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的心上人和我爹
姜扶倾呛得脸色涨红,好不容易才缓过进来,后知后觉地问:“乔、我的母亲...她过世了?”
基兰不紧不慢地擦拭着她脖子上的水痕,紫眸里却已经溢出了晶莹的泪花,抱着姜扶倾的脸深深地埋没进他的胸膛,伴随着他的声音,姜扶倾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胸部的起伏:“我可怜的孩子。”
“小爹......”姜扶倾拍了拍他的手臂,闷声闷气道。
基兰这才堪堪松开,指尖轻拭泪痕:“走,我带你去见你的母亲。”
基兰牵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穿过纯白的小洋房外一条长长的复古风外走廊,廊上悬挂的琉璃风铃在清风的拂动下发出清泠泠的脆响。
最终他停在了一楼的一个房间外,这个房间与精致小洋楼的风格完全不同,乌沉沉的大门看起来极为厚重,甚至透着一股压抑的死气。
门上了锁,这锁似乎是由某种合金材料打造,看起来极为坚固,如果没有钥匙的话,很难破门而入。
“进来吧。”基兰从西装的内兜里拿出一把复古的长钥匙插入了锁芯后,只听一声清脆的解锁声,沉重的乌木大门缓缓打开。
姜扶倾走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像陡然掉进了深海,有种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直到基兰点亮灯,光芒充斥照亮了房屋之后,姜扶倾才稍微感到好受一些。
在房屋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简约而朦胧的肖像画,画中是一名很年轻的女性,虽然只有半张侧脸,可能明显感觉出画画人在画她时,笔触充满了温柔。
在这张肖像画的周围,摆放着新鲜的绣线菊。
“这里是乔希的纪念堂,我从不让外人进来,因为我不想让别人来打扰她,但是你应该见见她。”基兰一边说着,一边合上了门。
当沉重的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外界的一切声音、气息、甚至连空气的流动都停止了,让人有种进入了另一个时空的错觉。
“她就是乔希,画这幅画的人是她的伴侣,也就是您名义上的父亲,伊夫。她是自王消失后,还能罕见维持理性的强大虫子之一,寻找了您一生,直到生命的尽头都没能等到您,却被我等到了。”基兰靠在门上,一条遒长的腿微曲着,慵懒的声线里藏着苦笑。
“她才五十多岁,怎么就死了?”姜扶倾望着照片中,年轻时代的乔希,几乎已经能脑补完她和伊夫的一生,神色伤感道。
“大部分的虫族寿命通常有200年,但为了要潜伏在兽人社会中,定期损伤身体的药物,又没有王的信息素的滋养,所以寿命普遍都不长,乔希还算好的,她的身体对这类药物吸收良好,而伊夫,因为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早早地就过世了。”
“乔希就是因为在半年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支撑不住了,才和我假结婚,将诺曼家族交到我的手上,让我接替她继续寻找您......好在终于找到了,”
说着基兰上前,为乔希遗像的旁边的花瓶内又加了点水,眼尾淡淡的笑意叫人忍不住心生疼怜。
姜扶倾听完静默了片刻,心情复杂。
这个世界的虫族真是可怜,就像一群被遗弃的孩子,仅靠着寻找王,这一唯一的念想活下去。
可她不是他们的王啊。
姜扶倾想要告诉基兰真相,又怕坦白后,会将基兰再次推入深渊,同时又害怕自己会迎来另一个族群愤怒的反噬。可如果不说,她又好像在消费基兰对他的王的虔诚敬意。
姜扶倾只觉得内心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满腔难受沉郁无法宣泄出来。
果然还是得尽快找个机会开溜。
姜扶倾正想着,基兰忽然挪了一下乔希的遗像照片,遗像后是一面巨大的墙,外表看不出什么异常,可当基兰的掌心摁在墙壁上后,沉木色的墙壁上突然闪过一线刺目的蓝光。
一条细细的蓝线逐渐变成十字,朝着周围收缩,露出墙后的另一番天地。
与压抑阴暗的纪念堂不同,墙后散发着一种类似于实验室一样冰冷的白色寒光,当光芒散去,出现一道深长的阶梯,一股阴冷的寒气从地底扑面而来。
“这里是?”姜扶倾问。
“秘密基地。”基兰冲她眨了眨眼,紫眸中绽放出细碎而狡黠的光芒。
基兰拉着她的手不停往下走,长长的螺旋形阶梯似乎永远都达不到尽头,大约往下走了几百道阶梯,约莫地下四五层楼的样子,才真正到达了基兰所谓的秘密基地。
这个基地不大,面积也就7、80个平方的样子,上面摆放着几十个有半个人高的像恐龙蛋一样的东西,整个基地温度极低,异常寒冷,仿佛身处极地雪原的冰海。
姜扶倾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要被冻住了,不停地搓着手,口中呵出的气息变成一团濛濛白雾。
“披上我的衣裳吧,这样会好一些。”基兰脱下自己的大衣,裹在她的身上,穿在他身上正合适的大衣,披在姜扶倾身上却仿佛及地长裙,但好在御寒效果很不错。
“那些蛋是什么?”姜扶倾穿着基兰的大外套,朝着那些‘恐龙蛋’一指,长长的衣袖几乎把她的手全部遮挡住,手肘衣料堆叠,只露出一小截纤白的指尖。
基兰走到一枚‘恐龙蛋’边,轻轻拍了它一下,道:“这不是蛋,是茧,还未孵化的小虫子的茧。”
姜扶倾裹着大衣,走路有些不便,小步小步地蹭上前,看着快到她胸口的巨型虫茧,它们有些类似于蚕茧,上面覆满了白色的丝絮状的物体,还有一层薄冰。
姜扶倾有些奇怪,道:“我记得书上说,幼虫的孵化需要在适宜的温度下进行,可是这地方这么冷,这些虫茧怕是都被冻硬了。”
基兰笑着道:“就是要让它们都冬眠起来,暂停孵化,否则它们一出生,面临的就是一个没有王的世界,一个颠沛流离的虫族,更要命的是,它们没有您的赐福,即使顺利孵化,跟那些堕落的异种也就没什么两样了。”
“赐福?”姜扶倾疑惑不解,那又是什么?
