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回头望去,唯一的房门钥匙正被莫轻燕牢牢攥在手中。

屋内门窗紧闭,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莫轻燕自尽。可按常理推测,若是一个人正值风生水起之际,又怎么可能自寻短见?

“这房梁这么高,光凭莫轻燕的身高,怎么可能抛得上去?”司马懿马上否认了这个念头。

曹丕虽有不满,却仍委婉提醒道:“陛下,现在人太多,实在不利于查案。”

刘协立刻反应过来,命宫中侍卫将在场所有人回到大殿中静候,并传唤御医检查死因。

待人群散去,郭嘉隐隐闻见一股淡淡香味。

根据郭嘉所言,严诚极有可能是见过莫轻燕的最后一个人。

“严诚!”司马懿人群中喊,却根本找不到严诚的身影。

“司马先生,严诚刚才一直留在大殿上,并未一同过来。你找他作甚?”姚上卿走到一半,忽闻司马懿在找人,便好心提醒道。

曹丕听闻,快步上前问清其中缘由。

“姚大人,当时可是严门客给你拿的药?”司马懿反问道。

姚衡回忆小片刻后摇头:“许是第一次进宫不熟悉路,小严拿药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正好御医那边有药,我就直接吃了御医房的药。”

对上了!

司马懿与郭嘉对视一眼,眸中不由一亮。

曹丕看出倪端:“陛下,就请严门客来一趟问个话吧。”

刘协点头,随后下令传唤。

“陛下、哥哥,莫政事的脖子上有一道血痕。”曹节本是害怕捂眼,却被郭嘉拉至尸首旁,正好发现莫轻燕颈上的蹊跷之处。

三人连忙跑来,却见莫轻燕脖颈上确实有一道血痕,不过并不深,想来也不是致命伤。

“仲达,你刚才那些话,可是怀疑严诚?”曹丕一边检查着四周环境,一边侧脸问道,“当时我们去赴宴,严诚正好回来过。对了,仲达,你不是有千里窃听的秘术么?”

司马懿见瞒不住,只好把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曹丕:“严诚当时确实来找过莫轻燕,两者还发生过争执,只是争执的具体内容我也没太注意。”

正当几人陷入沉思之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参加皇上、皇后娘娘。”严诚看到屋内惨景,目光闪烁。

“严诚,当时皇后离开后,朕听闻你还进来过?”刘协凝视着严诚的脸。

严诚脸上藏不住,得知自己来找过莫轻燕的事已被宫人检举,思考片刻,还是决定不再隐瞒。

“回陛下,当时我确实来找过莫政事。”

“你找她做什么?”曹节不解,按理说,莫轻燕是刘协才提拔上来的女官,不太可能和朝中官员有太大牵扯。就算有牵扯,也不是严诚这种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其实我……”

正当严诚思考说辞时,莫轻燕养的那只黑猫便高翘着尾巴向严诚走去,似乎很是亲昵。

见到此景,严诚也只能无奈一笑:“其实莫轻燕是我的同门师妹,只是她做了官,平日事忙,我只好借这次宫宴见见她。”

郭嘉时刻关注着严诚脸上的神情,虽有些不自然,却又不像是全然在说谎。

“当时你与她争执什么?”曹丕面色铁然。

“是、是一些师门中的事情,文人么,辩论之事常有。”严诚努力保持着面上平静。

正当众人审问严诚之时,郭嘉隐隐问到床下有股血腥味。

郭嘉钻入床底,只见最深处有一枚沾着鲜血的簪子,便顺势将簪子叼出,扔在严诚面前。

严诚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知脸上神情早已将自己出卖。

“严诚,你撒不撒谎,我们看得出来。”司马懿在一旁提醒道,“身为同门,嫉妒师妹平步青云?”

“我……”严诚望着那枚簪子,目光忽然有些可悲,只好轻叹口气,“莫轻燕原姓伏,是先皇后的妹妹,也曾是我的心上人。所以对于她飞黄腾达这件事,我也并不奇怪。”

先皇后伏寿的妹妹?

曹丕听闻不由眉头一皱,瞥向刘协。废后多年,刘协另娶曹节,还不够知足么?

而曹节本以为莫政事只是与前皇后长得有几分像罢了,却没想到刘协竟是有意扶持旧部势力。

结合之前严诚对莫轻燕的恶意,司马懿不由推测道:“所以,你怀疑你的心上人为了权力而主动献身陛下?”

