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心走过来:“又是怎么了?”
采菊道:“叫她出去买点泉水,她贪玩这会子才回来,误了我沏茶时间,姐姐也知道二爷,有时候一杯茶要给他沏个十几次才满意,如今叫我怎么办呀?”
采菊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在观沅胳膊上用力拧了一下。
观沅吃痛后退,也很委屈:“没,没那么严重的,我平日都是在二爷回来前半个时辰开始准备,交给我可以弄好的。”
“呸!”采菊唾她一口,“就知道你小蹄子没安好心,使唤了你几日,心就飞起来了,便故意使坏想让我犯错儿自己回来二爷跟前伺候呢,你想得美!”
碧心脸也沉了下来:“谁叫你在外头闲逛的?”
观沅低头:“没有闲逛,只是多看了一眼热闹,而且回来时也加快了步子……”
“行了,既然错了就认罚,自己去墙根跪着掌嘴二十,太阳不下山不许起来。”碧心早看她那张越来越雪嫩的脸不顺眼,正好让她去晒晒。
生得不检点还这样不知收敛,活该被教训。
观沅没想到自己只是多绕了一小段路,连口茶都没喝,急着赶回来竟然还要被罚掌嘴,也太过分了,哪怕是二爷也没这么苛刻啊。
而且二爷只是罚打手板,跑步什么的,掌嘴多侮辱人啊。
碧心见她愣着不动,怒道:“还不去,等什么呢?还是要我回了二爷打你板子更舒服?”
观沅唯一一次被打板子就是那次偷着放草药,那板子着实打得人痛不欲生,她是真怕了,只能屈服:“明白了,我这就去。”
观沅自己出去在院墙跟下跪着,伸手欲要掌嘴,可手才抬起来,眼里的泪水便不受控制哗哗往下掉。
她觉得委屈,委屈得不得了。
多绕了几步路而已,明明就没耽误多少时间,她们自己出去逛一天也没人说什么啊,为什么非要这样针对她?
又想到哥哥拜托的事情,要怎么办啊,如今连二爷面都见不到,怎么可能让他喝下那些茶叶?这二爷也是,明明是给他治病的好东西,他怎么就那么倔呢?
越想越难过,只想安稳混过这四年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你在干什么?”正伤心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观沅吓了一跳,赶紧抬头,果然是二爷。
他今天穿一套霜色银线团花锦袍,腰上悬着他从不离身的一颗黑玉棋子,面如冠玉,目若寒星,如此俊美绝伦的公子,脸上却是一贯的冷苛与疏离。
观沅着实没想到他今天这么早回,看来采菊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不过就算她不去看望哥哥,以二爷今天回来的时间,她早个两脚回来也于事无补啊。
只得如实回道:“我犯了错。”
窦昭已经一个多月没怎么见到观沅,还是上次远远见她跟木蕙在廊下说话喊了一声,让她沏茶,她也没来。如今近距离一看,发现她怎么突然白回去了。
这一白,原本被他故意削弱的美貌便藏不住了,雪白的肌肤,清亮的眸子,一张小脸未施粉黛,却明艳如同夏日满池绽放的荷花,扑面而来,直击心灵。而脸上几点因皮肤黑而被掩盖的淡淡雀斑,此时显现出来,更为她增添许多风情。
窦昭掩下心中惊乱,放缓了声音:“起来说话。”
观沅只得站起来,擦了擦泪水,没话找话:“二爷今日怎么回来这样早?”
“犯了什么错要罚跪?”窦昭反问。
观沅低下头扭着自己的手,想了半天才道:“我出去买泉水,因看热闹,迟……”
“二爷你回来了!”
这时碧心等都迎了出来,向窦昭解释:“观沅这丫头近来有些懒散了,活儿也不好好做,出去买点东西还乱逛,我便罚她跪一跪,没想到冲撞了二爷。”
“不止呢”采菊趁机道:“二爷总说最近的茶水不对,都是她准备的东西不干净,想是她不甘心被夫人罚在下面伺候,便故意使袢子让二爷挑我们错处,请二爷明鉴啊!”
窦昭将眉头皱了起来,看着观沅:“你还有这等心思?”
当着两个故意泼脏水的丫鬟,观沅哪里能辩,这会儿就算辩赢了,往后的日子怕是别想安生过,况且说她准备的东西不干净她也没法澄清,出去逛回来晚了却是事实。
只得咬了唇,眼巴巴看着窦昭:“二爷,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都是一时鬼迷心窍,还请二爷饶了我这回。”
观沅一双刚哭过的杏眼黑漆漆水蒙蒙,脸上淡淡的雀斑在阳光的照耀下像跳跃的光斑,不仅不觉得丑,反而将她的美貌更衬出一点别样味道,十分惹人。
窦昭不得不移开目光,淡声道:“念你初犯,这次便算了,下次定不饶你。”
观沅喜出望外,挂着泪水的眸子里全是感激:“多谢二爷!”
采菊大为不解,冲动道:“二爷怎能这样饶了她?今日叫她去买泉水她却闲逛误了时间,给您的茶水都没准备好呢!”
窦昭眸光微沉,声音不变:“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采菊道:“当然要继续掌嘴罚跪,她还没打您就回来了,不能这样便宜她。”
窦昭浑身一冷,微眯了眼睛:“你们还叫她掌嘴?”
采菊被他瞬间变冷的眼神吓一跳,后退两步,结巴道:“是,是碧心姐姐,她,她罚的,不关我的事。”
碧心暗恨,深吸一口气跪下:“是奴婢做主罚的观沅,只因采菊来告,说她私自闲逛误了给爷备茶的时间,奴婢这才小惩大诫,希望她警醒。”
窦昭冷笑一声:“既然掌嘴罚跪是小惩大诫,你俩越过我私罚他人,我也对你们小惩大诫一回,去外面跪着,掌嘴二十,打完再回来伺候。”
又吩咐观海:“你去盯着,打轻了再多加二十。”
“是!”
采菊大惊失色,还想再求,却看见碧毫无怨言地磕了头,跟着观海出去,她便也不敢再说什么,流着眼泪磨磨蹭蹭跟出去。
虽说窦昭这一动作算是给观沅出头,可观沅一点也不敢幸灾乐祸,反而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像根木棍般杵在那儿,只求窦昭不会突然发神经也将她一起罚了。
见人都走了,她赶紧福一福身:“二爷若没别的事,我先下去了。”
“急什么,跟我来,有话要问你。”窦昭并不想就此放过她。
观沅:“……”
还有什么可问的啊?好想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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