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说出这话,也是不准备用岑漪的回答,兀自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岑漪。

仿若刚刚那样出格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这是君上特意吩咐我,务必亲手交给映之姐姐的。”

南云上前几步,托起盒子。

手指轻轻落在了盒盖之上,上面有一个精致复杂的卡扣,手指轻轻按压,那卡扣仿佛不堪重负,应声而断,盒子也被缓缓打开。

盒子里一张信纸被金丝捆缚,隐约能瞧见上面沾染的墨迹。

“君上吩咐了,这盒子里的东西,姐姐看过之后,需得立即焚毁,不得有误。”

岑漪瞧着盒子里那张信纸,心中疑惑,小心翼翼的将信纸取出。

岑漪展开信纸,一目十行的将内容看完。

岑漪心中微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信纸上女帝的字迹苍劲有力,岑漪甚至能感受到女帝落笔时缜密的心思。

将缠绕信纸的金丝重新放入盒子内,以示信纸已经打开,随即走到烛火前,她没有丝毫犹豫,将手中的信纸轻轻置于火焰之上,将信纸引燃。

火舌舔舐着信纸,不过片刻就将信纸全部吞没,几乎要烧到岑漪的手指。

火光中,信纸逐渐化为灰烬,随风飘散,仿佛带走了所有的疑虑与不安。

“王卿,还请殿下将盒子原原本本的送还到君上手里。”

南云不知道那信里写了什么,只感觉到岑漪的情绪微微有些怪异,却也没有太过在意,完成任务一般向外走去。

岑漪却还站在原地思索,甚至忘了礼节性的相送。

南云走到门口,忽然顿住脚步。

“映之姐姐,我已经求了君上,等下一次宫宴时,就会给你我二人赐婚。”

岑漪闻言动作微顿,回头面色深沉的看着南云,这次没再说其他的。

看着南云逆着阳光离开,心中五味杂陈。

……

回到岑母的院子,砚安已然在院门外等着。

他一身鹅黄色的大氅往那一站,仿佛一株即将枯萎的小草。

“阿安怎么出来了?”

岑漪下意识上前,摸了摸砚安冰凉的脸蛋。

“等我很久了?我回来的却是有些慢了。”岑漪声音缓和,带了些歉意。

砚安不自觉地蹭了蹭,仿佛一只寻求安慰的小猫。

那份亲昵让他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温柔的涟漪,连带着被冻僵的身体也渐渐回暖,仿佛连心脏都被这股温暖所融化。

“峥西王要会客,我不好在里面呆着,又怕妻主找不到我,便出来等着了。”

岑漪心中有事,观察不免有些迟钝,撩起大氅,将砚安罩在里面,搂着他往漪安院去了。

岑漪甚至没怎么看出来砚安此刻低落的情绪,只照常询问。

“母亲可有训斥你?”

——我们便赌一赌,看看岑漪有了婚约,是会依旧对你如初…或者退一步,是会将你好好的放在身边,还是将你如同货物一样处置。

岑母的话在耳边回荡,砚安咬唇靠着岑漪,不自觉抓住岑漪的衣衫。

他下意识相信妻主是不会那样对他的,不论是住正房还是请教习,妻主种种的行为都在彰显着,妻主是重视他的。

砚安看着岑漪熟悉眉眼,吞咽了下口水,将哽咽吞下,才轻声开口。

“没有,峥西王很随和,只是要我在妻主身边好好伺候。”

岑漪微微诧异,觉得着不是岑母能说出来的话,可瞧着砚安的笑脸不似做假,略略放下心。

岑漪在岑母院子中的暗卫很少,毕竟岑母本身又武艺不凡,身边又有好几个高手。

因此,岑漪在布置暗卫时,不得不格外小心谨慎。

她派去保护砚安的暗卫,只能在院外,无法进入院内,所报回来的,也不过是砚安神色平静的从院子里出来,没有异常

漪安院内,太医已经等候多时了。

先是对着岑漪行礼,随后就是诊脉。

岑漪一直有着府医照顾调养身体所以自然是健康的不得了。

等给砚安诊脉的时候。

那太医又是皱眉又是叹气。

给岑漪两人闹得紧张不已。

“小郎君身体尚可,体内寒气消散了大半。”

“然而,切莫因此掉以轻心。”太医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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