“不可能,朕和莫政事从来不曾有过逾矩之事!”刘协横眉道。

曹丕冷笑:“拿什么证明?”

比起曹丕怀疑刘协单纯变心,曹节更怕自家哥哥联想到刘协试图通过扶持旧部来对抗曹家势力。

“本宫会永远相信陛下的,还请哥哥说话注意分寸。”曹节赶忙站到刘协身边。

曹丕见状,心里极度不悦,却只能冷哼一句“无可救药”。

刘协心中明白曹丕对自己的不悦,却也因曹节能站在自己身边而无限感激。

“我从来不恨她,她本就贵族之女,平步青云也不过是一件正常的事。我在意的,只是她违背了自己的初心。”严诚如实相告。

“此话怎讲?”司马懿接过严诚的话,“她曾许诺过什么?”

“目前朝中主流的是推举制,可是这一条途径早已被贵族子弟垄断。我等寒门庶族,永远不能有实现抱负的那一天。”严诚字字恳切。

“莫政事推行选拔制,有能者居之,不是正合你心意么?”刘协皱眉问道。

“这件事情,陛下应该比我更了解。”严诚再次拜道,“当时选上的三位官员,尤其是魁首林敬,不学无术,德不配位!可不就是莫轻燕打着新制,在自己的制度里任意妄为,做着培养贵族关系网的旧事么?”

“可查出弄虚作假,并带头宣布此举作废的,也是莫轻燕。”刘协淡淡道。

听闻刘协之言,严诚忽地眼神一暗,没有了之前的理直气壮:“我只知,当年伏林两家是世交,她与林家小姐林瑶关系很好。”

“怪不得。”曹节听后眼眸一垂,“本宫之前进来时就见她拿着半块帕子看。小铃铛,你去将莫政事刚放在枕下的帕子取来。”

“喏。”

身后的小铃铛回过神,连忙移至莫轻燕床边,从枕下取出半块帕子。

帕子上面绣着一只燕子在林中里嬉戏,针法稚嫩。可以看出,帕子虽已经很旧了,但是却依然被莫轻燕保存得很好。

郭嘉凑近观察着尸首,瞧见莫轻燕的怀中有一封书信,便急忙叼出,送到司马懿手边。

信中内容是希望免除林敬的罪责,落款是林瑶,时间在三个月之前。

司马懿移交给曹丕和刘协传阅。

刘协并未仔细看信,只是继续责问,目光中一丝威严:“所以,你因为误会你的师妹,就借今天接近莫轻燕,设计密室并杀害她?”

“密室确实是我利用黑猫和丝线设计的,我也确实因为自己会因为惹上官司而伪造出轻燕自尽的样子。可是自从她拿那枚簪子划伤自己以明其志的那一刻,我就再未恨过她。更何况,后来我已经与她和解,更是没必要害她!”严诚据理力争,“只是当时不知为何,我突然晕倒,醒来时莫轻燕已经断气了。”

“你不觉得自己的理由很好笑么?”曹丕有些听不下去,“除了你,皇宫里还有谁和莫轻燕有过节,难不成是我妹?”

“子桓,严诚应该没有撒谎。”司马懿蹲在莫轻燕身旁,“你看,死者面色平和,嘴角似乎还有笑意。”

司马懿话音刚落,身旁御医检查完毕,朝着刘协颤颤跪下:“敢问陛下,那篮落香糕是谁送来的?”

“落香糕怎么了?”刘协皱眉看向御医,护紧了刚才坚定维护自己的曹节。

“落香糕上,有撒过乌头草。而乌头草过量,则可致人迅速死亡。”

见祸水引到自家头上,曹丕当即便沉不住气:“落香糕我们也吃过,统共两篮,当时是小铃铛随手给的,怎么偏给莫轻燕的那篮有毒?”

小铃铛也站出来为自家娘娘抱不平:“若是要怀疑皇后娘娘,就先带上奴婢。”

司马懿见御医一脸为难,便仔细询问道:“可是这一整中篮的落香糕都有毒?”

御医摇摇头:“只有其中几块有毒。”

没想到自己送的落香糕中竟然□□,曹节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驳。

“许是这落香糕进贡时就存有乌头草,才害得娘娘无辜遭疑。”小铃铛脱口道。

刘协不由皱眉:“进贡落香糕的是哪方之臣?带过来问话。”

“陛下先别急。”司马懿见状,赶紧上前,“我们屋中还有一些剩余的落香糕,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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