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流筝再次恢复意识,耳边传来的是两人的交谈声。鼻尖萦绕一股安神香的气味,头顶雪白床帐晃动,她悄悄合上双眼。

沈流筝被人救了,跟着萧时寂一起,在系统的强制安排下活了下来。

萧时寂声音饱含担忧,询问旁边的医师:“大夫,沈姑娘的身体如何,为何过了这么久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大夫捋了捋胡须,不紧不慢回:“殿下,这位姑娘中了剧毒,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这还得多亏了殿下寻来的风铃谷神药,这位姑娘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殿下莫急,相信很快,人便能痊愈苏醒。”

风铃谷的神药?

国师闻人珏每隔三年都会给皇室提供极其珍贵的药丸神丹,身为皇子,萧时寂刚好拥有两颗。

即便人在宫外,也要备在身上以防万一,今日恰好用在了沈流筝身上。

脚步声传来,又有其他人走进营帐。

来人衣着雍容华贵,发顶缀满珠钗,正是平阳侯夫人,萧时寂的姨母。

她眼含忧虑看了眼床上的人,朝萧时寂道:“殿下,沈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无须太过担忧。今日之事我已经知晓,我实在是没想到竟有人会在猎场设下如此恶毒的陷阱,若不是沈姑娘,只怕、只怕现在躺在床上的人便是殿下你了。”

平阳侯夫人说的对。

沈流筝为萧时寂奋不顾身的事迹已经传开。

萧时寂眼底就溢满温情,望着昏睡的人道:“姨母,您说的我都明白,也知道该怎么做。”

人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平阳侯夫人示意大夫先退下,随后轻声说:“殿下,外面有人找殿下。我远远瞧着像是孟丞相之女,我想这事,见与不见还都看殿下你的想法。”

她虽不喜孟朝颜,但话还是要带到的,若是不见便直接将人打发了就好。

“不见。”萧时寂不假思索。

“那就好。”平阳侯夫人欣慰离开。

然而孟朝颜不死心,很快派人送了一封手写信,送到了萧时寂手里。信上的大致意思是说,听闻萧时寂遭遇危险,她只有亲眼见上一面才能放心,不然绝不离开,会一直站着等到相见位置。

平阳侯夫人欣慰早了,大皇子已经回宫,孟朝颜不再忌惮什么,依靠死缠烂打,萧时寂最终还是见了她。

就如同两人幼时一般,萧时寂总会答应她要的请求。

夕阳西垂,落日余晖洒下。

营帐外,一道美丽倩影在静静等待来人。萧时寂慢步走来,望着熟悉的背影,心一下子不再那么冰凉。

“我离京之前便说过,没有必要之事我们不再相见。”

孟朝颜眼眶湿润:“时寂,我只是担心你,我一听到你受伤的消息,便什么也顾不了。”

“那现在你看到了,我很好,没有受伤。受伤的是流筝,是她为我跳下陷阱,也是她为我挡住毒虫,她为了我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萧时寂冷笑,眼含讥讽瞧着对面之人,“相比之下,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就是这些无谓的担心吗?”

每句话都扎在孟朝颜的心口。

孟朝颜抬手捂住嘴巴,心痛地快要说不出话来,哽咽道:“时寂,不是的这样的。你知道我们自幼交好,我一直对父亲说你很好……”

萧时寂长叹声道:“是啊,丞相大人慧眼识珠,可惜,看中的人不是我,而是大哥。”

其实萧时寂在说这话时,并不觉得很可惜,因为他坚信,最后的赢家会是自己。到那时,他就让每个人都看清楚,最初做的选择都是错的。

孟朝颜使劲摇头,拼命否认。

萧时寂作势离开:“够了,到此为止吧。”

“那沈流筝在你心里算什么?”孟朝颜高声问到,声音顿了顿继续,“国师给的药物珍贵难寻,你毫不犹豫便用在了她身上,所以你是真的喜欢上她了,是吗……”

“我与她的事,与你无关。”

萧时寂冷冷扔下话语,渐行渐远,离开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营帐外,有人来给萧时寂传信,说是找到了林中手下的尸体。

人早已断气。

他提前埋伏在那里,却惨遭毒手。那么究竟是谁提前得知此事,恰好在林间设袭,又得以在马匹发疯之前放出信号。

突然间,离奇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萧时寂转身望向营帐。

此时沈流筝还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气息微弱。

萧时寂想,若是没有流筝在场,与骆席玉相关之事似乎便能顺利进行?

