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陈静安耗尽体力,任由他抱着,头晕加重,她只好趴在他的肩头,脸上的红有加重,是接吻时缺氧导致,她闭着眼随时都要睡过去。

有一刻的错觉,好像两人是交颈的亲密恋人。

枕着他的肩膀也并不舒服,肌肉分明,全身上下硬如石块,她说要回房间。

“你回。”沈烈放开手。

意思很明显,让她自力更生。

陈静安不可置信地睁眼,沈烈捏住她的鼻尖,触感温润感觉很好,看她因为被捏住鼻尖,条件反射般张嘴,像是金鱼吐泡泡般,气消了大半,他抱着人从沙发起来,看着瘦抱着也轻,他径直上楼回房间。

房间灯没开,借着走廊的余光,沈烈低身放人,气息在淡去,他感觉到不适,握住她的手推至头顶,低头吻下去。

那味道又再一次强烈,悄无声息,在呼吸交缠间将他包裹住,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甚至想再多一点,他不介意溺毙其中。

不同于沙发的热烈,这一次温柔妥帖,一下一下吻着,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边,也吻她的眼睛,感受眼睫的颤动。

小心翼翼,生怕碎掉。

衣料单薄,她抵着他胸口剧烈起伏,他能感受到属于她的柔软,他碰触过,胸衣刺绣纹路似乎印在掌心里,滚烫汹涌,根本无法细想,好像被置于太阳地暴晒,每一滴水份都被榨干。

他从未渴成这样。

陈静安感觉置身水中,潮水一遍遍袭来,温润潮湿,她没力气闭着眼,随波逐流。

“你说不碰我的。”声音从唇畔一侧溢出,话直接递到他嘴边,被他卷入腹中,他轻笑,有得到便宜的自觉。

“是你先碰我的,还记得吗?”

“你说我很臭。”她记得他的神情,很嫌弃,甚至拉她时只扯住她的衣服。

沈烈吻她的唇边:“记仇?”

喉咙里溢出声微哼。

沈烈撑起手臂,在她的上方,拨开脸上弄乱的碎发,陈静安睁开眼,依然有着醉意,两个人对视,光线昏暗,彼此无关都不甚清晰,只剩下绰约的轮廓,像是画出的素描,三两笔粗犷展现的明暗关系。

两个人之间,只隔出极小的空间,交缠的呼吸就足以将其填满。

沈烈握住她手腕,感知到她的温度,她纤细的骨头,不可避免想到陈静安一条一条的控诉,她应当压抑很久,借着酒精,借来的胆子,将这些话一咕噜全说出来,眼尾低垂,看不出在想什么。

陈静安看着他,

也只能看到他他立体五官仿佛雕塑他被上天眷顾生下来就拥有别人一生也无法企及的条件唯一的缺憾大概是给了一张人的皮囊却忘了给一颗人的心脏。

视线顺着他下颚线、越过颈线衬衣扣子解到锁骨的位置最后落在左胸口上。

她忍不住出神在发呆。

“在想什么?”沈烈注意到她的反常好奇问。

陈静安轻眨着眼睛迟疑好久最后还是抬起手指腹先是碰到脖颈然后往下手掌缓缓贴上左胸口的位置。

探听他的心跳声。

安静下来陈静安感觉到砰砰规律性跳动一下跟着一下跟她的一样鲜活而富有生命力。

比她的要更加强劲也更快。

沈烈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回答:“我也有心。”

陈静安才温吞开口:“是啊你也有好可惜只能感受到心跳不能拿在手里看看是红色还是黑色。”

黑色的吧。

沈烈这样的人有心就足够令她奇怪。

陈静安学着雨天在车里他手指抵着她的心脏说想要的是这里她也是想要的:“有一天我也会拿到它的。”

沈烈喉咙烟雾缭过他嗓音低哑:“拿它做什么。”

“拿到后再丢掉最好是踩上一脚最后了然无味地说一句啊也不过如此。”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坦坦荡荡毫无遮掩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出来。

即便这事她都没多少把握更像是一种自我安慰地假想。

沈烈神色愈晦暗他握着她的手抵着心脏的位置说:“可以你自己来拿。”

他看着她就像是老猎手看着稚嫩的猎手还未学会拉开弓箭便扬言要射中麋鹿他笑更像是给她一个机会一个注定栽倒在半路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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