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夜色与斑驳灯华,第十九街,钟声大厦,驶入旧巷街。
沈清慈心里只有两个字,后悔。
她失心疯了,下班后不回家,跑去便利店问责不成,又给自己招来这么个麻烦。
沉默须臾后,沈清慈使用了自己最擅长的反问:“不如你先说说,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不觉得冒犯吗?”她语气稍冷。
“这样会冒犯你吗?我没想冒犯,我就是想不起来了,问你一声,这也算你帮助我回忆嘛。”
湛秋满脸真诚,她是真的对她们过去很好奇。
短暂又快速遗忘。
“你可以想不起来,但不至于想不明白,你情我愿,需要理由吗?等等,”
沈清慈转头与隔壁无辜专注的眼睛对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是会一夜情的人啊?不会觉得要么没这回事,要么就是我勾引你,才来问我怎么想的吧?”
“当然不是。”
湛秋睁大眼睛,泄露出一点被冤枉后的不解,非常敞亮地辩解:“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怎么会把你想成那种人。”
“是吗?”
沈清慈掌回节奏,定下些心神,“没关系,我本来也不是好人。”
“好人坏人我管不着,说勾引就太难听了。我一点都不怀疑我会跟你发生关系,你本来也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湛秋急着解释,没太顾得上含蓄委婉:“是我的理想型嘛。”
说完又说:“而且我也很坏。”
“……”
沈清慈再看了她眼。
湛秋以为她不信,“真的,我喜欢的影星都是你这个类型。”
姐感重,压得住场面,不笑的时候高冷矜持,笑起来又含情迷人,整个人就像一个故事,引人想要往下看。
“到赞美环节了。”
沈清慈冷不丁地讽刺一句。
也就顺势回答了她的话,“好吧,告诉你。当时见你人长得好看,又主动献殷勤。我心情不错,酒店环境很好。天时地利人和,可以吗?你如果能想起来更好。”
“仅仅是这样?”
湛秋认为她有漏掉什么,最重要的那一条。
“这样还不够吗?”
当时几乎连这些都没想,脑子一热就做了,反正也不需要负责。
沈清慈骤然意识到一点,撇清金钱上的干系:“大小姐有多少钱我是没兴趣的,我们没有任何交易往来。”
“跟钱没关系。”
湛秋想直接问她喜欢不喜欢自己,但意识到太直白,女孩子通常会害羞,一害羞就容易否认。
于是绕弯子,“那,你现在还觉得我好看吗?”
沈清慈冷哼了下:“虽然应该礼尚往来,但如果真想听夸赞的话,你自拍几张放网上,有的是比我嘴巴甜的人。”
湛秋听出她的潜台词,她想说自己好看,但是不好意思嘴太甜。
“喔,那你现在心情怎么样呢?”
“一般。”
如果可以,想把人丢在路边,直接回家。
“环境……”
沈清慈反应迅速地打断了她,“想都不要想。”
“好的,我没想。”
湛秋从善如流,笑笑:“我只是问问。”
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因为她说的那些原因,如果同样的条件再次具备,同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吗?
沈清慈能感受到她说话直得令人发指但并不轻挑,猜到里头含了些试探。
“过去是过去,现在我没那些心思。你也放心,你把伞还我,我就不会再找你了。”
“那把伞对你很重要吧。”
“重要。”
“对不起。”湛秋非常认真。
沈清慈皱眉,不悦道:“你是在为找不到做铺垫了吗?还是你其实知道已经丢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丢,更不是铺垫,而是就算我立刻找到,也害得你失去它这么久。
虽然我是无心之过,这种意外不能怪我,我不会自责,不过还是需要跟你道歉。哦,你不用说没关系。”
湛秋是一个很轻的人,如果一定要用词形容,那就是干净。
夏天时的沈清慈这样想,现在也一样。
虽然谈过的话不多,却能感觉出来,她心里几乎不压事,是非对错非常明了清晰——她自己这么认为。
且不苛责自己跟他人。
沈清慈没告诉湛秋的正是这个,抛开色相和外界因素,聊天时的愉悦感是个让她落入陷阱的重要原因。
那时她们初次交谈,湛秋借花献佛,从花园里为她剪了她一枝花。
华贵的蓝色花瓣,像一首钢琴曲。
但起身离开时,沈清慈手臂无意碰翻了花瓶。
当啷一声,精巧的花瓶碎裂,瓶中的清水缓慢流淌出来,那支华贵绣球染上了灰尘。
沈清慈本能感到尴尬,能预感到接下来的事情,很不想去应付一个陌路人失望的情绪。
正要说句抱歉,却听湛秋跟她说:“不怕,我妈妈常说,碎碎平安。”
她拿出胶卷相机,对着碎瓷片和落尘花拍了一张。
开心地晃晃手里的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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