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5 章
“公主就是先皇后嫡出公主，元后像是大出血而亡的。”王婆子缓缓给许今昭捏着肩膀，轻声道。
“原来是这样啊！”翠儿朝着王婆子笑道，随后皱眉道：“那岂不是小主是第一个见公主殿下的？”
许今昭望着外面的夜色，浓墨泼上天空，暗沉不见一丝光亮：“不过是个还未说话的孩童，你反倒是夸赞捧起来了。”
第二日，那公主就被奶嬷嬷给送至旺旺宫，许今昭瞧着那襁褓中瞪圆眼睛，口中吸允着手指，憨呆模样，只觉得人生天昏地暗。
“这是？”许今昭朝着奶嬷嬷轻笑道，眉眼微弯，身上的清冷感都消散不少。
奶嬷嬷只是微微欠身，侧首看向身后的宫人，这才笑道：“今日陛下政务繁忙，公主也不知为何，一直频频哭闹，陛下意为昨日公主和小主玩得极好，不如让公主现在小主殿内半日。”
许今昭点点头，随后朝着王婆子招手，轻声道：“去那些糕点来。”
“对了，顺便唤翠儿来这边，我看她昨日兴致盎然，今日就愿她美梦。”
刚来旺旺殿的高菲儿，一进殿门，就瞧见王婆子急匆匆离开，于是身下步伐加快，瞧见许今昭被众人围着，出声道：“这是在做什么？”
“参见沁贵人。”高菲儿盈盈一拜，随后视线扫过怀抱着公主的嬷嬷，眼神微顿，轻声道：“原是公主在这里啊！”
许今昭看向高菲儿。
在闺中的小姐，未出阁前，就已经知道宫中封锁的事情，倒是一个不错的情报搭子，此刻高菲儿倒是从许今昭的眼中，看出一丝真切的友善。
“不如一起和公主玩会儿？”许今昭抿着唇，脸上满是无奈，颇是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昨日陪伴公主，今日胳膊还隐隐作痛。”
许今昭说完这话，只觉得肩膀好像还在作痛中。
高菲儿倒是没见过许今昭露出这般生动的表情，虽相处不久，但是如今她身上的人气好像增添了几分。
高菲儿先是应下，轻“嗯”一声，而后看向那襁褓中的孩子，总感觉有些熟悉。
可是许今昭才十七，那孩子瞧着一周岁有余，怎么看也不可能是许今昭所生。
高菲儿想，还能生完孩子，再进宫不成？
照许今昭的性子，只怕是陛下特地将孩子送来的，此事要是让现在正在到处显摆的霍常在知道了，那还了得！
许今昭原是没指望高菲儿留下陪同自己，只是随口说上一句，如今得到这般回答，倒也欣喜。
有他人帮助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实际上，公主自打被高菲儿抱在怀中后，就一直扭头看向许今昭，眼中满是热泪，小脸垮着，恨不得下一刻哇哇大哭。
不管是奶嬷嬷抱着，还是高菲儿抱着，公主都是扭头看向许今昭。
许今昭恨得牙痒痒，瞧着那般哭包样子，只好接手，她是不爱和人交流，但是不会说话的孩子，还是可以忍耐一下的。
天色渐暗，室内点上蜡烛。
高菲儿瞧着时间不晚，这才离开旺旺宫，谁知她前脚刚走，后脚萧景逸就脚下生风跑来了。
因为一下午怀抱着公主，许今昭自身消耗不少，晚膳倒是多添些饭食，一旁的公主自是不闲着，在一旁瞧着，还时不时咿呀上两句，像是在点评。
许是用膳氛围太热闹，又许是良妻爱女皆在殿中，一片祥和之态，萧景逸驻足于殿外，目光头一次人认认真真，带着审视意味地落在那满脸笑容的许今昭身上。
她看起来并不像可以生育下芽芽的人，清冷艳丽的眉眼间尚且带着少女独有的稚嫩，幼童咿呀学语声，刚开始自是让她烦躁，可不过几声后，她反是频频看向公主，甚至还眉眼弯弯，拿着筷子沾些汤粥，笑道逗弄幼童。
萧景逸瞧到此刻，终是按耐不住迈进殿中，道：“在用膳，还逗弄公主？”
许今昭没想到皇帝这么早才来，连忙将手中的筷子放置好，起身行礼道：“参见陛下。”
“不用膳了？”萧景逸将问题重复一遍，随后俯身将许今昭扶起，“吃饭时就不必同我行礼，快些用膳吧！”
她真的和记忆中的那人很像，总是让萧景逸精神恍惚一瞬，但她看向自己时，眸中并无那深情眷眷的爱恋，只有尊敬。
此刻，灯火恍惚间，萧景逸难得与她平时对望，那黑白分明的眼中只有尊敬并未半分爱恋。
萧景逸将快到嘴边的“阿甜”咽回心中，只是薄唇微起，随后转身道：“让我看看芽芽，是不是饿了？”
“应该没有。”许今昭缓缓落座，随后拿起筷子，目光将桌上的饭菜扫视一遍，后轻声道：“可能是好奇而已。”
萧景逸熟练地将芽芽抱在怀中，随后手臂用力将芽芽往上一颠，逗得怀中的芽芽憨笑不止。
“说你呢，是不是好奇啊！”萧景逸低头轻轻蹭着芽芽柔软的脸蛋，闻着孩子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柔声道。
许今昭招手示意侍女将饭菜撤下，想，皇帝此时瞧着倒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虽然这孩子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情节，只不过皇帝的人设看来和自己记忆中是有偏差了。
萧景逸应该是最不注重亲情的人，只要能助他一臂之力，他甚至可以让自己的母亲去死。
比如此时，他就不应该抱起孩子，而是告知奶嬷嬷带走公主，不要打扰自己和妃嫔相处。
萧景逸虽然抱着芽芽不停的逗弄着，眼睛却时刻关注着许今昭，瞧着侍女将饭食撤下，眸中满是疑虑，道：“怎么不再吃些？”
“饱了。”许今昭瞧着眼睛瞪得圆圆的芽芽，手忍不住戳上那胖乎乎的小脸，果然是预想的软嫩光滑。
谁知，许今昭刚想扯回手，就被芽芽飞速抓住。
“咿呀！”芽芽乐得咧嘴大笑，露住那粉嫩牙床，上面还镶嵌着一个乳白的小白尖尖。
“你很喜欢沁娘娘是不是？”萧景逸瞧着这番，朗声笑道。
许今昭则被羞红了脸，垂首恨不得将头埋进砖缝里。
羞红的耳垂，白皙透红的脖颈，瞧得萧景逸喉结上下一番滚动，只觉得喉咙有些干痒，灼热得只想含上一块冷玉才能缓解一二。
福海瞧着这般暧昧的情景，忙是开口道：“陛下，该去养心殿休息了。”
萧景逸这才回过神，将视线从许今昭的耳垂转移视线，犹豫再三开口道：“你早些休息，今日带着芽芽，只怕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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