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
“出嫁从夫,入乡随俗,在野利王的地盘上,身为新妇,你自当听你丈夫的!”
霍闲说着走近马前,恨道:“这里都是男人,你也不知避讳,光头光脸就跑出来,成何体统!还不快回车里去!”
云玘从高处看下去,霍闲那张常年浸淫酒色的脸紫红鼓胀,五官挤在横肉里,形容畏缩,毫无半点阿耶的影子。
她移开眼,目光转向被野利氏骑兵震慑得萎靡的送亲队伍。
皇帝为了面子好看,特地给她拨了五百羽林骑做宿卫。
这一行人,加上宫人,官员,足有近千人。
而野利义不过带了五十骑兵来接亲。
将近千人的队伍。
其中五百人,还曾是万里挑一的天子亲卫。
却不敢反抗只有五十个骑兵的野利义。
唯一一个站出来鸣不平的,还是一个即将致仕的礼部尚书。
耳畔响起薛元仰天呼唤先皇的悲音。
是捂嘴的侍卫松了手。
霍闲一个眼神过去,侍卫飞快将人架起往后面走。
整个场景怪诞离奇,像什么闹剧一般。
云玘听着,看着,心里荒唐得只想笑。
笑完,嘴里又泛起一丝苦涩。
前世她睡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可解桓呢?
前世没有她横加干涉,他一定早早便随送亲队伍上了路。
霍闲递交婚书和她的车驾时,他在做什么?
凭他的脾气,他若真有心阻拦,霍闲绝不是他的对手。
除非,他也冷眼做了个旁观者。
云玘眼睫颤动,攥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昨夜在驿馆的榻上醒来,想着今日会遭遇的事,吓得魂飞魄散,仓皇间,来不及细细筹划,便又凭着本能做了件蠢事。
殊不知,自己根本从头到尾就求错了人!
而且,如此一来,不仅未与日后的皇帝结下善缘,或许还将自己仅剩的退路也给堵死了。
霍云玘啊霍云玘。
你和金桃的命运,只能靠你自己改写了。
云玘抿抿唇,稳了稳心神,有些怅然,也有些迷惘。
她势单力薄,真能与野利烈父子抗衡么?
眸光落到悲愤挣扎的薛元身上,云玘顿了顿,叫住侍卫:“放开薛大人。”
“谁敢!”霍闲哼一声,不愿如她意,“薛元在野利王面前失仪无状,损我大齐国威,还不速速拖下去!”
左右架着薛元的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停在原地。
“放了薛元,我去王庭的事还有得商量,不然——”云玘睁着一双流光溢彩的漂亮眼睛,冷淡乜向霍闲,“王兄也知道,我脾气上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
霍闲犹豫不决。
身后的野利王还是默不作声。
那该死的使者伏在他马旁切切察察,也不知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薛元的野利氏和慧光的那句奴隶,他怕是也听使者传说了吧?
“好好好,听你的。”
霍闲焦头烂额,又怕她变卦,烦躁甩手。
“放开薛大人。”他吩咐侍卫。
薛元重获自由,老泪纵横走到云玘跟前:“公主明鉴,并非臣无礼,实是野利蛮夷反复无常,口出狂言折辱您和陛下,臣不得已才出面制止。臣犹记得,昔年冬至,先皇在紫宸殿宴请群臣,您被先皇抱在膝头,何等宠爱……臣想,倘若先皇在天有灵,也断不会因此怪罪臣多事。”
听他提起阿耶,云玘心有戚戚。
她沉默了一会儿,方道:“先皇已逝,多说无益。大人有心,可惜我的兄长丝毫不顾念骨肉亲情,已然将我出卖。”
“男婚女嫁,天经地义,用得上出卖二字?”霍闲跳脚。
薛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婚书和封赏圣旨被野利王扔给身旁的使者拎着。
如此贵重的文书,被他们当玩物一样在空中抛来抛去。
薛元愤然,当即一拍胸脯:“公主放心,臣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把婚书和圣旨夺回来!”
云玘讶然于他的积极,迟疑了一瞬,到底没有阻止他。
她知道有霍闲在,他不会成功。
“薛元,你给老子老实呆着!”
果然,霍闲扯住薛元颤巍巍的胳膊,恶狠狠开口,说完又一转话头,“慧光,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心,不过,君命难违,今日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即便在野利氏那样羞辱了朝廷和你我之后,你仍旧决定让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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