萧时寂脸色变得阴森冰冷。

原来是有人通过利用流筝来扰乱他的计划。

简直可恨。

营帐内突然传来响动,萧时寂挥手让手下离开,他掀开营帐的门走进去,侍候的人迎面撞来,水洒在了他身上。

萧时寂想要发火,但忍住了。他急切看向床边,只见沈流筝坐了起来,气色明显好转,正朝他笑着,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流筝,你醒了!”萧时寂惊喜过望。

他认定沈流筝甘愿为他舍弃性命,就如同上辈子一般,爱他护他,于是眼神更加温柔。

沈流筝又犯恶心了。

萧时寂耐心讲说她晕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猎场的巡逻之人将两人救下,并且安然送回营帐。

说来也怪,陷阱所在地偏僻古怪,很少有人会涉足,但偏偏猎场的人发现了动静,将二人救起。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沈流筝静静听完,不染情绪的眼眸平静望着他,缓缓开口:“殿下是有福之人。”

“不是我有福,是一切多亏了流筝,你为我挡住毒虫,着实令我惊讶。”萧时寂没想到这一世的流筝这么早便对自己情根深种,实在是意料之外的。

“即便我不想,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身体。”沈流筝自嘲。

可萧时寂不懂,只以为沈流筝又在直白地表达爱意,诸如此类,让他竟然有些习惯了。随后他眼中浮现宠溺笑意,站起身去端来一壶温茶。

茶香四溢,氤氲眉眼。

“你的心意,我都知道。”萧时寂伸手想摸她的发顶,但手还是停住,他将茶盏放下,用手扶上她的肩膀,郑重道:“流筝,等狩猎结束,我带你去宫里见一见母妃,你可愿意随我前去?”

萧时寂的母亲李氏,也是个妙人。

沈流筝勾唇:“自然是愿意的。”

去宫里能找她想要的东西,她很乐意接受邀请。

“太好了!回头我安排好一切,流筝你只管好生修养即可。”

说得起劲,萧时寂忽地又想起一事,他从怀里掏出串红色珠串,放在沈流筝手里,又紧紧合上手掌。

他解释道:“对了,这是骆席玉让我给你的珠串,她期盼着你能早早醒来。她留话说,一有空便来看你。”

萧时寂不隐瞒此事,也瞒不了。

更何况以后还要找机会与骆席玉交好。

红色珠串晶莹剔透,入手温润,是骆席玉的母亲特意从寺庙里求来的,可以保佑人平安。

沈流筝眨了眨眼,感受着玉石透过手心的温润触感。

这份心思很贵重。

此时的骆席玉正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满眼惆怅,每次挑开营帐门帘就有人阻拦。

简直烦死了!

骆将军认为女儿闯了祸,安排手下看守好营帐,不准任何人私自出入。

骆席玉被禁足一日。

侍女小月出入自由,这趟回来将沈流筝醒来的消息带来,骆席玉听完松了一口气。

外面的事她有所耳闻,不管究竟是怎样的,都与她的马反常有关系。

骆席玉是既自责又担心。

在小月倒茶时,两人不经意间看到茶台上放了一封信,骆席玉一把抓过来拆开,等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她愣住了。

骆席玉喃喃自语:“这封信是何时放在这里的?”

身旁侍女小月脸色凝重起来:“营帐今早便有重兵把守,若是有人进来,只能是昨夜。”

“昨夜?也就是说昨夜便有人知道我的马被下了药,然后专门给我传了消息?”

信上记载有人深夜潜入马棚在草料中下药之事,以此来提醒。可这信放在隐蔽处,难不成是不想让她及时得知消息?

究竟是几个意思?

侍女思索片刻:“小姐的猜测应当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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