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女主人起死回生这事儿,不胫而走。

起初,没有人敢来造访这个庄园。

只有隔壁的老神父,跟他们保持着正常往来。

过了几天,曾经跟埃文一家接触的比较密切的几个孩子,偶尔会远远看着他们一家。埃文的妈妈打招呼,他们还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渐渐的,邻里们发现这家人好像是真的并无异常,还跟从前一样。街坊邻居,也就重新恢复了往来。

至于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埃文都照实说了。

虽然匪夷所思,但母亲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埃文的转述,这下全家人都相信了,这孩子是天赐的礼物。

从那天起,尽管自己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埃文还是把伊甸当亲妹妹一样爱护。埃文母亲更是去哪都要带着伊甸,给她买最好的东西。

参加过葬礼的宾客们逐渐回过味来,有人开始把当天的一切联系起来,加上自己的猜想得出了结论——应该是夫妻俩的小女儿,当时说了什么感动了上天,才让她妈妈起死回生。

虽然只是猜测,但这种消息街头巷尾,口口相传,最后就演变了无数版本。

连伊甸是救世主转生都传了出来。

埃文妈妈更是直接变成另一个圣母玛利亚,让埃文哭笑不得。

但不管怎样,伊甸逐渐成为了城中所有人眼里的吉祥物。

那年复活节前夕——拉美地区最隆重的圣周庆典,伊甸理所当然成了重点关照对象。

圣周(复活节的前一周),是整个拉美地区最重要的节日。

为了纪念耶稣受难与重生,在南美各国,都会准备非常隆重的庆典。

以往的庆典活动,城里街道上会有特别的游行,人们会穿上特制元素的服饰,抬着圣母与圣子的雕像缓慢前行。

而这一次,城中的居民除了抬着两个雕像,还特别做了一个双人花车——供伊甸和埃文妈妈坐。众人欢庆着围在四周,轻歌曼舞,仿佛能沾上绝佳好运。

埃文的父亲跟在花车旁默念祷文,非常虔诚。

埃文则更像个观察者,观察一切。

因为是全民参与度较高的节日,许多信徒和非信徒都会涌上街头观看游行。所以非常热闹。

忽然,一片铃铛声响,花车和人群慢了下来。

“?Detente!(停下来)”

好几个人从街道旁走进了游行队列。

埃文上前察看,大概有六七个人。

来者上衣下裙,以蓝、红、黄色为主,深浅各异。头戴羽冠,除了最前面的那人,其他人面上都戴着长吊穗面具。看不清脸。

而且几个人无一例外,全部拄着齐肩高的手杖,手杖顶端则嵌着不同叉数的鹿角,每个鹿角上系着一只铃铛,因此一走动,便叮叮当当,响动起来。

为首的人是个长者,留着略显散乱的长胡须。但神情肃穆,眼睛炯炯有神。他的手杖是一根深红粗杖,杖顶的鹿角足有十五叉。

埃文一头雾水,只觉得有些眼熟。人群中却已经有一些民众认出,小声但迅速地传起来:“是萨满法师!最前面那个鹿角最多的,是高级的萨满长老!”

周围陆续有人开始对着那人鞠躬行礼。

在当地人眼中,萨满,是在人间的神职人员,能通达上下两界,是神灵传音者。他们不仅能传达神意,还能治病祭祀,未卜先知。但他们往往远离人群,实在难得一见。

那位老者向众人微微颔首,一转头,看见了埃文。他凝视片刻,眼神透过埃文看向了后面花车上的母女两人。

随后开启双唇,说了一句什么。

埃文没听懂那人的语言,但他从音色确定了,那句“?Detente!(停下来)”就是这人说出的。

“呃……”埃文只好上前,用西语问道:“您说什么?”

长者顿了顿,往侧面略微倾身,向后看了一眼——便有一个轻盈的身影,抬手撩开遮面的长穗。探头瞧了瞧,然后从末尾小跑了过来。

是个少女。

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

埃文这才发现,其实她的装束,跟其他萨满还有些不同。

少女赤着脚,穿着一件过膝的姜黄色扎腿裤。一左一右两扇裙摆上缀着吊穗,和上身的短衫一样,都是褐色。腰间别了一只巴掌大的手鼓,鼓边系着蝴蝶结彩缎。

特别的是,她带的冠帽上不是羽毛——而是两只长长的三叉鹿角。冠帽边缘,各色的彩条缎带正随着微风飘动。

看起来像一只灵动的梅花鹿。

“我来给你翻译吧。”萨满少女用西语说道。

埃文点头。

长老抬步,带着那几人一直走到了花车跟前。埃文的妈妈有些惶恐,但还是向对方微微颔首,在心口比了个十字。

伊甸安静地看着他们。

长老闭眼,说了一句话。

埃文看向萨满少女。

“她该走了。”

少女说:“这孩子不该再待在这里了。”

“什么?!”埃文妈妈立刻抱紧了伊甸,警惕地看着他们,“不!”

长老摇摇头,又说了一句话,尾调上扬。

——少女问道:“她还是不会说话对吗?”

“她会的!”埃文还没开口,母亲就抢先说,“她……”

但她随即意识到,其实她从未听见过伊甸说话,无论是葬礼前,还是葬礼之后。

长者轻叹着,又说了一句话,感觉不太赞同。

“她是不能随便说话的。”少女也摇摇头:“而且,她已经用掉一次机会了。”

“用掉一次……什么?”埃文诧异。

“她说话的次数是有限的,如果没猜错,她已经说过一次话了?”少女问道。

埃文狐疑地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少女又说,“再待在这里,她会枯萎。”

“不可以!”埃文的妈妈几乎要带上哭腔,埃文父亲忙去安抚妻子。

“枯萎是什么意思?”埃文问道。

少女转达疑惑,长老意味深长地低语了一句。

“她有自己的使命。”少女回传,“她在这里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就该走了。”

长老接着又说了句话,少女点点头,像是很赞同:“一个人总要走上自己的使命道路的。”

“如果我不要她走呢?”埃文妈妈眼中噙泪,并不甘心,“伊甸是我的孩子!”

长老叹了口气,抬头望向天空,像是自语。

闻言,少女立刻看向伊甸,但并未及时翻译。

埃文只好问:“他说什么?”

少女眼里满是惊奇,她又看了一眼长老,才说:

“天生的灵媒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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