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的京城,江府乃是名门望族,庭院深深,楼阁重重,族中子弟众多,嫡庶有别,礼仪森严。
此时,江府张灯结彩,这场宴会在正厅举行。
江时晏甚少来到正厅,往日极少出门,就连上次京城诗会,都是从江府侧门进出。
今时不同往日,自从江时晏受了新帝封赏后,江府家主对他大有改观,遂破了例让他从正门进入。
锦枝特意让她家的二公子从这正门进入,为得是要气一气这大公子。
这时江时晏第一次带着璃姨娘从正门进入。此时他身着青灰色长袍,简约而低调;衣服领口和袖口上,也只是简单绣几处花纹,没有过多装饰。
布料虽粗糙,可在这二公子身上,意外多了些美感。
璃姨娘这次,特意挑了身深蓝色衣裳,看起来比往日更低调、沉稳了些,绣了些吉祥图案,但略显小了些。她还特意在头上插着根银簪子。
她虽然看到皇帝赏赐的物品里,有宝石和贵重簪子,但此时为避免出风头,特意选了根简约朴素的簪子。
她手上的饰品很少,今时她佩戴的饰品,就已经是她手上最贵重的了。
只不过,在这家财万贯的江府内,属实不够看了些。
往日江府的下人甚少来寒微轩,给他们母子俩送衣裳,他们多数还是身穿往年着装。
今日这身,是江府的仆从得知,江御瀚破例,让江府的二公子从这正门进入。
他们只记得,江府家主江御瀚一句话:“我江府堂堂受皇帝亲封的少将军,走侧门像什么话?是要说外面江府亏待族中子弟吗?”
虽然江御瀚面上还是同往日般严肃,可这些仆从也是人精,这是他们的家主大人在暗自赞赏二公子呢!
他们此时弯着腰,洗耳恭听。心里愈发冷汗频出,他们自己可是知道,当初是如何刁难江府的二公子的。
但愿这二公子,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他们知道江府的三公子,虽为庶出,可治下人的手段相当狠辣。
至于这二公子……他们着实琢磨不透。
他们见到的二公子,更多的是无喜无悲,神色淡淡的模样。
只不过,他们可是知道,二公子旁的贴身丫鬟锦枝上次取白炭的时候,可是被三公子护着的。
这位二公子,看起来人畜无害,被三公子护着不说,现在……
也被家主重视。
他们这回可是真的要好好掂量,该如何对这二公子了。
只是……他们身后还有大公子在威胁着他们,如果他们对二公子太好的话,对他们也不利。
他们之中,又有哪个想被那嚣张跋扈的大公子责罚呢?
江时愿一同往日嫡子般高傲,携着赵夫人进入正门。见到江时晏和璃姨娘竟然从这正门进入正厅。心里暗自想道:“你江时晏往日不是低调的紧吗?怎么今时竟然如此不守规矩!这可是你给我机会挑错处,我自然不会放过。”
他还没来得及嘲讽,只见江时晏双脚并拢,深深弯腰,眼神谦卑。
虽然今时他被破例能从正门经过,但庶子终究是庶子,对嫡子自然还是要谦卑问好。
这一点,江时晏很清楚。
只听江时晏道:“时晏给大公子请安。”言毕,便起身了。
他打量了江时晏母子身上的行头,嘴角微微上扬,冷哼一声,庶出,走这正门进入宴会,一点规矩都没有!”
赵夫人只是看着自家的儿子训斥着江时晏,不做声。
而江时愿身边的荷香,可是冲着带着江时晏他们走正门的丫鬟扇了一个耳光。
“啊——”只听那丫鬟惨叫一声,可见荷香下手十分狠辣。
荷香见大公子训斥二公子,顿时感觉得了势般。只见她挺直腰板,扬起下巴,怒目而视。
她的眼神中,透露着和大公子一样的傲慢,大声斥责道:“放肆!你这小蹄子,可知这府里的规矩?正门岂是你们能随意带着庶子进的?这可是嫡子和尊贵宾客才有资格踏足的地方。我看你是忘了这府内的规矩了,看我不把你打发到浣衣房去。”
“扑通”一声,只见那丫鬟应声跪下,双膝狠狠砸在地面,低着头,看着脚下能看到的地面。
她顾不得太多,她知道荷香是这江府最大的丫鬟,根本不想得罪,白受苦难。得罪了江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她可吃不了兜着走。
只好边磕头边哭着求饶:“姐姐饶命,姐姐饶命。奴婢不想去浣衣房,求姐姐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江时晏看着她,边磕头,边哭便求饶。她的额头也因为不断磕碰地面,此刻已经红了一片。
他可不会管那么多,他可是深深记得,江府这群丫头婆子是怎么苛刻于他的。更何况……
他此时也被大公子刁难,自顾不暇,自然也不会顾及那么多。
他深知绝不能在这正门与嫡子起了争执,就算今时父亲破例,往后他依旧不能从走这正门过。
庶子就是庶子,嫡子就是嫡子,嫡庶有别。
哪怕他今时得到军功,受了皇帝封赏,他也一样是庶子。
庶子自然要向嫡子问安,哪怕江时晏此刻再怎么看江时愿不顺眼。
江时愿见江时晏强忍怒火的模样,更是得意得紧。正当他要发难,让江时晏从偏门进入正厅时,却听到一声:“家主到。”
只见来着面容硬朗,眉毛如锋,愈发不怒自威。眼睛深邃有神,目光锐利如鹰。鼻梁高挺,宛如山岳般耸立于面中,给人以一种坚毅之感。
“老爷。”只见这些仆从都小心翼翼地朝他行礼。
这位,便是系统常在江时晏脑海中说的“江御瀚”了,他心中暗叹:“这面容,不愧为将军。不怒自威的气势油然而生。”
不过江时晏可没多少欣赏的心思,还是同向大公子行礼那般谦卑,道:“父亲。”
“吾儿时晏不必多礼。”江御瀚走上前,将江时晏扶起。
殊不知,江府家主这一行径,让同样行礼的江时愿心中的妒火彻底点燃。江时愿深深记得,往日他称呼父亲时,父亲只是示意让他自己平身,从未亲自扶起他。
虽然父亲面上不说,他自己也知道,父亲其实更喜欢这庶子。要不是自己还有嫡子称号,父亲早就不会看他一眼了。
往日念书时,江时晏总会比他表现好一点,总会让很多人喜欢。
夫子是,习武的师父也是,就连父亲……
也是这样。
不像他,习文习文不会,京城诗会打压不成,还让江时晏出尽风头;习武习武不精,想去战场保家卫国,就连父亲也嫌弃。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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