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本就头疼,好不容易送走“娘家人”,想着好好休息顺便捋捋眼下的剧情,可舞墨絮叨个没完。
不是抱怨主母嫡小姐不厚道就是心疼她没了姨娘,苏芩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打发她出去找庄嬷嬷打听昨日宫宴上的消息。
昨日傍晚,她和柳休越早早离席出宫,回来陪老夫人吃过饭便在院里赏月,不知是不是着凉,半夜就感觉冷热交替,早晨昏沉沉起不来身。
府医来把脉开了方子,灌了一大碗汤药又捂着睡了一觉感觉才好点,只是见过王氏、苏苹后,苏芩觉着病情好似又加重了,太阳穴抽着抽着疼。
“大奶奶可是头疼了,奴婢给您按按!”
苏芩微微睁眼,很是委屈,“我是不是也水土不服啊,断断续续一直生病。”
小脸蛋泛着青白色,嘴唇干巴起皮,说话也是侬声侬气,可怜兮兮好不惹人心疼。
庄嬷嬷失笑,挽着衣袖说道:“不过是昨日受凉,喝两副药就好了,大奶奶莫要多想。”
苏芩抽着鼻子艰难起身,看了看索性头朝床沿躺下,“我还是躺着吧,就这样嬷嬷帮我按按。”
指腹轻揉钝痛处,力道不轻不重,她眯眼舒服喟叹。
“舞墨呢,可是自个生闷气去了?”
“看火煎药呢,今儿人少哪能容她懒散。”庄嬷嬷看着眯眼的人,轻声细语说起昨日宫宴的事儿,“大奶奶知道些无妨,免得日后出门两眼黑。”
苏芩未置可否。
“圣上提了宋将军和苏参议的儿女亲事,却也没定下来,奴婢估摸,是圣上想两家你情我愿后下旨赐婚,眼下就看两家私下如何来往,余者圣上嘉奖明王叮嘱了端王几句······”
碍于帝王身份,庄嬷嬷不好直言便措辞委婉了些,可于端王而言,昭宁十九年的中秋宫宴,可谓是丢了大脸。
当着文武百官、后妃官眷的面挨了一回申斥,只因他和发妻多年无子,未能给皇家开枝散叶。
呵呵,龙椅之上的那位好皇弟,说这话之前可否先睁眼看看自己的后宫?
以往后妃七人,这些年别说皇子,偌大后宫连个公主都没有,才选秀纳了二十采女,真有种明年这时候宫里就该办喜事了,他倒要看看,这位圣君弟弟明年能不能有种!
金秋正是赏菊的好时机,府里下人摆了好些,廊院菊香幽幽。
端王俯身嗅了嗅,金菊颤微微抖动,古书奇谭中不乏草木有灵之说,此时见金菊无风自颤好似害怕惶恐,来了兴致伸手屈指轻弹。
他虚长帝王四岁,母妃乃宫女出身,偶得宠幸升了位分成为后宫一员,可帝王的恩宠如拒霜,一日三变虽鲜鲜弄霜袅袅含风芳菲一时,衰败后却是漫漫寒冬。
母妃缠绵病榻多年,临终前才得封婕妤,升位分后不过五日便撒手人寰,年芳二十五,他得先皇贵妃赵氏抚养。
父皇独宠皇贵妃多年,后宫生母早亡的皇子公主皆养在皇贵妃膝下,可唯独皇贵妃亲生的一对儿女才有独一份的尊贵,一个赐封号恪清,一个取名晏清。
驾崩前更是下诏立六弟为太子,着恪清皇姐监国辅政,及至老六成年亲政,海晏河清,真真应了父皇对他的期许。
金菊散了一地,端王负手哂笑,意味深长咂么:“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①
他这位顺风顺水的六弟,志得意满雄心勃勃,怕是到跌入泥涝里时都不会知晓父皇的心思有多重,只会一味斥责他们这些兄长们不安分致皇室兄弟阋墙。
“王爷,王妃回府了。”
端王拇指食指搓捻,沉默几息后才道:“本王知晓了,下去吧。”
往主院去时,他突然回首,散落一地的菊花果真如黄金甲!
······
“姐姐都采买了什么我看看?”
“回来这早,街上不好玩么······”
院里叽叽喳喳,迷迷糊糊中苏芩惊醒,察觉庄嬷嬷还在按摩,道:“可以了,嬷嬷歇歇吧。”
庄嬷嬷收手,掖了掖被角,听院子说话声越发吵嚷,摇头道:“估摸是春花她们回来了,规矩还是不成,您歇着,奴婢去瞧瞧。”
苏芩使劲眨了眨眼睛坐起身,“没关系,往常院子静悄悄没个人气,嬷嬷可莫要再当恶人了!”
既是打趣,又显亲昵,庄嬷嬷难得笑着应承:“既是大奶奶发话,那奴婢就躲个懒,不过日后再有人说大奶奶威严苛责,奴婢定是还要当恶人的!”
舞墨正巧端了药碗进来,见两人皆是满脸笑意,尤其是自家小姐,精神头明显好了,佯装醋兮兮:“可见奴婢是不如嬷嬷贴心的。”努嘴下巴点药碗方向,“大奶奶精神头明显好了,府医怕是都比不上嬷嬷妙手回春。”
苏芩笑嘻嘻挪到床沿,腿刚伸出来就被庄嬷嬷挡了回去,只能坐被窝里喝药。
这个苦呀,还没入口她五官就已经扭曲错位,扭头呼吸半响,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深吸一口气,一手捏鼻子一手端药碗猛灌。
床边两人齐齐憋笑,又是拿帕子准备接药碗又是端蜜饯茶盏。
苏芩漱口后含了杏脯重新靠回被子上,吐着舌头哈气,好苦,和眼下的人生处境有得一拼。
昨日宫宴圣上申斥端王无子,何尝不是明着打压端王府。
端王妃自幼体弱举朝皆知,能平安活到现在,还不是安国公府底子厚、端王府也不差钱,若是寻常人家,怕是早早夭折了。
端王又是个情种,不娶侧妃不纳妾,听说连个通房都没有,夫妻二人这般情形如何能有子嗣。
再说圣上自己也没孩子呢,也就生在皇室身为帝王,若是别家,这会儿不是污蔑当家主母不利子嗣就是造谣人心窄善妒不允妾室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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