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七收到殷离暗语后,与之交流一番,才知暗烈先前因打破了障界催动了地下水,如今这地下水已漫延王宫各处,已有人毙命。若再不加以制止,水流漫出王宫,将会威胁到城外的百姓。
殷少七收敛心神,追上暗烈,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臂。暗烈本因林月城的话对他心生不满,如今被他这一抓,自然要去反击,殷少七忙退了开去,高声说道:“你若不想她恨你,便随我回王宫!”
暗烈觉得好笑,却是不理会他的话语,转身向别处走了。殷少七无法,只得提步追上去截住了他的去路,再次说道:“王宫积水成灾,那是你引来的水,你总有法子阻止。”
暗烈这才想起进入王宫前的那一遭,却是不为所动,再次绕开殷少七走了。殷少七自知此人冷漠成性,本欲以他对林月城的情说之,不想竟白费了口舌。他心中又急又气,却也无可奈何,见他走远,他也不再追上去,纵身向王宫的方向去了。
暗烈走到一半,回头看了看殷少七离去的身影,又望了望山顶的那座院子,突然觉得烦躁。在山脚寻到一只瘦不拉几的松鼠时,他正欲饱餐一顿,下了口又觉得食不知味,曾经的美味竟让他觉得难吃,他只能喝些血填填肚子。
转回到王宫时,水流已漫过些许低矮的房屋,底下乱成一片。
看着这些人类为了一线生机拼死挣扎,暗烈心中无由来得多了些感慨。这世间万物,或弱小,或强大,皆以不同的方式或手段求得各自的生机。既然拥有掌控他人生死的力量,是不是也意味着可以拯救一众生命?
暗烈动用灵力让水源重归于地下费了他不少力。毕竟,地下之水涌出的太多,而他却未能在当时引导水流归于地下。
王宫众人见水流下沉,将近半个时辰,一切都归于平静。而王宫中经此一难,房屋树木损害了许多,更有不幸者葬身水海,宫人也便各司其职地处理着灾后之事。
稍作休息后,暗烈径直寻到了池鱼园,未见殷少七,他也觉少了许多麻烦。
流影剑就安然地挂在书房的墙上,暗烈正伸手去取,身后突然冒出一个清脆的女声。
“想来宫中的这场灾难,却是因这剑而起。”
暗烈取下剑,回头见殷离立于光影下,他只说了一句:“我取走了。”
殷离只是专注地打量着他,暗烈倒也不在意被她这般探视,视若无睹地从她身边而过。出门前,他又听她说道:“少七说你定会回来,起初我还不信,如今不得不信了。月城是不错的姑娘,即便你不属于陆上,她若认定了,想是不会轻易放弃,也请你不要辜负了她。”
暗烈凝神听着她的话,不知她话里为何带着一丝遗憾与悲伤。许久,他才问道:“多年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殷离看着他的背影黯然一笑:“既然不曾记住,也不要过问是否见过。”
暗烈却是转身盯着她,眼里透着苍凉而愤恨的光芒:“我不记得你,却记得当时与你一同过江的猫!还有……鲤鱼一族的那只鱼!”
当年在江城水底的事,殷离虽不曾亲历,然,有人却在事后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而暗烈,想必是恨透了他口中的那只鱼吧。
暗烈出了王宫,携带着流影剑一路来到了宫城后的山脚下,心中烦闷至极。
与殷离的一番交谈,让他忆起了最不愿回想的往事。
殷少七在山脚找到暗烈,将鱼形腰牌放在了他脚边后,二话不说就离开了。暗烈感到莫名其妙,执起脚边的腰牌随意翻看着,又随手扔在了一旁。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日落时分,目光无意里瞟到了枯草堆里的腰牌,缕缕柔和的光线落在鱼身上,那木刻的鱼身似徜徉在金色的海洋里,全身也散发着绚烂柔和的光芒。
暗烈走近捡起,在掌心细看了看,便系在了腰间。
日落时分,山上的院落便不再允许外人进入探望。暗烈被兵士阻于门外时,他心里有气,本不想遵循人类的规矩,因想到林月城的期盼,生生将火气压了回去,只道:“白日里的那炷香未烧完。”
此时看守大院的兵士并非白日里的兵士,听闻暗烈如此说,他也没当回事儿,一心要将暗烈打发走人。
暗烈岂是好打发的人?
看对方懒于应付的态度,暗烈心头已有几分不悦,又因听了对方几句小看人的话,他几乎是闪电般地伸手扼住了那人的下颚,咬牙道:“你最好老实听话!你们人类的法度,我素来没放在眼里,若再敢出言不逊,我便拧断你的舌头!”
而周遭的兵士见暗烈突然出手伤人,纷纷围拢过来,暗烈便将手中的兵士向一边抛去。他这一抛,正靠近的人只觉得水波拂面,离那兵士近些的人已仰倒在地,口角流出血水来;而那名兵士落于地上后,抖动了几下便不动了。有人过去探了探鼻息,已然没了气息,只见他口眼歪斜,一条舌头松松垮垮地挂在嘴边,口中仍不断地冒着鲜红的血水。
对于暗烈这般手段,在场的几人有些忌惮,却因同伴的死而悲愤交加,此时也顾不上生死,一人带头,其余几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向暗烈攻来。暗烈本只想杀鸡儆猴,见众人来攻,诧异之际,侧过身子躲过了接踵而来的攻击,他也来不及细想后果,拔出身后的流影剑在身前轻轻巧巧地划了一道弧,众人只觉脖颈一痛,流出的血却纷纷流向那柄泛着冷光的剑,汇入的鲜血在剑身上缓缓流动,一点点融入了剑身。众人感到不可思议,又觉一阵凉意拂过脖颈,再摸脖子,脖子上的伤口竟已愈合!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太过不可思议,恍然在梦中。众人醒过神时,场中已不见了暗烈的身影,举目看时,南院前方已升起漫天水雾,不时有两重身影在空中上下纠缠相斗。
那两重身影正是暗烈与匆匆赶来阻止暗烈的小寒官。
二十四时令官一生清静无为,一生只收一徒作为传人,以守护此处为己任。因每任时令官在继任时都会经过一道仪式,仪式完成后,时令官的一生便与这座院落息息相关。此处的罪犯初进入此处,时令官都会在罪犯身上留下一处标记,有此标记,罪犯便出不了院落,须得洗清罪孽,由时令官抹去身上的标记,罪犯才算重获了自由。
时令官主司守护此地教化罪犯,在武学上的造诣并不高明。因此,此处的小寒官遇上暗烈,交手不到十来回合,便渐渐落入下风。
小寒官轰然落地后,见暗烈一步步逼近,他阻止了欲上前相帮的兵士,却是撑起身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着。暗烈看着他,不由得一笑:“还要阻我么?”
小寒官痛心疾首地道:“鱼族里竟也有你这般狠毒的鱼类!”
暗烈冷笑:“比之人类,我们的手段算不上狠毒。至于人类的规矩……也是一文不值!”
说着,他已解下腰间的鱼形腰牌,细看了看腰牌身上的鱼身,终是毫不留情地将其碾碎了。做着这一切,他的眼眸深处一片漆黑,似幽幽寒潭,深不可测。
抬首的瞬间,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柔,望着满脸寒霜的林月城,他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流影剑递到她面前。林月城看了看那柄剑,不动声色地接过,只觉一股怨煞之气从剑身上传来,直窜入她的丹田处。她收起心神将那怨煞之气压制,霎时心神俱疲。
“你能压制这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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