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气势恢宏,可后院却嫩芽出露,别有一派生机。

几名内务府的官员早已立在乌头草边恭敬等候。院中乌头草数量不多,一共只有三株,却被养得极为壮硕。

曹节走进一看,也没想到自己去年新移植来的紫花竟是传言中的“毒株”乌头草。

“当年本宫一共移植来五株,第一株没有经验,年前便养死了。另一株不知怎的,前不久刚枯死,现在正好剩下三株,数量对得上呀。”曹节一边说着,一边还顺势伸出手指拨弄。

“那两株养死的乌头草在哪?”刘协顺势问道。

“都说是养死了,留着不扔作甚?”虽为天子,曹丕依旧对妹夫的脑回路表示极其无语。

两人交谈间似乎总有一股暗戳戳的火药味,曹节不由扶额:“本宫早让小铃铛处理掉了。”

正当众人围着那几株乌头争论不休之时,郭嘉早已踱着步子在小院中打转,除了乌头之外,院中的奇花异草还真不少。

想来也是,曹节一人在宫中无趣,将收集和养护花草作为一大爱好,也是一件雅事。

穿梭于花草间,一丝似曾相识的气味钻入鼻内,郭嘉不由打了个喷嚏。

司马懿一边听着众人谈论,一边密切关注着郭嘉举动。

郭嘉趁着众人不备,赶紧往气味最浓之处刨去,刨出了个小坑。

司马懿明面上在认真听众人分析,时不时点头发表两句自己的观点,实则暗中却在给郭嘉打着掩护。

可是,郭嘉刨着刨着,却发现那味道又淡了下去。

“佳佳,你有什么发现?”司马懿传递心声。

郭嘉叹了口气,摇摇头:“这片土里好像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可是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许是郭嘉掘地动静大了点,很快就引来了宫女们注意。

“这是谁家的小兔呀,怎么在糟蹋娘娘精心培育的花草。”三两位宫女急忙上前要抱走郭嘉,却被曹节拦下。

“无妨,是本宫哥哥家的,佳佳爱刨坑也是天性,就当为本宫的小院松松土了。”

乌头株数量对上后,曹节清白自然得以证明。

此时正好见郭嘉淘气,曹节不由一笑。

被曹节这么一说,郭嘉只觉得数十只眼睛直盯着自己,一时间觉得刨也不是,不刨也不是。

“不许刨了,整天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我还怎么带你回家。”眼见郭嘉被众人盯住,司马懿连忙将郭嘉拎回怀里。

说罢,司马懿又环顾四周,问附近有没有水盆,要为郭嘉洗洗爪子。

得知这只兔子和兔子主人都是皇后娘娘的“贵客”,宫女们争相去打水。

司马懿抱着郭嘉,轻轻举起郭嘉的爪子放在自己鼻下,忽地一皱眉。

“二愣子,你可是闻出什么了?”见司马懿脸色一变,郭嘉就猜到肯定有发现。

“佳佳,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醉客楼,有位江湖艺人曾在我脸上表演过易容术?”司马懿用手指将土,轻轻捻开,再次肯定道,“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他用的药水,就是这个味道。”

郭嘉与司马懿对视了一眼,彼此间心领神会。

“司马懿先生,水来了。”一位宫女忙将水盆端至旁边,恭敬道。

“多谢。”

司马懿道谢完,继续蹲下身,为郭嘉洗爪子。

“宫中有人会使用易容术。”司马懿低沉,将目光放置在场所有人脸上。

“二愣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姚大人和严诚时,小铃铛看严诚的眼神不对劲。正常人见到陌生人并无明显反应,而小铃铛却是诧异的,好像之前和严诚就认识。但是严诚并不认识小铃铛。”

“你是怀疑……”

郭嘉点头。

正当司马懿和郭嘉还在商量时,另一边似乎已经有所定论。

刘协和曹丕彼此间难得商量几句,又匆匆赶去安平大殿中,好生安抚众位官员。曹节则留在原地,安排销毁剩下的乌头草和封锁别宫幽院。

一年一度的开春宴本该持续三日,却因别宫中出现人命而被迫腰斩。大多官员都忌讳此事,便主动提出离场。

刘协顾及汉室颜面,于是提前终止今年的开春宴。

曹丕难得与曹节见一面,连家常都没来得及唠就被这破事给糟蹋了心情,此时宁愿留在别宫。

而司马懿与郭嘉才刚发现事情的苗头,更是不愿离去。

**

结束一天周转,两人终于回到别宫的房间中。

“明明是他刘协自己的皇宫,出了事还要我这个国舅一起帮忙收场。”曹丕累到在床上,不松半分口。

“明明就是你嫌陛下处理不好事情,自己巴巴贴过去的。”司马懿决定丝毫不留情面地戳开真相。

曹丕背过身去,想了又想,依旧不满嘟囔:“刘协那性子也太优柔寡断了,整个汉家明明是父亲在撑,怎么偏偏他当皇帝。我见他对阿节也不好呀,怎么阿节就偏偏喜欢这种?”

司马懿:危!

“还好整个别宫都清场了,也没有隔墙之耳。”司马懿擦擦额角薄汗,试图将话题转向别处,“子桓,你真的觉得凶手是严诚么?”

“无论是谁,与我无关。”曹丕翻了个身,忽然注意到房内少了些什么,“佳佳呢?”

“今日别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担心皇后娘娘害怕得睡不着觉,就把佳佳留在凤仪宫陪她一晚。”司马懿抬手沏了杯茶,凑近一抿。

曹丕忽地噗嗤一笑:“仲达,你未免太小瞧我曹家女了。”

“此话怎讲?”曹丕的话引起司马懿极大兴趣。

“身为曹家次女,阿节自幼就与我一同随父行军,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五岁反手转匕首,十岁单手耍花枪,所谓柔弱,不过是阿节瞎担心自己会太强势,才装着哄刘协玩的。”曹丕伸了个懒腰,“今日下午,我反倒是担心,莫轻燕那条命会不会真是阿节自己看不惯而弄死的。”

得知曹节是故意扮猪吃老虎,司马懿一时语塞,不由想起早晨与曹丕的对话。

“皇后娘娘是明白人呀。”

眼见曹丕眯眼就要睡去,司马懿赶紧凑到床边:“子桓,你可还记得几日前,我曾试过易容之术。”

“子桓自然记得司马小姐的花容月貌。”曹丕忍着困意打趣道。

“在皇后娘娘宫中,也有这样一位易容之人。”

司马懿装作不经意一说,却引得曹丕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

“阿节宫中竟然有如此用心险恶之人?”

司马懿还没来得及说一下句,就被曹丕之言所惊:“用心险恶?”

“正经人谁成天以假面示人?”曹丕脸上倦意一扫而散,“你告诉我是谁,我这就去把那人揪出来,免得背后捅我家阿节一刀。”

果然还是护短的。

司马懿掂量片刻后道:“子桓别急,还没有定论。今日我只是在皇后宫中,闻到过那日易容药水的味道。”

听司马懿此言,曹丕神色不由放缓:“仲达是不是有些太多虑了,宫中女子所耗香物种类众多,若是味道相似,也不奇怪。”

司马懿内心吐槽:我多虑?你倒是比我还激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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