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驿站,离大宁边陲小镇还有些脚程,天色渐晚,他们合议在此处歇息一夜。
一行人在驿站门口停下,江容澜掀开帷幔探头一看,只见牌匾上写着“燕古驿”。
“这是大宁的官家驿站,前面便是大宁边陲小镇燕古镇了。”贺桦衍淡淡道。
“我知道。”江容澜放下帷幔,三年前她逃到这里,被当时的一个小驿卒收留了几日,才能跟着路过的西洲商队离开,不知道那名小驿卒是否还在此。
李望下马,车队缓缓驶入驿站。
他掀开马车帷幔,贺桦衍先下了马车,又将江容澜扶下来,紧紧抓住她的手。
江容澜挣脱了几下,轻叹一口气。
这时,走来一位身着青色圆领袍、下巴留有一撮胡须的男子。
他打量着他们,恭恭敬敬道:“不知几位官人的名号,我也好安排住处。”
李望拿出腰牌:“我家官人乃是即将上任的淮南转运使严大人,这是任命文书。”
他又从包裹里拿出一份卷起的文书,展开给青衣男子看。
青衣男子看完,笑眯眯道:“下官是这燕古驿的驿丞,请大人随我去上房。”
贺桦衍拉着江容澜跟着驿丞往左手边走,江容澜没有诧异,她知道,这次贺桦衍是微服出来,弄了个假身份掩人耳目,如此一来,她便能找机会逃跑了。
驿丞带着二人上了三楼,停在了中间的官房前。
“严大人,这是本驿站最好的房间,请您和夫人入住。”驿丞推开门道。
贺桦衍轻轻点头:“把他们也安排好,另外,送些吃食来我屋里。”
驿丞应着,后退两步,转身下楼。
二人进屋后,贺桦衍关上了门,弯腰抱起江容澜将她放在床榻上。
江容澜双手护胸:“夫……夫君,何必如此着急,待会儿他们还要来送吃食。”
“你老实待在这里,我与他们有事商量。”贺桦衍斜眸,“你莫要想逃跑,驿站里都是我的人,你跑不掉的。”
江容澜轻轻点头:“夫君,我怎么会想逃跑呢?我只想早日入宫享福。”
她抬眸浅笑,作乖巧模样。
贺桦衍微微眯眼,拂袖离开。
江容澜轻舒一口气,下了床在屋内徘徊。她打开床榻旁的窗户,探头往下一瞅,只见贺桦衍的侍卫站在下面喂马。
她将窗户撑起来,又走到屋门旁的窗户,将之打开,走廊里有两个侍卫徘徊。
江容澜转身走到桌前坐下,双手托腮,轻轻叹气,还真是不好逃走。
忽而,门被敲响,传来驿丞的声音:“大人,您要的吃食送来了。”
江容澜眨眨眼:“进来吧。”
驿丞推门而入,笑盈盈地将吃食摆在桌子上:“夫人,大人呢?”
“哦,他去如厕了。”江容澜打量着驿丞,示意他低头。
驿丞怔了一下,缓缓低头。
“驿丞,我向你打听一个人。”江容澜顿了顿,压低声音,“你这里可有一个姓许的小驿卒?他年纪与我相仿,大约比你高一头。”
“哦,许义呀,他半年前调任至凤丹驿了。”驿丞小心翼翼地问,“不知夫人找他何事?”
江容澜眸子闪过一丝失望,又浅浅一笑:“也没什么事,他是我一位旧友的表弟,旧友听闻我来燕古镇,让我代为问候几句。他既然已经调任,那便作罢了。”
“夫人慢用,有事差人唤我即可。”驿丞恭敬地退了出去。
江容澜看着满桌的吃食,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响。
她拿起一张大饼掰开,先吃饱才有力气跑。如此丰盛的食物,她已经三年未见了。这三年她自己用餐,做的也简单,一个菜便打发了自己。想想从前自己在家当千金小姐时,一餐少说七八道菜……她想到这里,眼角滑下一滴泪。
江容澜拿出帕子抹了抹眼角,轻轻抿嘴,每一道菜都夹了一遍尝尝味道,然后挑喜欢的一直吃。
半晌,她擦了擦嘴,抚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在屋内来回走动。
贺桦衍还没有回来,他究竟去商量何事了?
江容澜一边踱步一边思索,她灵机一动,捂住肚子嚎叫了两声,走廊里的侍卫立刻敲响了门。
“夫人,你怎么了?”他们关心道。
“我肚子疼,要去……要去如厕!”江容澜羞涩地喊道。
她打开了门,神色焦急,“你们若是不信,跟着我好了。”
江容澜推开二人,跑下楼梯。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追了上去。
江容澜在一楼大堂转了一圈,佯装问驿卒茅厕在何处,她回头瞅了一眼侍卫,顺着驿卒指的方向跑,侍卫们紧追不舍。
茅厕在驿站的西侧,要经过院子,院子里很多侍卫。
不过,他们见江容澜捂着肚子,便猜到她要做什么,又见有人跟随,也就没在意。
江容澜暗自窃喜,顺势跑出了院子,牵起门口的一匹马,一跃而上,正欲驾马离去时,忽然感觉身后多出一个人,并握住了她的双手。
“娘子这是去哪儿?为何不乖乖在屋子里等为夫?是迫不及待想与为夫洞房吗?”贺桦衍低头附耳,轻轻一吹。
江容澜瞬间身子酥麻,倒在他的怀中。
贺桦衍下了马车,将她抱下来,回了官房。
“夫君,你听我辩解。”江容澜坐在床榻上,怯生生道,“我就是觉得屋子里太闷了,想骑马在驿站周围散散心。”
“嗯,我信。”贺桦衍拿出一根粗绳子,用力拉扯一番,走到江容澜面前,将她的双手绑住,“我自然是相信娘子的。”
“那你这是……做什么?”江容澜攒眉蹙额,“夫君既然相信我,为何还要绑住我?”
贺桦衍没有言语,将多出的绳子绑在了床头。
江容澜一脸娇弱地瞅着他:“夫君,我不逃跑,你松开吧,我真的不跑。”
“嗯,我知道。”贺桦衍轻轻点头。
“那你这是……”江容澜微微侧头。
“字面意思。”贺桦衍坐在桌前,扫了一眼食物,“看来娘子已经吃过了,那为夫就不喂你了。”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些菜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江容澜盯着他:“……”
任凭江容澜如何求他,他都不予理会。渐渐地,江容澜也乏了,打了个哈欠,躺下缓缓闭上双眸。
贺桦衍放下筷子,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将她的绣花鞋脱下,给她盖上被褥。
他轻抚着江容澜的脸颊,目光温柔,低头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背着手走出屋子。
侍卫上前:“陛……大人,都准备好了,就得他们露出马脚了。”
“好,你们保护好夫人,我去埋伏。”贺桦衍回头瞅了一眼,走到走廊尽头,一跃而下……
亥时三刻,夜深。
驿站院子里静悄悄,但大堂喧喧嚷嚷,来往的官人们喝酒聊天,丝毫没有睡意。
此时,一群蒙面黑衣人悄然入院,一部分人绕到大堂后面,一部分人去了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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