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砚安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骤然响起,如同平静的湖面被巨石猛然击碎,激起层层涟漪。
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眼睛里满是惊慌。
“出征…”
砚安脑袋发蒙,话语中带着几分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
“为什么?妻主怎么突然、突然要……出征?”
砚安眼睛含泪,满脸的惶惑。
“现在南华国政局稳固,百姓安居乐业,为何……”
岑漪手摸索上砚安的后脖颈。
随着岑漪的轻抚,几滴温热的泪珠终于挣脱了砚安的眼眶,悄无声息地滑落,最终落在岑漪的脸颊上。
岑漪看着砚安泪水盈盈,感受到脸颊上那几滴泪水,灼得她生疼。
“阿安。”岑漪的声音微哑,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平和。
“原本这是十分机密的事情,可我怕你担心,虽然不能全说给你听,但我挑一些阿安能听的告诉阿安。”
岑漪将砚安拉近,不断用手指擦拭着砚安的泪水。
她轻抚着身旁砚安颤抖的肩膀,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砚安,听我说,过几日,女帝的旨意便会如雷霆般降临,宣告对文宣国的征伐。”
岑漪心中沉沉:“无论发生什么,砚安都不要听,只以我的话为准,知道了?”
砚安被这个消息冲击的迷茫,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地滑落只能捏紧了岑漪的手臂。
他试图开口,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哽咽之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凉。
砚安知道,妻主如此郑重其事告诉他,此事定然无法改变,抹着眼泪不断点头。
”妻主…呃……阿安只、只以妻主的话为主……”
“过些日子我离开京中,你身边我会安排两个人保护,漪安院的护卫也会全部替换成我的人,到时候阿安只要和平日一样,与教习学习,练字,给我绣一些荷包,等事情一结束,我便立刻赶回来。”
出征文宣国。
虽然文宣国国力日渐衰微,可文宣国倚赖有利的地形,南华国曾经几攻不破。
这些教习都是教过砚安的。
那时教习还给他详细讲了南华国与文宣国的几次战争,凶险的程度,甚至几位名将都折损与此。
屋内砚安的啜泣声渐渐低了,岑漪也头一次感觉自己笨嘴拙舌,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砚安。
此去本就危险万分,朝中、军队,皆有前朝余孽的踪迹。
攻打文宣国,女帝是抱着拔除奸细,收服文宣的打算。
砚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什么文元王卿,什么婚约,什么与岑母的嘲讽。
此刻他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岑漪,浓浓的不安侵袭了他。
“妻主…阿安曾听闻,那些将领,在征战四方之时,身边总有贴心的小侍相伴左右,为他们打理日常,分担忧愁我能不能随着妻主……”
“不能。”岑漪果断拒绝,没有丝毫犹豫与拖泥带水。
军中日子苦,军中的男子不仅要辛苦做活,还要慰问将士。
军中将士数千人,总会有几个傻楞的士兵。
砚安身体不好,苦活她还可以利用权力免去。
若是一个不留神,军中人冲撞了砚安…或者军中进入了奸细,发生意外要集体迁移,砚安怎么能受得了。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有砚安轻微的呼吸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紧紧攥着岑漪的衣袖,那布料在他掌心皱起,如同他内心翻涌的波澜,无法平息。
砚安不愿,神情不免有了几分纠结。
砚安双手不再只是简单的支撑,而是化作了束缚,紧紧环绕着岑漪的脖颈。
砚安猛地一用力,几乎是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绝,将身体向前一倾。
“呃……”岑漪闷哼一声,感觉脖颈上刺痛不已。
——砚安竟然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发狠的意味,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不满与抗拒,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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