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越是成年人选择性越受约束,就连他都无法做到独断专行,更何况是一个柔弱女孩子。

梁时商对温昕的家族了解颇少,无法做出评断。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梁时商看了看她有些虚白的脸,终是开口询问:“你以前是不是落过水?”

温昕脸上的柔弱瞬间荡然无存,看向他的眼神,是从未见过的凌厉。

他见过她温雅恬静的样子,见过她性感洒脱,也见过她明媚开朗,独独第一次在这张脸上窥见到攻击性的锋利。

应医生说过温昕有意避开溺水的话题,他的询问必定戳到了她的创伤。

梁时商经过深思熟虑才主动提及,他掏出应医生给的名片,“抱歉是我唐突了,有些问题不能放任不管,这是应医生给的名片......”

温昕腾地坐起,被子带动睡衣从肩上滑落,露出半截雪白嶙骨的肩颈,脆弱又有蓬勃力。

她歪头一笑:“你觉得我有病?”

“不是......”

“出去。”温昕冷声驱逐。

梁时商一时没能从她骤变的情绪上反应过来。

氛围就像拉紧的弦,将一室暧昧搅得支离破碎。

温昕脸上哪还有半分依恋,看他像看一个陌生人,眼角眉梢无处不透着冷厌,再次重复:“出去。”

梁时商说不上此时是什么感觉,将名片放在桌上,行至门口,脚步顿住,诚恳道:“温昕,如果冒犯到你,对不起。”

梁时商离开没多久,爷爷奶奶抱着奶酪上楼看她。

温昕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奶酪很有灵性,知道做错了事,围着床沿转圈,橘色软尾甩来甩去,圆溜溜的大眼睛时不时瞟床上的温昕。

温昕面无表情和它对视,一人一猫暗暗较着劲。

奶酪被她的眼神震慑住,躲到奶奶身后,软糯糯地喵了一声。

奶奶拍它脑袋:“这猫就是调皮,明日我饿它几顿。”

奶酪惨绝人寰地喵喵叫表示抗议,最后竟瞪着圆眼睛可怜兮兮瞅温昕,成精了一样。

温昕说:“我已经没事了,别罚奶酪了,我怕它半夜上来报仇。”

“喵~~~”

“哈哈哈。”爷爷被逗笑,用拐杖戳奶酪脑袋,“奶酪是你奶奶十年前抱回来的,从小就跟着时商,所以啊性子烈。”

游泳池落水的那一幕,其实在温昕脑子里已经有些模糊。

大抵她记得是奶酪借助网扑跳到她胳膊上,导致她失去平衡落了水。

奶酪把她胳膊当跳板,性子确实烈。

不过她也利用过它靠近梁时商,所以这仇算是一笔勾销了。

温昕弯腰叮嘱奶酪:“下次可别乱往水里跑。”

“喵~~~”

到了晚饭时间,爷爷奶奶和她一起下楼吃饭。

整个晚饭期间,温昕连眼风都没甩给对面的梁时商,但她敏锐地察觉梁时商好几次把目光投过来。

-

晚上起了风,散去了白日的喧嚣,淞沪城气温开始上升,略显闷热,一场积雨可能随时落下。

十一点整,温昕看准时间,赤脚上了五楼,整栋别墅静悄悄的,保姆管家都已入睡。

上次来五楼她小心翼翼试探,这一次非常果断地横穿走廊,踱过黑暗的客厅。

梁时商还没休息,卧室门缝下透出一丝光,混着走廊壁灯,幽幽照亮她清瘦窈窕的身形,在墙上落下阴暗的影子。

她站定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屋里的动静停顿几秒,然后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梁时商穿着居家睡衣睡裤,宽松款,胸口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清晰可辨,比平日西装革履的样子更显清俊,也更容易亲近。

温昕直接盯着他的脸看。

私人领域第二次被入侵,梁时商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很快舒展开,思及下午二人的不欢而散,他温声询问:“这么晚有事?”

温昕对他的谨慎视而不见,垂眸:“我睡不着。”

这场面确实不合礼数,深更半夜,弟弟未婚妻敲大哥的门,任谁看了都会察觉她意图不轨。

她不怕梁时商察觉,就怕梁时商过于高洁,装作看不懂。

没等他摆出长辈姿态谆谆告诫,温昕模样脆弱,声音低缓:“十岁之前,我跟爸妈一直住在荆城一个小县城的街巷里,那里破旧脏乱,鱼龙混杂,我们一家人在那里吃尽了苦头,我妈为了改变命运,厚着脸皮带我们回了曹家,从此我们过上人上人的日子,可我的根是从底层里拔出来的,镶再多的金箔,也只是金玉其外,铭州能看上我,给了我们一家人扎根的底气,可我觉得我的根还留在那条小巷子里,在温家没有归属感,在梁家更是。”

她走近一步,抬眸直视他,“大哥,我一直都没有安全感,铭州没法给我,只有你能给我安全感。”

梁时商平淡的黑眸骤然闪过复杂光泽,脖颈处悄无声息绷起一根青筋。

可他太会掩盖情绪,任由温昕如何审视,也未能从他脸上窥见任何异样,无懈可击到令人烦躁。

温昕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清澈如水,能让人轻易放下戒备,信服她的一言一行。

仿佛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随意揣测便是亵渎。

这一段情真意切的自我剖析,无所顾忌地暴露她的脆弱与无助,解释了她冒然上来的原因,也表明了她与梁铭州的关系。

更是表达了对他的信任。

她更是毫不避讳他的审视。

与温昕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梁时商总能察觉一些隐秘的暗示。

能在商场上运筹帷幄,自然有明察秋毫的能力。

但很多时候,他看不懂温昕。

她身上蒙上了一层黑白不明的细纱,矛盾神秘。

梁时商再次想起了医生的话,或许是温昕从小寄人篱下,如风中浮萍,又孤身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大家族,这次意外溺水,在生死界限难免会从他身上寻到不恰当的安全感,等她激素恢复正常,或许就好了。

而且她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在分寸边缘试探,他也无法疾言厉色。

温昕咬着唇问:“大哥,你是不是生气我凶你?”

梁时商轻叹一声,垂眸瞧见她赤着脚。

指甲油与上次不同,换成了淡粉色,被光一照,粉嫩剔透,像刚成熟的甜桃。

梁时商忙移开视线,“怎么不穿鞋?”

“我喜欢光着脚。”

梁时商没回答她任何一个问题,以他的身份,也无从去回答,只是从浴室找了一双男士新拖鞋。

“虽然快入夏,夜里还是有些寒凉,白日刚落了水,还是穿上。”

“哦。”温昕见他没立刻赶她走,听话地把脚伸到拖鞋里。

鞋面大,显得她脚踝格外纤细,仿佛一折就断。

“既然睡不着,要不要去书房看看?”梁时商询问。

“可以吗?”

温昕像个孩子一扫低落,嘴角露出明艳的笑。

梁时商从她脸上移开视线,在前面带路,“不是睡不着?”

没想到他还会调侃人,温昕趿着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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