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又是熟悉的祠堂,苗娘再次跪在祖宗牌位前,她心中戚戚然,面上一片哀色。
一时的冲动过去,她心中开始惶恐起来。
在府中偷偷祭奠被发现,本来就会受到严厉地惩罚,被发现后她居然还谋害了颇为受宠的容夫人,真是罪加一等。
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怕要被狠狠罚一顿才能了结。
她想想自己,又想想被自己推下荷池的容夫人,心里又有些担忧和愧疚起来。
容夫人不会有什么事吧?
如今是夏末,那荷池那样浅,她那么高,那些丫鬟又下水救得及时,最多也就是呛几口水而已——吧?
正胡思乱想间,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苗娘收回思绪,认命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就又是一脸木然。
“孽障!黑心肝的东西!那可是你的庶母,你居然去谋害她!”老太太怒喝出声。
老太太虽然对那容氏魅惑了自己儿子颇有微词,不过今日宴席间容夫人老老实实的没出席抛头露面,只让老太太出尽了风头。一时间到是舒心不少。
谁想还没散席就听到后院里闹出了这样的事,苗娘一个卑贱的外室子居然敢对自己庶母动手!
她大吃一惊,又惊又怒,却不得不面上装作无事般离席,来处理这腌渍事。
何玉莲扶着周老太太的手,面露几分得意愤恨:“祖母,我早就说了,苗娘有那样一个恶毒的生母,天生就是个坏种!”
“她生母都能出于嫉恨害死我娘,她自然也能因为嫉妒父亲的宠爱去害别人,今日是容夫人,明日就是我、琢哥儿,说不定还会害祖母你呢!”
“这样的坏种,就该打断她的腿逐出府去,与乞丐、流民为伍!”
苗娘死死咬住下唇低下头,嘴里一片血锈味,她思绪颇多,却只是问:“容夫人,她怎样了?”
“你还关心她?容夫人命大,只是沾了点池水,衣裳都没怎么湿,你有这个时间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何玉莲笑出声来,轻嗤出声。
一条思绪突然划过,等等,留着苗娘和容夫人狗咬狗不是挺好?不管是谁死,都是一石二鸟。
念及此,何玉莲又改了口:“祖母,看在今天宾客众多的份上,要不还是别重罚她了。”
老太太没听何玉莲的话,只是沉着脸问:“听说,容姨娘是撞见你烧纸祭奠,才被你推下水的?”
苗娘无言,点点头。
“什么?烧纸?”何玉莲大怒,“你竟敢在府内给你生母张氏烧纸祭奠!她那样的罪人也配?”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就要往苗娘脸上扇:“张氏趁着爹爹受伤失忆在外,使了狐媚妖术勾引了爹爹,又挺着肚子逼上门来让我娘不得不迎她进门。她不知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使了下作手段害死了我娘!”
“她这样的下贱之人死了也只配被丢进乱葬岗,生生世世不能轮回,你居然还敢给她私烧纸钱?”
她一边伸着手打,苗娘一边侧过身躲,巴掌零星拍在下巴与脖颈处,划出长长的血痕。
苗娘一面觉得疼,一面觉得脸上热得发烧,躲了又躲,终是忍不住用力推倒何玉莲。
她活着的这十余年里,这些话都听腻了!
看情形,今夜必然然不得善终,倒不如端方凛然些,再做出一副涕泗横流的求饶姿态实在可笑。
大不了就是一死!她在这世上本来就孑然一身,无母亲爱护,也无父亲庇佑,只得过承德太子一次救命之恩。
如今连唯一对她好一些的芳娘也走了,活着也着实没有意义。
死便死了,也就当是给承德太子陪葬了,活着时报答不了他,死了到地下给他当牛做马去。
“够了!”苗娘也提高了嗓门,“你们这些话我都听倦了、听腻了!若不是我生母救了爹,他早死在南境,根本回不了京城!你何玉莲甚至都不能出生!”
“你们都说我生母恶毒,生下的我也定然是天生坏种。那我这个坏种能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都不意外吧?我不仅要给我生母烧纸,我还会给那些无坟无茔、无碑无牌的孤魂野鬼烧!”
“你们动不动就要让我来这祠堂里跪着,替我生母给死去的夫人恕罪,可你们怎么知道,我人跪在这儿,究竟是祈福,还是在诅咒?”
苗娘说着,看着老太太和何玉莲闻言极怒之下扭曲的脸,只觉得快意——是她在这府中从来都没有过的快意!
她一向只会唯唯诺诺装木头,还从没这么畅快过!
她忍不住张嘴,还要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却被老太太身边的陈婆子扑上来死死捂住了嘴。
她想挣扎,歇斯底里又疯狂的泪目却对上陈婆子担忧惊慌的脸。
陈婆子用气音小声急道:“娘子,别说了!真的别说了!再说老太太真的要生气了。”
看着陈婆子焦急担忧的表情,苗娘一愣动容,心头涌起一片涩意。
她终是闭上了嘴,认命一般被拖出去,耳边是老太太怒极之下连声的咳嗽。
“把、把、把这孽畜拖出去!打死她······打死为止!”
板子毫不留情地打在苗娘身上,一下又一下,鲜血从她口鼻流出,她绝望地闭上双眼,痛苦至极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好!好!这下,终是可以追殿下而去了!
她闭上了双眼,陷入无边的黑暗。
打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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