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云端宁醒得格外早,原因也无他,院外实在太吵了。

她拧眉辗转反侧了好半晌,外头始终吵嚷不休,安静不下来。

“沉香!”

她坐起身子,眉宇间浮上抑制不住的怒意。

沉香叫这声惊得一激灵,慌忙小跑进房内。

“王妃可是要起身了?”

“外头何事,吵嚷不休?”

沉香闻言忙解释道:“是苏先生搬入府中了,殿下正遣人为他收拾卧房。可是吵到王妃了?我让他们手脚轻些。”

云端宁不耐地摆了摆手。

“不必了。”

该吵醒的也已经被吵醒了,现下轻手轻脚又有何用?

她捕捉到重点,皱眉看向沉香,“苏悭?”

沉香面上惊喜之色乍现,点头笑赞:“王妃好记性!”

她只在王妃入府第二日提过一嘴苏先生的名字,没成想她竟是还记得。

云端宁抿唇,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一些不是非常愉快的记忆。

“为何他要来王府住?此后便一直住下了么?”

“明日是殿下的生辰,苏先生每逢这天,都会来王府为殿下庆生,顺带再住上几日。”

云端宁一怔,明日竟是萧煦的生辰?

沉香看她沉思不语,便一脸兴奋地凑近,问道:“王妃可是要为殿下准备生辰礼?”

云端宁:“……”不曾。

哪知沉香也不待她说话,便自顾自往脚踏上一坐,长叹一口气,喋喋不休起来。

“苏悭先生年年都记得给殿下过生辰,是真心实意待殿下好。殿下只有在生辰那日才会卸下平日的负累,整个人也松快自在许多。”

“十岁之前,殿下总是一个人被丢在储明宫。因为皇上皇后对他一概不闻不问,宫里头一些个拜高踩低的狗奴才从来不拿殿下当正经主子看待,时常欺负他,明里暗里苛待殿下。一些嘴里不干净的还时常灾星不离口,也不避着殿下。”

“那时偌大深宫中,除却奴婢和嬷嬷,几乎无一人真心待殿下。奴婢与嬷嬷人微势弱,给不了殿下什么。是以每年生辰,只能尽力做些玩物吃食逗殿下开心。”

“不过眼下不一样了,”她脸上浮现出一个明媚的笑,眼眶竟还有些微红,喜道:“殿下有苏悭先生,还有您,再不必如往年那般了。”

云端宁侧眸瞥了她一眼,身子微僵。

迎着沉香熠熠闪光的双眼,她无奈阖眸,轻扯了扯唇角。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如何能不送?

她不着痕迹地微叹口气,问道:“殿下平日里都喜欢什么?”

一听云端宁打听萧煦喜好,沉香眼眸即刻一亮,笑道:“王妃您对殿下这样用心,他若知晓定然十分欣喜,您与殿下还真是恩爱呢!”

云端宁:“……”

她闭上眼扶着额,“问你话你便痛快些说。”

“哎!”

沉香垂头,认真想了好一会儿。

“殿下平日里,不是在书房看书,便是出府找苏先生……”

见她话头戛然而止,云端宁缓缓侧首幽幽地看向她。

“你所说这些,我也看在眼中,清楚得很。”

沉香干笑两声,脸皱成一团。

“殿下自小便并无什么偏爱钟意之物,对任何物件都漠视如一,”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紧接着补充,“而且,殿下十岁之前,是从不过生辰的。自遇上苏先生后,他偏要年年为殿下庆生,殿下这才开始有过生辰的习惯。”

十岁之前是从不过生辰的?

是不过还是……根本无人在意?

想到那疯子皇后,云端宁觉得后者可能性简直太大了。

她正这样想着,那边沉香带着笑意的声音又传过来。

“苏悭先生怪不讲理,殿下本是七月的生辰,奈何苏悭先生说旧生辰既从不曾过,那便舍弃了。他就自作主张地以他与殿下初遇之时,也就是六月初九,作为殿下的‘新生辰’。殿下竟也随他去了,此后年年就在这六月初九过生辰。”

云端宁闻言哼笑,这苏悭,还当真是蛮不讲理。

岂有随意篡改生辰八字,莫名其妙为人安个新生辰的说法?

笑完又是一阵头疼,她抚着脸,指缝间溢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能有什么可送给萧煦的?

何况明日即是生辰,时间这样赶,她又来得及准备些什么?

一时半刻想不出也心烦,索性不去想了,先让沉香伺候她起身洗漱。

她刚要用早膳,菜都上齐后,沉香却冷不防又端来一道菜。

云端宁随意一扫,眸光却是陡然间一定。

胭脂鹅脯!

她略带惊喜的眼神转到沉香脸上。

沉香放下那道胭脂鹅脯,笑道:“这是苏悭先生命人送来的,说是让您尝尝,您若是喜欢,再让人多送些来。”

云端宁眼底笑意有一瞬的凝固,看向那碟胭脂鹅脯的眼神也变了。

“那便替我谢过先生。”

她继续唤杜若来吃,无论如何,胭脂鹅脯无罪。

*

苏悭此时正在王府书房中,倚在柱上,随手翻着一本书,抬眼有意无意地扫向正前方坐着的萧煦。

在他书未翻几页,但已不知是抬的第几眼后,萧煦一面垂眸看书,一面头也不抬地道:“先生有话便说。”

苏悭索性将书合了,夹着它走至萧煦身前坐下。

“那童谣,你可听说了?”

萧煦面色淡然,抬手翻过一页书,仍是未抬眼。

“听说了。”

苏悭盯着他,面色肃然。

萧煦搁下书,抬眸淡淡瞥他一眼。

“不过是跳梁小丑自娱自乐罢了,也值当你忧心?”

苏悭轻哼,“这不是还牵扯上了公主吗?”

萧煦一愣,鹰眸微眯,上下扫视着苏悭。

苏悭叫他看得浑不自在,眼神闪躲地道:“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何时这样关心她了?”

苏悭偏头一哼:“这丫头,我喜欢!”

萧煦闻言若有所思地颔首,半倚着身子将书拿起,眼睫微垂,悠然地继续看着书。

“既如此,那保护公主的重任,就交付给先生了。”

“你呢?再如何说也是你的妻子,她的安危,你便半点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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