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装病是要引蛇出洞,可智蛇不知道,若非军主相救,智蛇就会死在这里……天家无骨肉,帝位之争容不得骨肉亲情……
各种想法在脑中“嗡嗡”作响,一路强撑的雪霁此时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回去禀告军主,”玉苏阿的声音充满喜悦:“耆善大居次谢军主关心,回到齐都后必定登门拜谢。”
“大夫辛苦了。”卓沫目的声音也透着一层欢喜,“劳您跑这一趟,些许敬意务必收下。”
一番推辞谦让后,响起陌生男人的声音:“无功不受禄,大居次身体康健没用上老朽,这份心意不能收——或者大居次这里还有其他病人,老朽诊治过后方问心无愧。”
“啊,正好有一个,”玉苏阿快乐的声音飘到近前,“在这里。大恙没有,只是太累昏睡过去。”
雪霁昏沉沉,搭腕诊脉后不知过了多久,一颗小药丸被清凉的水送下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卓沫目笑吟吟的脸:“你醒啦,感觉如何?”
雪霁慢慢坐起,扫视帐内不见他人,向卓沫目微笑道:“好多了,劳你费心。”
卓沫目递给她一碗汤饼:“快吃吧,兵荒马乱的讲究不起来,还好军主想得周到,遣人送药送汤,不然连这碗汤饼都没有。大夫说了,让你慢点吃,吃太快胃受不了。”
雪霁接过汤饼吃了一口,温热抵达胃中,唤起饥肠辘辘的感觉,雪霁顾不上其他,埋头吃得停不下来。
“今日这么乱,军主在百忙中遣大夫来为大居次诊治,还邀大居次结伴返程,路上有个照应。”卓沫目感慨道:“军主对大居次上了心,大居次终于得偿所愿,我真是开心。雪霁,你以后须得离军主远一些。”
雪霁呛了一下,抬眼看向卓沫目,被汤饼热气熏着,白嫩如脂的脸上黑漆漆泛着点蓝的眼眸更加幽艳摄魂,楚楚动人。卓沫目不禁叹口气:“你呀,你……算了。现在军主虽对大居次上了心,可还没到两情相悦的份上,要多给他俩留些独处的时光,懂了么?”
雪霁本就想远离齐长宁,此时听了卓沫目的话,拼命点头:“我会的,卓沫目你放心,我一定离宁王殿下远远的。”一口接一口吃起汤饼。
“哎,你慢点儿吃,不要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听大夫的话。”卓沫目看着雪霁闷头苦吃,心想:就连狼狈的样子都这样美,难怪宁王殿下无法克制地喜欢她……“你这碗汤饼是沾了大居次的光,可要记住大居次的好。就算不是婢女了,大居次要你做什么你也须照她的话去做。”
齐桓头痛不止,曹常侍为皇帝按揉头上穴位,齐桓阖着眼靠在枕囊上听人禀报:“宁王殿下遣医为耆善大居次诊治,大居次无事,双方已合并人马准备同返齐都。”
齐桓挥挥手屏退来人,伸手狠狠掐住眉心缓解越来越严重的头痛:“耆善大居次……呵,朕就好好送这逆子一程……”
“宁王邀大居次结伴返程?!”齐兴治闻讯惊怒,在帐中团团乱转:“我早知宁王不怀好意!以前觊觎魏氏财力勾引魏昭君时便是如此,假作冷冷淡淡实则欲迎还拒,毫无真心,尽使这些下作手段迷惑女子!如今他故技重施,大居次天真无邪涉世未深,看不透齐长宁的龌龊,必然要中他的圈套,这可怎生是好!”
“治王殿下稍安勿躁。”帐中另一人冷冷道,“就算讨好了大居次,耆善兵力远在西戎,帮不上夺位的忙。宁王殿下怎么想是他的事,治王殿下只须听从家主安排即可。玉苏阿是储君妃,只要治王殿下登上大位,不管‘心上花’喜欢谁,都是要嫁给新皇帝的。”
“雪霁姑娘没有大碍。”派去给玉苏阿诊治的大夫向齐长宁禀道:“只需好生休息,饮食清淡勿食辛辣油腻,很快便能恢复。”
“多久休息一次?每次休息多长时间?行进速度控制在何种程度为宜?”静静听完,齐长宁问道:“饮食除去清淡外是否需软烂?早晚与午时气温差大,衣物加减可需注意?”
没想到齐长宁问得如此仔细,大夫愣了愣,重新将雪霁的诊治情况和需注意的地方一一细禀,最后想了想又道:“雪霁姑娘年少,此次未受重伤,能够很快调理回来。至于之前的身体亏空,还需慢慢调理,从长计议。”
齐长宁微蹙眉心,沉默不语。
大夫额上渗出细汗,努力回想一切细微之处,还有何事未曾禀报?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什么,硬着头皮试道:“雪霁姑娘无事……耆善大居次谢军主关心,说回到齐都后必定登门拜谢。”
车马辘辘,返程途中玉苏阿像只欢快的小鸟,在齐长宁身边说说笑笑,只盼这趟旅程永不结束。
宁王丝毫未受秋狝影响,偶尔回应一下耆善大居次的说笑,与以往无异。
卓沫目远远看着两人背影,对雪霁道:“你看,大居次穿黑色骑服与宁王殿下并肩骑行,真是比画还好看。”
玉苏阿骑着照夜狮子白,褰裙如卷蓬,白马黑衣分外鲜明,伴在黑衣黑马金带的齐长宁身边,恰如一对璧人。
茫然看一眼远处如画般的璧人,雪霁的心思却全在齐盛安身上。安王殿下自被魏无相接走,皇帝既未召见也未探望,这位自幼最受宠爱的十一皇子似乎同没能复宠的魏夫人一起,被他的父皇彻底遗忘。
那时齐盛安靠在山洞壁,声音轻轻态度平静,然而当呼啸山风偶尔吹散夜云,一闪而过的微光中,雪霁看到齐盛安秀美的脸上淌过一线亮晶晶的泪痕。
天家无骨肉。
“雪霁?”卓沫目在雪霁眼前挥挥手,“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雪霁收回目光,“卓沫目,可有安王殿下的消息?”
“雪霁,有些话要和你说个明白了。”卓沫目皱起眉头,“‘诸神宠儿’不过是个虚称号,你虽美丽却无家世支持,不管是南朝皇长子还是安王殿下,亦或是,”卓沫目看着远处黑衣金带的背影道:“其他高位厉害的人物,只会贪恋你的美貌,并不会娶你为妻,你难道想当个妾室永远被正妻压一头吗?有没有想过年老色衰后会如何?”
没想到卓沫目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雪霁迷糊又惊讶:“卓沫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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