。
自那之后,太皇太后受惊过度,犯了癔症,而新帝得知消息,且悲且怒,却不得不给朝野一个交代,只得将肃王秘密处死。
据说这消息乃是行宫宫女口中传出,一时间太上皇昏聩,肃王罪有应得的消息在民间秘密传开,皇宫秘辛为人津津乐道。
不过很快,又一则消息传出,彻底掩过此事。
新帝赐婚萧王与丞相三千金,婚期定在了四月初八这一吉日。
……
丞相府;
“真没想到当初皇后的一句话,竟叫肃王记恨在心,对老皇帝下了毒手。”程墨在院子里捣着凤仙花。
对面软榻上躺着的程若舒神情恍惚,闻言只是摇头:“想过千万种结局,竟不想那那老东西是被自己恩宠有加的皇弟活活掐死。
也许皇后当初在说这话的时候就料到了这一天。”
说着她有些后怕:“还好当初皇后未与我计较太多,任凭我在宫里作威作福,如今想来她也是有意为之。”
“难不成她知道二姐姐你的身份?”程墨对当初的皇后,如今的太后不算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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