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魄出鞘,竟然也陷在肉塔之中,拔出来时一点伤痕没有,像是刺进了一团棉花。
这已不是什么肉塔,是结界。
结界之中,虚虚实实,那一剑根本没有刺中肉身蛇。
“五方法阵,你们可学了?!”应流扬高声问道。
几个弟子纷纷点头,手中剑已改变招式,准备做五方法阵的起势。
温苍术早就吓得哆哆嗦嗦,他弱弱道:“我还不是很熟练……”
五方阵法是无埃剑宗的基础法阵,入门略难,极耗灵力。
可结阵困魔,亦可在被困混沌之时找到逃离的生门。
一般外出除魔,都会带上五个人,方便结阵。
只是完全不能出错,否则法阵倒行,五行混乱,找不出生门。
陈棋山犹疑道:“他确实……师父说了他很多回了。”
差一人无法结阵,还是要把四人的性命托付给他?赌他这次不会出错?
现在已经不容众人思考,肉塔之内带着毒的黑气弥散开来,再犹豫下去五人都会中毒,到时候谁也出不去,成为这肉身蛇的夜宵。
应流扬向后撤了一步,琥珀色的眸光闪了闪,他简短道:“息灾。”
手中的霜魄因为应流扬的口令光华流转起来,发出浅蓝色的耀眼光芒,应流扬右手引剑,插进肉塔的地面之上,裹挟着灵力一起用力灌进去,竟然使得肉塔的地上裂出一道道地缝,而后属于息灾法诀淡绿的力量便扩散开,一瞬间把肉塔里所有弟子都包在里面,最后形成一个绿色的球形屏障,黑气被全部隔绝在外。
“多谢少宗主!”方回轩连忙道谢。
法阵以自身灵力为界,能力愈强,法阵愈强,范围愈广,法阵分为三类,降魔、息灾、增益。
其中增益较为简单,类似于净衣诀,御剑时的阻风诀。
降魔和息灾最难,许多弟子光是入门都花了很多年,更不用说入了门发现灵力不够。
应流扬算起来今年也不过十八,大不了在场众人几岁,作为一等通透身,能张开这样强悍的息灾法阵,已是不俗。
但息灾法阵仅仅只能延缓时间,五方法阵差上一道,应流扬呼出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口中开始诵念着在场所有人未曾听过的法诀,甚至……听起来不像是人类的语言。
随着法诀慢慢诵念,原本插在地上的霜魄好像从它淡蓝色的剑身分出一道发着白光的剑影,应流扬缓慢握住那个剑影,拔出来时,应流扬身上,居然也出现了相同的白色身影。
这是……
引魂术。
略知一些的方回轩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一幕。
引魂术是谢人间的招式,人有三魂七魄,他的空相剑可以引出体内三魂,灵力与力量和自己别无二致。
这样的力量,他原以为,只有洗心换骨身能做到。
常人引魂,风险极大。
应流扬引了一魂出体,将剩下的法阵补全。
引出来的那道魂发着白光,和本体有些不一样。
来不及惊叹,其余几人迅速找到剩下的方位,引灵力入剑,上召天神,下问鬼魔,将五方剑阵完美的摆了出来。
两道身影同时朝着温苍术道:“一会儿出了生门,你去替方回轩的位置,你把你的剑给他,替他把阵中剑稳好!”
他走了,便只有四人,五方法阵是结不成了。
四人中方回轩御剑最快,他回去求救再好不过。
方回轩也听见了应流扬的话,他一下子明白了应流扬的意思,犹豫起来:“可……你是少宗主啊,你不能出事。”
说话间,笼罩着黑气的肉塔突然猛地炸了一块,喷得众人满身都是恶臭的液体。
生门已出。
应流扬急急道:“正因如此,你才该去剑宗求救,我在这里,他们才不敢怠慢!快去!”
其实还有个原因,他的引魂术并不完整,如果魂魄离肉身太久,会消失。
失魂,四十九天内寻不回来,人便会死。
方回轩一身腥污,接下温苍术的剑,道了一声:“我马上回来。”
说罢匆匆钻进那个口子。
便是在他出去的一瞬间,那个口子像是有生命一般,猛地闭了起来。
方回轩还好机灵,及时止住了脚步,才没有被吞进去。
他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应流扬。
确实寻到了生门,但那肉身蛇也发觉了他们的目的。
“我护你出去!”应流扬道。
言罢,应流扬将双手在霜魄的剑刃之上,双手合十用力一握,霎时手心被割破,鲜血如注,从剑身缓缓淌下。
他以身为界,以血为媒,霜魄之上,又多了一重鲜红的影子。
应流扬引了第二魂出来。
鲜红的影子护着方回轩开了生门,到了肉塔之外。
肉身蛇的蛇尾瞬间袭击而来,方回轩和应流扬匆匆躲过,蛇尾在地面砸出一个大坑,飞溅起的尘土碎石扬得漫天都是。
这肉身蛇以身围了一个肉塔,居然还有功夫来攻击他们,修为绝对不低,不是普通妖邪。
周遭有不少被吵醒的村民,隔着几十米居然还敢围观。
应流扬震声道:“都进屋去!天亮之前不许出来!”
那些村民听了一缩脑袋,赶紧回去了。
手中发着血光的霜魄同那肉身蛇尾缠斗起来,给方回轩争取了逃出去的机会。
手中的霜魄并非实体,空有剑壳,发挥不出霜魄真正的力量,如果是谢人间的空相剑,力量则会根据引魂的数量而增加。
应流扬与那蛇尾缠斗,命中过后,都没有造成太大伤害。
几下过招,应流扬发觉那肉身蛇舍不得肉塔里困住的修士,不像有要撤走的意思,他心下当即有了应对之法,便不再把灵力耗在剑壳之上,反而加持了肉塔之中的息灾法阵,红魂在外与蛇尾佯装缠斗,实则闪躲拖延。
这对灵力与体力的消耗都极大,到了后半夜,应流扬身形已有滞涩之意,几下被蛇尾刮中,一身的流云道袍被锋利的鳞片割得破碎,白衣之上的血渍愈来愈多。
撑到白天,无埃剑宗才来了人。
流云道袍已经被血污浸染得看不出本来颜色,一块一块干涸变深的血渍上又有新的血迹,翻飞起来的衣袍都是红色的。
应流扬的视线已经模糊,远远只看见一个白发人御剑而来。
最后一眼,是一双冷淡疏离的眸。
***
他的下巴被卸了下来。
口水不受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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