基兰道:“每当有新生的幼虫出生时,虫族都会将它们带到王的面前,乞求王的赐福,只有得到赐福的幼虫,才能长成为一名真正的虫族,否则它们就是没有灵魂、智慧的野兽,亿万年来一直如此。”
“所以我们这些年才会将找到的还未孵化的虫茧都储存在这里冬眠,期盼着有朝一日找到您,赐予这些幼虫灵魂。”
基兰微微笑着从背后轻拥着她,薄唇红艳蹭着她的耳垂,妖异的眉眼在冷得剐人的地下室里,蕴着别样的美感,散漫的声线里却透着浓浓的虔诚与爱慕:“王,在虫族眼中,您不仅仅是我们的王,更是我们灵魂的归属。”
姜扶倾呼吸猛然一滞,她万万没想到,虫王竟然还有如此逆天的能力。
基兰轻托着姜扶倾的手,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姜扶倾的耳畔,带来微微的搔痒酥麻:“要摸摸它吗?”
姜扶倾:“......嗯?摸谁?”
基兰轻笑,淡紫色的眸光落在面前的一枚虫茧,说道:“您没感受到吗?从您一出现在地下室,茧里的它就格外兴奋,丝毫不像在冬眠的样子......它在渴望您的触摸。”
姜扶倾有些怯缩,理智告诉她不能去触碰。
她又不是这个虫族的王,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可看着那枚茧,纯白色的,缠绕着数不清的丝絮,静静地伫立着,周围静谧地有些瘆人,可姜扶倾却仿佛能听到一阵一阵有规律的声响,仿佛是生命缓慢的跳动声。
那声音似乎是从虫茧里传出来的,一声声,明明没有任何语言,却仿佛在呼唤她,靠近它、触摸它、怜悯它、创造它、赐予它独属于她的灵魂。
姜扶倾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掌心轻抚过柔软的茧,在触及虫茧的一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钻进了她的脑海中,刹那间她的眼前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红晕中包裹着一团模糊而生动的东西,软软地贴了过来,像一只小动物一样,在她的掌心依恋地蹭着。
虽然看不真切它的模样,但是姜扶倾明显感到一种极致的喜悦在脑海中满眼,仿佛无数耀眼欲花的烟火在一瞬间绽放,好像这一刻,她能够与它甚至周遭的无数虫子通感,清晰地感受到它们的喜怒哀乐,它们四肢百骸里涌现出的狂喜,仿佛血液都烧灼了起来,如同沸腾的岩浆。
姜扶倾猛然收回手,眼前的红潮瞬间消失,她整个人如同虚脱一样朝后倒去。
“王,小心。”基兰从身后抱住她,高挑的身形几乎将她瘦弱的身子整个拢入怀中。
“对不起。”基兰紫眸中满是悔恨,心疼的拭着她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是我太心急,让您受累了,我现在就带您离开。”
说罢,基兰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她托起,几百节长长的阶梯,被他三步并做两步,几十秒就走完了,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然而,疲惫不堪的姜扶倾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她能感受到这个种族的幼虫?
基兰在佣人们震惊的目光中,抱着虚弱的姜扶倾从纪念堂中走出来。
姜扶倾苍白的脸依偎在基兰的怀中,身上还裹着基兰的大衣,额前的碎发被他的胸膛蹭得凌乱不堪,一条雪白纤细的手臂从衣摆中伸了出来,疲惫不堪地搭在他挺拔的肩上,垂落的黑色长发仿若被风吹摆动的绿藤,伴着空气清润的草木花香,软绵绵地荡着。
佣人们眼睛睁得老大,彼此对视一眼,眼神逐渐从震惊变成了惊骇。
天呐,这、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
当姜扶倾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基兰趴在她的床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搭在床沿边的手指与她的指尖只有毫厘距离,浓密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披散着,皎洁的月光从露台外倾泻进来,落在他柔软微卷的紫色发梢上,宛若淡紫色的烟雾袅娜地散开。
姜扶倾趴在枕头上,静静地看了会儿他的睡颜。
之前新闻上报道,基兰是男模出身,在他和乔希结婚之前,也是时尚界的宠儿,顶刊杂志封面上了个遍,如今看来名不虚传。
虫族的颜值都这么哇塞吗?
姜扶倾身上还穿着来时的衣裳,就连领口的扣子也是扣好的,很明显在她昏迷期间,基兰没有对她做什么越界的举动。
不过穿了一天,姜扶倾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走下床,因为整个卧室都铺了绵软的地毯,所以并未发出什么声响。
姜扶倾好奇地打量起了这个房间,大露台、书房、茶水间、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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